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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拳頭塞到嘴里砸吧兩下,沒滋沒味吐出來,嘴一張就‘啊啊啊’的哭。 “是餓了么?”魏文昭抱起孩子,“爹爹帶你去找吃的?!?/br> 奶娘聽到聲音,早起身在外邊等著,見魏文昭抱孩子出來,壓低聲音道:“老爺?!?/br> “嗯?!蔽何恼研⌒?,把孩子換到奶娘手上。 靜靜的花月之夜,院子里薔薇花散著幽香,從半開的門縫一縷縷飄進來,勾在人鼻端繞在人指尖。只是仿佛午夜的夢,明明在那里,卻夢醒易碎,魏文昭動動手指,指尖什么也沒有,沒有薔薇花留下的夢和香味。 “老爺,四公子飽了?!蹦棠锫曇粼谏砼皂懫?,魏文昭看了看自己指尖,起身接回孩子:“下去歇著?!?/br> “是”奶娘屈膝退下。 魏文昭低眼看懷里襁褓,幼子已經甜眠,長長的睫毛蓋在下眼瞼,蘋果一樣臉蛋睡得軟軟熱熱,嬌嫩如薔薇花一樣的嘴巴,不知夢到什么好吃的,快速吮吸幾下。 魏文昭看的不知是心愛還是心痛,只是悶。抱著孩子走回內室,將孩子放在褚青娘身邊,用自己被子蓋好。 孩子已經睡得很安穩了,軟軟的脖子像嫩芽生長一樣緩緩放松,魏文昭定定看了幾眼,又看了一眼褚青娘背影,轉身離開。 魏奇睡得正香,房門卻被驟雨樣‘啪啪’拍響,書房小廝張興壓低聲音急喊:“魏爺!魏爺!主子突然從映霞苑回來了?!?/br> 魏奇驚得猛然坐起來,心慌慌亂跳,定定神猛地掀被下床穿衣裳,怎么會這樣?今晚不是要……魏奇想起他準備的那些新鮮腸衣。 難道……魏奇心里一突不可置信,難道朝著壞的方向發展了? 魏奇趕到書房,書房已經點亮紗燈,魏文昭面無表情坐在桌后:“去廚下拿幾壺酒來?!?/br> 連菜都不要嗎?魏奇心里又是一突,面上卻很能穩住,欠身道:“明□□會,老爺這會兒不能喝酒,更何況太子前日種牛痘,現在需要小心關注?!?/br> 魏奇低沉的聲音響起,魏文昭才慢慢從沉悶中清晰過來。是的,明日有大朝會,現在過了亥時不能飲酒,還有牛痘。 牛痘試驗很成功,皇室已經從孫子輩開始接種,最近接種的是諸位皇子。從年幼開始,魯王、宜王、誠王,都種過了,除了兩三個低燒的,其他都靜養幾日也就完了。 就是低燒的也沒事,過個兩三日就好了。太子是最后一個,前日接種,再有兩三日過去就算沒事了。 不能喝酒,魏文昭下意識摸上茶盞,還沒端起卻手下一空。魏奇挪開茶盞低眉斂目:“老爺,請早些歇息,明日還有朝會?!?/br> 十日一次的朝會,需集中精力容不得出錯。 魏文昭手在空中僵了一會兒,慢慢一個一個指節握起來,垂眼坐了一會兒,起身:“你也早點歇著去吧,讓張興進來伺候?!?/br> 魏奇沒說話,只是過去替魏文昭抖開被子,拍軟枕頭。 夜照例是寂靜的,可鼻端沒了青娘屋里隱隱花木香,身邊沒了孩子溫暖的襁褓,和……那個側身而臥的身影。 腦中身影一閃而過,魏文昭想著明天的事,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眠,這世上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 靛藍色床帳,在夜色里變的黑沉沉,梨花黃床架微微泛點暗黃,羅漢榻、書桌、桌子、衣柜一樣樣籠在夜色里。 