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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冤枉了好人,也是顧不得什么,載淳只好實話實說,先保下芷晴再看。“呵,皇上,莫非正以為為娘協理六宮這么多年,不知道芷晴是你的人?”豈料慈禧聞言,冷冷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了芷晴與載淳的關系,只是原先不點破而已。當下她拍了拍手,對著何榮說道:“何榮,給咱們的皇上看看,從芷晴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也正是因為他和皇上的關系,才差點讓我們娘倆都著了道?!?/br>何榮得了命令,忙從一旁取出一個白色的紙張,交于載淳手中。“這是明礬水寫的紙,晾干了看確實什么字也沒有,但奴才是宮里多年的老人,自是知道這些伎倆的?!闭f完,何榮取過一個茶杯,用手沾水,把水滴一一灑在白紙上,果真見得白紙上顯現了一行字:“太后今日出宮,恭親王府?!?/br>看見這行字,載淳亦是一愣?很多顯然,這紙上的消息絕對不是漏給載淳的。往日里芷晴給載淳漏消息,都是會先通過李蓮英,再由李蓮英口述,從來沒有用過書信。“何榮有句話說錯了,這芷晴不是在儲秀宮門口被堵住了,皇上,你猜這芷晴中間去了哪里?”“去了哪?”自不會是去養心殿了,否則載淳不可能不知道。慈禧尖細的還帶著一絲血跡的護甲敲了敲桌子:“壽康宮?!?/br>壽康宮,位于北京故宮內廷外西路,慈寧宮西側,由三進院落組成。南北長148米,東西寬57米,周圍有紅墻環繞,占地約8436平方米,是專門給太上皇,還有老太妃養老的地方。一般的妃嬪自皇上駕崩后,便要從原先住的宮中轉住到“壽康宮”,“寧壽宮,”,“慈寧宮”等處。慈禧和慈安因為是二人都是太后,且皇上還小,暫無妃嬪,所以特許了不用遷宮,旁的老太妃自然是都打包塞了過去。“壽康宮?”旁的載淳不清楚,但是有一點載淳知道,這壽康宮里住的那些個老太妃,十個里最起碼有九個在短命老爸在世時,和自己老媽是死敵的。想到此,載淳只覺得撲朔迷離的很,這芷晴又如何與壽康宮勾搭在了一處?“還能是怎么樣?這賤婢有多大的能耐能勾結白蓮教?怕是宮里還有人,皇兒,你要知道,就是你做了皇上,這偌大的紫禁城里,看我們娘倆不順眼的也多得是呢?!?/br>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人情旦暮有翻復,平地倏忽成山谿。載淳怎么也想不到儲秀宮的細作居然是芷晴。不過待得他冷靜下來之后,卻發現,果真,芷晴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以慈禧經營儲秀宮多年的手段,身邊能出jian細已經是極其出人意料的了,想來也只有芷晴,慈禧因著芷晴怕是載淳的人,所以即使知道芷晴會往外面遞消息,也沒有發作,卻萬萬沒想到,這背后捅槍的居然真是載淳以為的這個自己人。載淳看著芷晴不由驚愕又痛心問道:“朕待你不好嗎?”芷晴聽得載淳的話,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頗為復雜又哀怨的看了載淳一眼:“皇上安排人手替芷晴照顧宮外的家人,于芷晴卻有大恩。這份恩德芷晴難以為報。只是人心易變,最難測。芷晴原也不想,只是日日對比芷蘭,怨終究是有的?!?/br>同為載淳的心腹,李蓮英與芷蘭,夏昌平,再看看芷晴,從地位上的確是天壤之別。載淳聽得芷晴的話,既悲又哀,心中卻難生出恨。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莫名的覺得一絲不忍與同情。“他們許了你什么好處?還有朕給不了的嗎?”芷晴這如花的面龐苦笑一聲:“是啊,這天下有什么是皇上不能給的呢?只是奴才開不了口,也不敢開口,更羞于開口?!?/br>這連續三個開不了口,落在載淳的耳中只覺得是偌大的諷刺。便是他兩世為人加起來二十多年的閱歷,也很難理解芷晴的這番話,當下也不復多言。慈禧看著兒子載淳頗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下的氣暫時消下了一些。是了,皇上便是再如何聰慧,但畢竟只有六歲,如何能完全懂得什么叫人心呢?不過,不管如何,芷晴此人是斷斷留不得了。“何榮,去把夏昌平叫來吧?!?/br>載淳不好開口,慈禧自己這個為娘的便替皇上來做??傄堰@后宮的魑魅魍魎統統都抓出來,才好安枕無憂。“額娘!”載淳在聽得慈禧去喚夏昌平的時候,下意識的叫了起來。這男子進了粘桿處都要成了血人,何況一個女子?“皇上!此女背主已成事實,況且勾結白蓮教,已罪同謀逆。榮壽還在外面看著呢!”慈禧一聲厲呵,頓時就打斷了載淳的話。載淳瞪大著眼睛,直愣愣的呆在當場。芷晴在聽見“夏昌平”三個字后,眼神里瞬間閃過一絲恐懼,身子微微一抖,不過很快,她又平靜了下來。卻見芷晴慢慢的轉過身,對著載淳深深的叩了三個響頭:“奴婢能得皇上賞識是奴婢一生之幸,未能報答皇恩亦是奴婢之過,只求皇上能念在奴婢伺候一場,饒恕奴婢的家人,奴婢下輩子再來伺候皇上吧?!?/br>當下,只見芷晴嘴巴一動,卻是上下唇狠狠一咬,一股股鮮血就從嘴里流了出來,倒在了地上。慈禧看著芷晴居然趁這會咬破牙內毒囊自盡了,頓時怒上心頭:“何榮,快去看看這賤婢還能不能救。不能就這么叫她死了!”何榮當下得令,忙跑到芷晴身邊,摸了摸芷晴的脈搏和鼻息,然后搖了搖頭:“死絕了?!?/br>慈禧聞言,大恨,萬沒想到還沒審訊出此女背后真正的黑手是誰就讓她死了。倒是載淳視野里漸漸的被這一團鮮紅色血液所浸染,腦子里只一陣天旋地轉。過了許久才失魂落魄的起身,慢慢的跨過芷晴的尸體,走出了麗景軒,只聽不出喜怒地留了一句:“好生安葬吧?!?/br>此時儲秀宮里跟著載淳的仆從,因得了載淳的命令,只能在原地等著載淳出來。李蓮英正等的焦急,總算瞧見載淳出了殿,便忙迎了上來。“皇上,這是怎么了?可是出事了?”載淳似乎并沒有聽見李蓮英的話,依舊像失了魂一樣的往儲秀宮外面走。李蓮英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忙顧不得體統,焦急的搖了搖載淳的手:“皇上,您可別嚇奴才,方才還好好的,怎么魔障了?”載淳聽得李蓮英的話,直愣愣的看著李蓮英,眼神里無比的空洞:“芷晴去了?!?/br>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有人留言說了焦佑瀛的事情,說他不過一個舉人出身怎么可以做智囊。其實歷史上確實如此,他當時中舉之后參加團練,也就是組織地方武裝,后得肅順舉薦成為了咸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