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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廝無福消受。恨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自個吃干凈,安然無恙。庭院里傳出清幽的琴聲,婉轉迂回,似有幾分惆悵憂郁。陳酉與孟鳶在院外下棋,聽著琴聲,長嘆氣道:“陛下的心是越來越摸不透了?!?/br>孟鳶:“寧可糟踐那么多榴蓮修理安逸,也不肯舍我一個給公主。你說這是什么心思?”陳酉:“我如何能知。陛下如此大費周章的捉弄他,從某種意義上想,安逸做人倒挺成功?!?/br>孟鳶:“太醫給安逸治了幾天,也沒見有什么起效。他一天不治好,我們豈不一天不能離開?”陳酉:“那倒不會,頂多將莫追押到鹿州關押?!?/br>孟鳶落下一顆棋,道:“我看牢著他也治不了,不如把他放出來曬曬,估計還好些。牢頭說他三天吃不下飯了,一直反胃?!?/br>陳酉:“那就牽出來溜溜?!?/br>百花叢中飛來一只蝴蝶,飄過郁泱眼前,打亂了他所有思緒,琴聲戛然而止。郁泱凝神看去,蝴蝶翅膀黑底紅斑,花紋像一只猙獰的鬼臉。扇動的翅膀弄得他眼花,恍惚間回想起從前。那次翰林院剛剛散課,他離開學堂又悄悄折了回來,默默地站立在窗外。安逸去書房拿書,孟鳶坐在座位上無聊的等安逸回來。孟鳶向來多動,在安逸面前更不把自己當外人,便翻開了安逸的書簍,想倒騰些好玩的東西,于是摸出了一個鉆有孔的小竹筒。孟鳶好奇地打開,一只紅黑相間的蝴蝶飛了出來,越飛越高。孟鳶急了,跳起來逮它,然而一個不小心把蝴蝶拍在了手上。孟鳶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眼睜睜看手上的蝴蝶死了個透。安逸回來,看到孟鳶嚇了一跳:“你干什么?”孟鳶認錯道:“不小心把你的蝴蝶打死了,安逸對不起,我不知道里面裝了蝴蝶,它飛出來,我想抓它。結果…”“笨蛋,有毒!跟我走?!卑惨堇鹚苋?,打上幾桶水:“快蹲下來洗手?!?/br>孟鳶連忙伸出手去,安逸握著他的手來來回回搓洗了數十遍。孟鳶雖是知錯,但還是好奇道:“你為什么要玩有毒的東西?!?/br>“我瞧它翅膀上的顏色好看。之前捉到過一只,剝了翅膀搗顏料,把剩下的扔到了墻角。第二天起來墻角竟躺死了三只一尺長的大老鼠,可見有劇毒。今天我又逮住一只,正準備回家鬧老鼠?!?/br>“調出來的顏色好看嗎?”“好看,像漆一樣亮呢,改日我帶你去我家瞅瞅?!?/br>“好?!?/br>“你把手合起來,捧住水?!?/br>孟鳶不知何意,只管照做。哪知安逸俯下頭把他手上捧的水喝了個干凈。孟鳶忙收手:“你做什么?”安逸擦干嘴,起身往回走:“如果我沒被毒死,說明你的手洗干凈了?!?/br>孟鳶跟上去:“你就是作死。若不是先帝在天之靈眷顧你,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br>“所以我怕什么?!卑惨菅鎏齑笮?。待兩人回到學堂,孟鳶的木吒躺尸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并非血的紅色液體,是蝴蝶的腹汁!“木吒,木吒!”孟鳶搖晃木吒的身體,可狗再沒醒過來。孟鳶淚水一飆,大哭起來:“安逸我恨你!”那條狗是郁淵送給孟鳶的,孟鳶一直視為己出,愛惜如命。“我…我…”安逸百口莫辯。孟鳶一時錯亂了神經,向安逸咆哮:“你走,不要再看到你!”“你…別激動,我這就消失?!卑惨葸B忙處理了地上的毒跡,背上書簍離開,頻頻回顧,許久才走遠去。他始站出來,走進殿內揪住孟鳶的頭發:“有什么好哭的,瞧你這點出息?!?/br>“公主送我的,公主送我的,嗚嗚…”孟鳶泣不成聲,把狗的尸體呈給他看,想討個公道。然而他瞪了孟鳶一眼,批評道:“不許哭,不服憋著!”自目睹安逸替孟鳶洗手那一刻,他恨不得吞掉那只毒蝶。想罷,郁泱毫不猶疑地拍死了眼前晃來晃去的蝶,腹汁當即溢滿手上,是刺目的霞紅。記此蝶有淡淡的幽香,郁泱似忘了有毒,又似妄想安逸會待他如待孟鳶一樣,六神無主地將蝴蝶送至鼻前,輕輕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清雅的花香,不經意的笑了。然而一巴掌狠狠落在了他俊逸的臉上,清脆的“啪”了一聲,蝴蝶掉落到地上。郁泱回頭看去,是莫追!莫追剛剛出來曬了會兒太陽,哪知哪吒那條蠢狗咬住他掉下的手帕就跑。狗搶了東西自然得追,追到庭院門口被侍從攔下,晃眼間瞥見郁泱那個死變態在吃蝶!說不來為什么,手腕突然來了力量,本能的推倒侍衛,來不及作任何解釋,手忙腳亂的上去就是一巴掌。嚇得追上來的侍衛寒毛卓豎?!氨菹隆隆??”郁泱隱忍地咽下一口氣。隨侍連忙把莫追死死摁在地上?!昂脗€刁民,你想弒君?!”莫追被勒得快提不上氣來,卻還命令道:“帶陛下去洗手?!?/br>“等等?!彼茣囊粨?,郁泱打了個顫,單膝蹲下問,“你是誰?”莫追怔了一怔,眼里的光瞬間熄滅,放棄了掙扎,一字一頓道:“安逸,字俾直?!?/br>作者有話要說:最好治療莫追腦子的辦法,就是郁泱出點事。第18章謫仙圖10——“各位大人,安逸他記起來了!”“病好了?”“好了?!?/br>陳酉一干人連忙跑去圍觀,現面震撼人心,無人不對安逸佩服得五體投地。安逸永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來得厲害,使得他們黯然無光。試問除了他,誰敢以巴掌問候天子,并且在久別重逢的第一面。安逸被捆在椅子上,左右打量眼前的人,一語不發。氣氛拘謹,想來不是什么同學聚會。丁鷺走上前,貼近安逸的臉龐,細瞅他的眉目,眼神光確實比之前凝聚了好些,可眼角天生的笑意莫名消失。問道:“知道我是誰?”“莫不是大名鼎鼎的大周閨寶丁采微先生?!卑惨菡Z笑面不笑,內里的浪勁兒脫骨而出?!澳闶萘??!?/br>丁鷺一時百感交集,欣慰地笑了,對陳酉道:“他好了,快解開他?!?/br>陳酉將信將疑走上來,試探道:“我是誰?”一針見血:“陳雞?!?/br>錯不了,就是那只妖精!許沿跟安逸沒什么交集,理了理袖口,無動于衷道:“既然記起來了,今晚好生休息,抽空看看案宗,明天一早開堂?!?/br>一干牢吏解開他身上的繩索,往牢房引去。安逸不茍言笑的模樣像渾身長出利刺,教人不敢親近,小吏竟不敢推他。安逸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