墻頭‘耐心’下的白紙,泛著幽幽夜光。 第二日朝會,魏文昭照例站在東邊第三列第一人,第一列是在朝中任職的皇子王爺,第二列是丞相、太師、太尉…… 第三列是六部尚書、少師…… 今日沒什么大事,魏文昭聽著各部啟奏各自事宜。 禮部奏報下月慧文太妃祭奠事由、御史臺參奏某官員貪污、兵部要換新□□、戶部說西南某小縣地動、工部說修葺天王廟銀子不夠。 慶郡王請皇上早日擴大奶牛飼養,還有些遠枝宗親沒種上牛痘…… “陛下!陛下,不得了了!”肅穆到有些無聊的朝會,忽然被一個屁滾尿流滾進來的太監打斷。 魏文昭微微抬眼,看清來人不由得心里一突。連滾帶爬的太監滿臉急汗驚慌失措,鞋子跑掉一只,拂塵亂成一團,像撕扯打過架的女人亂發。 這些都不是讓魏文昭心突的,讓他心突的是,這是太子貼身大太監,黃必安! 黃必安連慌帶怕臉色煞白,額頭卻偏偏密密麻麻汗珠,整個身子抖成篩子:“皇上、皇上……” 似乎連舌頭都嚇軟了,說不出全乎話。 天佑帝何許人,當了二十多年皇上的人,雖然也驚、也心突,但面色卻變得十分肅穆,龍掌一拍龍案,鎮住黃必安,怒喝:“說話,東宮出了什么事?” “皇上~”尖細的聲音拐了幾個尖銳的彎,仿佛細成兇器的鋼絲,劃裂大殿,“太子殿下高熱潮紅,太醫說、太醫說,請太子殿下供奉痘娘娘~” 魏文昭猛地睜大眼睛,連忙穩住腳跟。朝堂先是安靜,然后‘嗡’的一聲,接著就是‘嗡嗡嗡’‘嗡嗡嗡’交頭接耳,個個神色嚴峻。 供奉痘娘娘!那是出天花的意思。 太子出天花了! 國之儲君,就算這幾年陛下不是很喜歡,那也是國之儲君,未來的帝王! 然后便是一梭一梭眼神,伴著‘嗡嗡嗡’‘嗡嗡嗡’,往魏文昭這里溜。 魏文昭猛地一下不是不慌,可是很奇異的,他心中忽然浮現出青娘昨晚的話。 “魏大人如果發情,可以去買幾個年輕丫頭回來?!?/br> “滾出映霞苑?!?/br> “陛下,微臣建議先拿下一品濟國夫人,畢竟牛痘之法是她舉薦的?!?/br> 秦久蘭早嫉恨魏文昭,逮著機會立刻出列啟奏,緊接著便是秦鳳儀、然后右丞相一系紛紛出列復議。剎那間,朝堂中便跪了十幾個。 魏文昭抱著笏板穩穩出列,躬身沉聲啟奏:“微臣愿以項上人頭作保,太子供奉痘娘娘,絕對和臣妻的牛痘之法無關?!?/br> 秦久蘭立刻尖銳諷刺:“魏大人意思這是人禍??”那個人字特意用的重音,若是人禍就牽扯到皇子爭位,這可比牛痘之禍更讓天佑帝討厭。 秦久蘭簡直想仰天大笑,想不到你魏文昭也有今天,也有惹皇上討厭的一天。 魏文昭斂目不語,朝堂上秦久蘭還不夠格讓他駁斥,再說秦久蘭也不夠了解皇上?;噬想m然不敢說是盛世名君,但也不是昏聵之君,這件事心中自己有分辨。 天佑帝確實如魏文昭所想,他不是不懷疑牛痘之法,只是這法子算上死囚和接種過的宗室子弟、皇子龍孫,早已超過六百之數。 因此懷疑牛痘只有一成,其他嘛……天佑帝不想細想,只是有一閃而過的念頭,讓天佑帝感嘆:一向聰明的魏文昭,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