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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頭,冷汗都下來了。 這寧王殿下,并不像他想象中如此好糊弄。 ☆、賤賣 晚上睡覺的時候, 十一個達官貴人被安排在了一個大通鋪里, 這些人里除了明如海,沒有一個人見過這種床榻。 “這也是給人睡的?!”吳盛滿頭冒火,怒吼道。 明如海老神在在地說道:“我睡這種床還是二十年前在鄉學的時候,沒想到今日在寧王殿下的府邸看到?!?/br> 沈瑜在一旁默默的鋪床, 但是明如海一回頭, 只見沈大人正拿著被套當床單鋪上去。 明如海嘆口氣道:“沈大人, 還是下官來吧?!?/br> 沈瑜無措的站著,仍然沒想明白為何這床單有兩層。 揚州知府傅如晦一直看著窗外,挑眉幽幽道:“寧王殿下和徐大小姐去了同一個房間?!?/br> 吳盛冷哼了一聲,罵了一句娘。 一個晚上,眾人心情各異, 明如海領著其余官員商人打地鋪,只有沈瑜一個人睡在床上,但是所有人都沒有睡著, 只囫圇睡到了天明。尤其是吳盛,心中一直憤憤不平, 又不敢跟二品大員爭床位, 一晚上渾身酸痛, 眼泛青黑。 李陵坐在雕花紅木椅上,荷珠在一旁打扇, 悠悠喝著茶。 “諸位昨夜睡的如何?宅院簡陋,沒有多余的房間,只好委屈諸位大人睡在一個房間里?!?/br> 其他人又能說什么呢, 只能說睡得好。 沈瑜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和松垮垮的腰帶,拱手說道:“寧王殿下,下官家中尚有老母,下官必須回家照料以盡孝道,還望殿下恩準?!?/br> 吳盛也趕緊說自己家里也有病重的父母。 明如海右邊臉頰紅紅的,晨起他見沈大人怎么也系不好腰帶,于是主動請纓幫他系,結果被沈瑜一掌鏟在臉上,以為他在暗諷自己。 明如海也跪下來要走,他跟沈瑜原本關系挺好,現在才發現沈大人是真的不好伺候。 “沈大人的老母……本王記得沈大人今年三十有一,令堂今年五十歲整,前幾日才從懷玉山進香回來,身體硬朗得很。若是沈大人擔憂母親,本王便親自將她請到宅子里,本王也見見沈家的主母?!?/br> “這……”沈瑜不知說什么好,憋了口氣說道,“那下官便在殿下這里再叨擾一陣?!?/br> “吳老板的父母……本王記得七年前就去世了吧,難道說吳老板又認了什么干爹干娘?” “你……!”吳盛好歹忍住了破口大罵的沖動。 “明大人說家中有事,所以想走,本王冒昧地問一句,是何事?” 李陵表情認真,明如海只是想了一個托辭,沒想到李陵真開口問:“下官……下官……” 李陵皺起眉頭道:“難道說明大人不想住在本王這里?是嫌棄本王招待不周?” 明如海趕緊跪下,連忙告罪,最終也沒說出個像樣的理由。 其余諸人見這么個情況,也就不敢開口告辭,等早飯的時候,又是稀粥和豆腐,吳盛臉都青了。李陵默默的坐在主位上轉佛珠,可沈瑜分明看見黃花梨的珠子被寧王捻的亂抖,有時候甚至直接越過了兩顆。 “寧王殿下,下官冒昧地問一句……徐大小姐去了何處?”沈瑜目光沉沉,用勺子有一搭無一搭地攪動碗里的稀粥。 “她另有要事?!?/br> ……………… 徽州府鄉下來了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田間勞作的人見到馬車紛紛停下,莊主帶著田莊上出力最大的幾戶農家人,都來磕頭。 蕭南扶著徐沅芷下車,手中拿著一柄油紙傘為徐沅芷遮陽。 “小的見過大小姐……大小姐……您可算來了!” 莊主有一張紫黑色的面龐,眼角鼻溝皺紋縱橫,頭發花白,目光渾濁,跟當年徐沅芷見他的時候,已經大不相同了。在徐沅芷的印象里,江南田莊上的管事徐通是一個中年精干的男人,現在看去,全然是個老漢了。 徐家的產業遍布大虞的大江南北,各省各府最賺錢的產業都有徐家的一份,但是有的地方鞭長莫及,無法派專人經營管理,只能以最方便的方式投資。最方便的方式就是購買地產田莊。 田莊只需要派一個人去收租收糧,給農戶租種即可,雖然收入不如行商多,但是風險小,可為萬年計,所以徐家在江南等產糧地區買了不少田莊。 可是江南地區的田莊,是屬于徐老夫人的。 徐國公怕將絲綢鋪子馬匹生意交到徐老夫人手上,以后被人蒙騙,所以徐沅芷手里拿的都是賺錢營生,徐老夫人手里的主要是養老用的旱澇保收的地產。 這也是徐國公的一片拳拳孝心。但是徐老夫人背后罵了不少徐國公的壞話,說他偏心女兒,不給她最賺錢的產業,徐沅芷也是聽聽便罷了。 “徐叔,這么多年不見,你怎么老成這樣了?”徐沅芷捧著徐通的手,一雙結實的大手上布滿老繭,看得徐沅芷十分心酸。 “唉……我老了,我不中用了。我知道自己沒本事,所以讓國公爺把我安排到江南田莊上收租子,可是我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阿沅……叔對不起你……嗚……” “叔,你別這樣說,我在華京收到你的信了,我這不是來了嗎?!?/br> 徐沅芷嘆了口氣,徐通趕緊讓大小姐到自己家坐坐,喝口水。 徐通是徐國公的遠房堂兄,是個地地道道的莊戶人,徐國公發跡之后也不忘幫襯兄弟。但是徐通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不會做生意,所以求徐國公給他一個力所能及的差事,來了這江南田莊。 徐沅芷和徐通寒暄兩句,徐通的婆娘給徐沅芷上了一杯茶,徐沅芷爽快地喝了。 徐通靦腆笑道:“阿沅你別嫌棄我們茶不好,這茶是我們自己種的?!?/br> “不會,我哪有這么嬌貴?!毙煦滠埔残α?。 徐通長嘆一口氣道:“阿沅,若是事情沒到如今的地步,我也不會這么突然給你寫信,只是這幾年太難了,我想再不聯系你,怕要出事?!?/br> 徐沅芷點點頭道:“其實你早該跟我說,我都不知道這里出了這么多問題?!?/br> 徐通搖搖頭道:“我也想聯系你,只可惜我不識字,每次找人寫信,都有人給老夫人通風報信,我的信就被攔下來,你看看這里……”徐通卷起袖子,小臂上凸出一塊,“這就是他們發現我給你報信,打斷了我的手!辛虧接的早,不然我成了殘廢了!” 徐沅芷愣了一下,眼神里透出寒意。 “徐叔,我雖然看過信,還請你跟我詳細講講?!?/br> 徐通狠狠點頭,喝了一大口茶,緩緩講述。 “……大虞立國之初,還有些陳朝的亂黨沒平定,這些人流竄到江南活動。那時候大家不知道還會不會打仗,因此地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