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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自己。忍下那點點別扭,魏文昭臉色平復成往日玉白: “當年我還你一巴掌,還不許你帶走一分一毫,不是我氣度小。家里錢財一向是你管著,我何曾過問過?” “我……”一個‘我’字拉長,但又讓人看不出是因為害羞停頓,仿佛像是沉吟一樣,接著說下去“實在是你脾氣太拗,我想折折你的脾氣,另外用錢財逼你留下?!?/br> 一句話說完,魏文昭誠懇的看向褚青娘:“對不起青娘,當年讓你受委屈了?!?/br> “就這事?”褚青娘問。 這還不是大事嗎?他們不就為這幾件事,勞燕分飛夫妻別離嗎?魏文昭看著青娘依舊冷淡,有些鬧不明白,但還是應道:“是?!?/br> 褚青娘站起身:“婚姻不是兒戲,既然已經離棄,就是你我夫妻緣盡;至于那一巴掌,魏大人不必覺得抱歉,我扇你一巴掌你還回來,咱們互不相欠,我覺得很好;還有家財,那本來就是褚家留給兩個孩子的。魏大人喜歡食言而肥,我褚家卻是言出必踐?!?/br> 魏文昭皺眉:“你還鬧脾氣,到底要鬧得怎樣?你不愿做妾,現在你是正二品左夫人,你怨我還你一巴掌,怨我逼你身無分文離家,我都給你解釋清楚了。這么些年,我待你的心思從未變過,就算從懷安回來,你冷言冷語讓我傷情,我也從未移情別戀過,你到底還要如何?” 褚青娘恥笑道:“魏大人真真好笑,癡心不變,只是娶了別的女子,和別人顛鸞倒鳳之際,還要對另一個女子說恩愛不移?!?/br> 魏文昭覺得青娘簡直不可理喻,站起來怒道:“我要借助呂家力量,當然要對人家女孩兒負責,難道要我娶回來往后院一扔,耽誤人家姑娘終身?” 褚青娘恥笑:“是啊,魏大人真不負陛下所贊‘情義’二字,有情有義有抱負,真真文武楷模?!?/br> 褚青娘臉上神色全部收斂,只余冷漠平淡:“可惜我褚青娘不稀罕?!?/br> 該解釋的都解釋了,該說的都說了,可褚青娘還是油鹽不進。魏文昭的心慢慢冷下來,眼睛對到褚青娘臉上,一點點尋覓,尋覓她神色中的愛與怨。 眼神平淡冷漠,沒有一絲感情; 鼻子平靜無波,沒有一絲情感; 嘴巴自然放平,沒有一絲喜怒。 找不到,褚青娘身上找不到一絲情緒波動。魏文昭眼神慢慢由冰冷,變成冰雪一片:“褚氏青娘,你果然要和本官斷絕關系?” “是?!瘪仪嗄锎鸬酶纱嗬?,絕無轉圜余地。 這樣的決絕,魏文昭察覺到自己心里有點堵,但他沒有細究,只是淡淡點頭:“本官知道了?!?/br> 褚青娘走了,魏文昭透過窗戶,看向空蕩蕩院落。院子里兩株松柏年深久遠,樹皮呈鐵灰色,干硬裂開溝溝壑壑。 魏奇猶猶豫豫進來,看著魏文昭堅/挺孤獨的身影,心里暗自嘆息,他早說過讓老爺不要招惹人家,如今情傷又能怨誰。 魏文昭負手窗前,看著松樹裂開的溝溝壑壑,一條條分析目前狀況:道理講不通,冷落軟化不了,剖心不能動搖……他真的拿褚青娘沒有辦法嗎? 不,還是有辦法的,誰的心沒有弱點,更何況是褚青娘,一個天生心軟的女人。 魏奇擔憂的看著魏文昭,實在沒辦法,倒了一盞熱茶端過來:“老爺喝口茶歇會吧,明天就要去吏部上任,您還有得忙?!?/br> 魏文昭為了挽回褚青娘,特意請了三天假在家。 