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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鬧事?” 夏渝州這會兒清醒點了,呲牙咧嘴地按按肩膀,跟弟弟被靠著背:“好漢不吃眼前虧,走!” 周樹已經隨手撈了一根棍子,頗有些躍躍欲試。夏渝州卻不敢冒這個險,酣暢淋漓打一場是很爽,但他的弟弟剛剛得到電競隊的入隊許可,這時候傷了手就等于毀了前途。 “老板,都是誤會,我們同學之間有點小摩擦?!毕挠逯菪χ鴮α疗瑂ao男說。 “誤會?”張有錢呲牙笑,露出卡在門牙間的爆米花殼,黃橙橙的像吞了個金龜子,“你打了我兩個兄弟,這可不是誤會?!?/br> 夏渝州:“……” 這人是大學生吧?為什么會說出高中生一樣的臺詞! 夏渝州:“張同學,你要明白,現在是大學。如果被學校發現我們打架的話,大家都要被開除?!?/br> 醫大作為重點大學,這方面的校規是非常嚴厲的。一人在校園毆打同學,開除;兩人在校園互毆,兩人都開除;校外打架被公安局立案的,開除。 這個酒吧距離校門口不足三百米,嚴格來說不算校園范圍內。 但張有錢是個體育特長生,降了200分錄取進來的,學習不怎么樣,肯定不會像夏渝州那樣把學生手冊倒背如流。被夏渝州這么一唬,還真嚇住了。 “叫保安打他倆,你們就不犯校規!”葛東西在桌子底下大喊。 周樹一腳把桌子踹翻,將暗搓搓說話的葛東西揪出來。 “對哦!小葛,堅持??!”張有錢茅塞頓開,從錢包里掏出一把錢來拍到吧臺式,“表哥,幫我教訓他倆,這錢就給幾個保安大哥?!?/br> 酒吧大門被關上,門前守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吧臺后面的調酒師早不見了蹤影,這屋里除了他們兩伙人,再沒有別的客人。 夏渝州咬牙,捏緊了手里的破酒瓶:“我先應付一下,你報警?!?/br> “報警?”周樹正準備大干一場,聽哥哥說報警,還反應了一下,“哦哦!” 他倆功夫再高,也就倆人,對方人多勢眾,rou眼可見的要吃虧。周樹單腳踩著葛東西的背,撥打110。 “呵呵,報警?警察來之前,你們倆就得交代在這里!”張有錢的小弟很專業地放狠話,壯漢們揮著拳頭就沖過來。 出警需要時間,夏渝州也沒指望警察能馬上來救他們,只是他們先報警,就能掌握先機。到時候跟學校交代,就可以解釋為被社會人員欺負,等待救援期間的正當防衛。 一場混戰瞬間爆發,夏渝州手里的玻璃瓶子用了幾下,就被對方的掃帚棍敲爛。赤手空拳對上保安的長棍,頓時吃了虧,胳膊被竹制的棍子狠狠抽了一下,火辣辣的又痛又麻。眼瞧著那棍子再次襲來,夏渝州咬牙一把抓住,使了個巧勁直接搶了過來。 這一下,宛如齊天大圣拿到了定海神針:“來,讓爺爺教教你們,正確的棍法!” 葛東西在混戰中爬到一邊,哆哆嗦嗦地給司君打了個電話:“司君,你男朋友在酒吧被人打了……” “夏渝州!”正打得激烈,張有錢突然喊了他一聲,“停手!” “唔……”周樹的悶哼聲,宛如炸雷在耳邊響起。夏渝州立時回頭,就見周樹單膝跪著被兩人按住。 張有錢抹了一把臉,剛才混戰中被夏渝州棍子打中,嘴角青青紫紫的還在冒血。咬牙切齒地撿起被夏渝州丟掉的破瓶子:“聽說你弟弟被電競隊相中了。你說我要是廢了他的手,電競隊還要他不?” “你敢!”夏渝州提著棍子上前,頭上突然挨了一下。啤酒瓶的破裂聲,在腦殼頂炸開,夏渝州只覺得腦子里“嗡”地一聲,什么都聽不見了。 鮮血從頭頂如注般流下,淹沒了眉毛,流淌過眼瞼、鼻尖,最后劃過唇角。裸露在外的血齒,接觸到汩汩鮮血,立時倒吸回去。自己的血液,有著不同尋常的味道,夏渝州無法思考那到底是什么,理智已經被瞬間剝奪。 眼前一片血紅,對殺戮的原始渴望充斥了大腦,夏渝州丟掉手中的木棍,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沖過去,單手卡住張有錢的脖子,狠狠將人摜在了桌上。 “嘩啦啦!”桌上的杯子、瓶子、盤子齊齊炸裂,張有錢恐懼萬分地看著夏渝州:“啊啊啊,鬼??!” 夏渝州死死掐著對方的脖子,像饑餓的豹子盯著獵物,驟然撲上去狠狠咬住。兩顆細長的血牙,深深刺入脖頸中,大口大口的鮮血順著中空的牙管進入胃囊。寫在基因里的原始本能,將會在喂飽自己之后結束這可憐獵物的生命。 按著周樹的人不知不覺地松開了他,其他人都嚇傻了,包括躲在角落里的葛東西。 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野獸一樣的進食姿態,加上張有錢那恐懼到極點的驚恐嚎叫,整個酒吧變成了一片血色煉獄。 “咚!”酒吧大門被人用力踢開,拎著黑色直柄雨傘的司君沖進來。 周樹回過神,踉蹌著撲過去抱住夏渝州的后腰,試圖把他和張有錢分開:“快來幫忙!” 旁邊的小弟已經嚇得暈了過去,只有一名壯漢保安尚且有力氣,趕緊抓住張有錢拖到一邊去。 “渝州!”司君快步跑過來,從周樹手里接過夏渝州。 周樹按住張有錢不停冒血的脖子,忍著惡心俯身舔了兩下,勉強止住了血。 夏渝州還在躁動中,試圖掙脫司君的控制,朝旁邊的保安撲過去。司君緊緊抱住他,大聲喊他的名字:“渝州,渝州,是我,冷靜一點!” 半晌控制不住,只得歪頭,輕輕咬住夏渝州的脖子。 “夏渝州,不要被人類當食物!” 夏渝州只覺得渾身躁動的血液突然安靜了下來,頭腦漸漸恢復了清明,隨著那一絲清涼涌入大腦的,還有那聲如洪鐘的“不要把人類當食物”。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清了眼前的人:“司君?”左右看看,因為吸血而紅潤起來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他剛才發瘋咬了人,司君看到了。 酒吧老板和小弟們都昏迷了,只有兩個保安還清醒著瑟瑟發抖,外面響起了警車的聲音。周樹喘著粗氣抹了一把嘴上的鮮血,從吧臺里摸出一只紅酒的啟瓶器,把手上的血抹到了螺旋鐵錐的尖端,蹲下對夏渝州說:“一會兒去警局,就說是我用開瓶器扎的。咱們是正當防衛,就算立案也判不了。我反正要休學了,這對我沒影響,但你不能被立案,聽明白了嗎?” 夏渝州暫時無法思考這個問題,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記住不要說自己喝了血,你是人,不是吸血鬼!你是人,你沒喝血?!彼揪o緊抱著他,用手帕給他擦嘴上的血,反復強調這兩句話。 除了傷勢很重需要急救的張有錢,警察把其他人都帶去了派出所,分開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