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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了腳印,而當天掃塔的僧人什么都不記得,但是積云寺的佛塔是嚴禁外人擅入的?!?/br>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積云寺佛塔頂層用什么東西射我,而且還控制了掃塔的僧人?” “是?!?/br> 徐沅芷和李陵對視一眼,腦海中立刻想起了一個人。 “二里地以外射中一個人,就算是大虞最好的神射手也做不到。而且也沒有力量這么強的弓箭。除非……射擊之人有非常的手段?!?/br> 徐沅芷沉下臉,扔掉吃剩的梨核兒,說道:“徐湘蘭從五城兵馬司逃出來了,管事人怕追究自己的責任因此一直隱瞞不報,若不是我派人去查看,恐怕徐湘蘭逃走的事情還會一直被瞞下去?!?/br> 李陵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凝視著徐沅芷日漸隆起的肚子,沉聲說道:“現在徐湘蘭已經失去了東宮的庇護,如果找到她,直接殺死?!?/br> “嗯?!毙煦滠埔颤c了點頭。 他們兩個不是善男信女,之前徐湘蘭一直待在東宮,他們也不能拿徐湘蘭如何,而且徐沅芷私心還想再給徐湘蘭一些機會。但是她屢教不改,又險些再次害了李陵的性命,這次若是抓到了她,并且確定就是她下的黑手,徐沅芷會毫不留情的大義滅親。 “她能從五城兵馬司逃出來,說明能力更強了,我們要抓住她,或許不太容易?!?/br> 徐沅芷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不,我或許有辦法能抓住她?!?/br> 李陵警惕地說道:“不許冒險?!?/br> 徐沅芷摸了摸李陵的腦袋,說道:“不會危險,我要甕中捉鱉?!?/br> ☆、柳絮 “唉……只是可惜了這本冊子?!崩盍暄劬σ粧? 被擊了半穿之后, 這冊子上的內容遺失了不少,很多字都辨認不清了。 “我去找人再看看,總能找到一些東西。東宮還有歷年的收支賬冊,我就不信李景做事滴水不漏!” ……………… 時間一日日的過去, 徐沅芷腹中的孩子也已經快七月, 昭華夫人早產, 在昭陽殿生下了三皇子。李元澍大喜過望,竟動了大赦天下的心思,辛虧被大臣們攔了下來。 但是皇帝沉浸在昭華夫人生下皇子的喜悅中,久久不能回神,就連一直在后宮中穩如泰山的楊皇后都感到了危機, 因為皇帝打消了大赦天下的念頭之后竟又動了廢后的心思。 徐沅芷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或許不同尋常,因此悄悄找人打探了昭華夫人與皇帝之間的事情,她依稀記得前世昭華夫人沒有盛寵至此。 蕊珠順藤摸瓜找到了早年伺候皇帝的一個宮女, 問清了事情的原委。原來當初李元澍當初迎娶楊氏是太后娘娘做主,那時李元澍還沒有當上皇帝, 娶什么女人也差別不大。 但是自從李元澍當上皇帝, 一見蘇玉婉便驚為天人, 彼時皇后還尚未冊立,皇帝就動了立蘇玉婉為皇后的心思。只是楊太后一心阻止, 最終也沒能成行,只好封了一個昭華夫人,地位僅在皇后之下。 楊太后薨逝, 蘇玉婉又生下三皇子,李元澍想起了這一樁陳年往事,無論如何也要重新冊立皇后。 以楊首輔為首的官員自然是阻止,但奈何現如今太子并非皇后所出,楊太后又去了,楊首輔反對皇帝的底氣也不是很足。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昭華夫人竟邀請徐沅芷進宮小敘。 徐沅芷打扮整齊,應邀進宮。昭華夫人的居所換到了月影閣,距離皇后的鳳藻宮遠了不少,但距離昭陽殿卻近了些,蘇玉婉一見徐沅芷便跟她拉家常,又送了許多保養身體的藥品。 “承蒙娘娘盛情,妾身不勝欣喜?!毙煦滠茰\笑著收下禮物,昭華夫人又上了一盞牛乳茶,吩咐侍女將門窗關上。 徐沅芷挑了挑眉問道:“娘娘可是有什么私密話要與妾身說嗎?” 昭華夫人似乎不知如何開口,只是拿出了一本賬冊,安靜放在了徐沅芷面前,然后默默掉下淚來。 徐沅芷眉心微動,說道:“娘娘是否有所發現?” 徐沅芷原本想找一個熟悉李景之人去翻看檢查東宮的賬冊和那一本起居錄,但思來想去,這件事竟是讓昭華夫人做最妥當。 整個大虞,最想為祁王沉冤昭雪的就是昭華夫人,唯有蘇玉婉會翻來覆去翻看這兩本冊子,會不遺余力找線索。 “芷兒,本宮翻遍了這兩本冊子,的確發現了不妥之處。只是……時間已經太過久遠,就算發現問題,恐怕也無濟于事了?!闭讶A夫人垂下眼簾,臉上帶著些許悲戚。 徐沅芷正色道:“娘娘只管將線索告知妾身,妾身自會派人抽絲剝繭,為祁王殿下伸冤?!?/br> 昭華夫人點了點頭,她也明白徐沅芷和李陵想徹底扳倒李景,從祁王下手是最快準狠的,足以打得李景永世不得翻身。 昭華夫人翻開起居錄,指著殘缺的一頁說道:“正元二年,東宮請了專門為太子訓練馬術的師傅,還帶了一匹汗血寶馬。太子一向不喜歡騎馬,又明知陛下喜歡馬,竟不將此馬獻出……當年我的玨兒便是獻出一匹汗血寶馬,卻將陛下摔了下來才獲罪?!?/br> 昭華夫人說著說著眼角又泛起了淚光。 “娘娘可清楚當年是誰向祁王建議送馬,又是誰把那匹瘋馬帶到祁王府的?” “當年汗血馬一案,是楊首輔主審,除了玨兒,其余人等都下了大獄,建議送馬的和采購汗血馬的官員仆從全都問斬了,知情之人也在兩年內陸陸續續病死在獄中?!?/br> 徐沅芷皺起眉頭,這里面絕對有貓膩,就算傷到了陛下,但祁王都尚且還沒問罪,就這么著急斬涉案人員,未免太心急了些。 昭華夫人嘆道:“……當年我只以為是玨兒自己失察,讓陛下騎了一匹瘋馬,如今想來,這竟是一個圈套?!?/br> 徐沅芷沉默半晌說道:“若果真如娘娘所說,此事便是死無對證。娘娘是否還有其他發現?” 昭華夫人徒勞地搖了搖頭。 但徐沅芷并不滿意這樣的結果,追問道:“娘娘可以仔細想想,祁王殿下的死是否還有其他可疑的地方,我們這些外人對當年的許多內情并不清楚,或許只有娘娘才能為我解惑?!?/br> 昭華夫人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來:“……玨兒被關進宗人府的時候,正是如今這個天氣,還沒有開春,冷得很。但是宗人府畢竟不比尋常牢獄,里面一應設施都是萬全的,當初說玨兒凍死在宗人府我是一萬個不相信,那里的人就算再憊懶也不至于此!可是事情就是如此發生了,那日負責燒炭的人睡著,玨兒怎么都叫不醒他,關押期間又不能自己出去添炭,后半夜直到天明玨兒就一直凍著,最后才出了這種事……” 昭華夫人激動地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