魏奇含著擔憂,把茶水送到魏文昭手邊桌上:“奴才說過讓您別招惹,就算一定要招惹也不能動心,您當時怎么回答得,您說您不是十八,也不靠話本過日子,如今……” “如今怎樣?”魏文昭冰冷雙眼看向魏奇,冷聲道“本官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br> 冰冷下是怒火,魏文昭猛地端起茶一口咽下去,熱茶順[なつめ獨]著喉嚨流下去,燙的心臟發痛。心臟四肢熱血滾滾,像要燃燒的瘋狂火焰,偏偏面上十分冷靜。 “哎哎,燙啊,老爺!”魏奇手忙腳亂要奪茶盞,魏文昭卻先一步‘砰’墩到桌上。 “吩咐藍世玉,帶兵封鎖映霞苑,不許任何人出入?!?/br> 魏奇直覺道:“那二公子讀書怎么辦?” 魏文昭轉眼冷冷看向魏奇,目光定在他臉上疤痕,一字一頓:“本官說了不許任何人出入,否則革職查辦?!?/br> 老爺這是魔怔了嗎?魏奇不敢置信。 魏文昭卻還有命令:“吩咐呂頌,伯爵府不能有任何消息出入?!?/br> 那三子珍商行生意怎么辦?老爺這是要瘋。 魏奇看著魏文昭,看他冷硬中夾雜著決絕,仿佛背水一戰走在,仿佛破釜沉舟不留后路。 “……是”魏奇嘴巴動了幾次,最終什么都沒勸,情愛二字只有當事人才明白。 映霞苑被封了,一封就是三天。燕州蔣家大掌事親自登門,可連伯爵府門檻都沒能邁進去。慶郡王身邊大太監張來喜,親自上門拜訪,也不過被魏文昭幾句哈哈送回去。 第三日傍晚,夜幕開始籠罩大地時,魏文昭負手進入映霞苑。 正屋已經點燃燭燈,只是明亮的白日剛過去,燭火顯得黯然無光。 褚青娘冷臉問魏文昭:“你想作什么?” 魏文昭沒有回答施施然坐下,翻開茶碗給自己斟茶,淅瀝瀝水聲,仿佛滴打在心頭,讓人無端繃緊心弦。 褚青娘防備的看著他,魏文昭倒好茶嘗了一口,感覺不錯才放下茶盞:“再有七日,穎兒就該回來了,你說本官讓呂氏幫她找一門好親怎么樣?” 褚青娘眼里瞬間冒出怒火,可是怒火從來不能解決問題,青娘盯著魏文昭壓下火氣,冰冷的看向桌前之人:“魏文昭你到底想怎樣?” “本官不想怎樣,你我是夫妻,自當有夫妻之禮?!?/br> “你做夢!” 魏文昭也不急躁,也不生氣:“行,那咱們就這么辦,你看本官是不是做夢?!闭f完也不強求,起身就準備離開。 “囚禁發妻,你想成為全城笑柄嗎?”褚青娘問。 “全城笑柄?”魏文昭回頭嗤笑,仿佛笑褚青娘有多不了解自己一樣“我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大可以試試繼續倔強下去?!?/br> 魏文昭平靜而冷漠的看向褚青娘:“成為笑柄又怎樣,別人只能說我苦求不得癡情一片,但是穎兒回來就要說親,你想他的父母成為全城笑柄嗎?” 這節骨眼兒上,褚青娘怎么可能拿女兒一生幸福去賭。 魏文昭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三分嘲諷笑容,只是不知道嘲諷自己,還是嘲諷褚青娘: “反正我是滿京城皆知的‘情義君子’對發妻一片癡情苦求不得,做出些什么荒唐事也情有可原?!?/br> 褚青娘抿嘴,緊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