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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隱瞞得天|衣無縫。其實在過去的十九年里,他從沒覺得自己是另一個物種,只是牙齒長了些、食物里多了血液的普通青年。不過喝血這種事,普通人肯定難以接受,所以他一直沒讓司君知道。 那天他跟學校里有名的富二代起了沖突,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 夏渝州自己會功夫,三兩下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但耐不住對方有跟班,一棍子下去把夏渝州打倒,按著他讓富二代揍。 “呦呵,你不是挺橫的嗎?”富二代擦擦流血不止的鼻子,拎著個啤酒瓶走過來,“咔嚓”一聲敲在夏渝州腦袋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沿著骨頭傳到耳朵里,夏渝州腦袋“嗡”地一聲響。血順著眉梢滑到嘴角,被露在唇外的血牙吸住,眼前漸漸蒙上了一層赤紅。 等夏渝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狠狠咬住了對方的脖子。大量溫熱的鮮血,順著牙管流入胃中,那是他第一次大口品嘗人類的血。老實說,并不怎么好喝,帶著酒精的辛辣酸苦,遠不及咬破司君耳朵時嘗到的那一口甘甜。 “夏渝州!”司君的一聲驚呼把他從血霧中驚醒,連拖帶拽地把他倆分開,緊緊按著他的肩膀,“看著我,夏渝州,醒醒!” 逐漸對上焦距,夏渝州看到司君的白襯衫上染了血,伸手想給他擦擦,卻不料抹了更多的血上去。 “夏渝州,不要人類當食物!” 這句話,把他從混混沌沌中一棒子擊醒,瞬間恢復清明,夏渝州試圖辯解:“我不是……” “啊——殺人了!快報警!”外面響起了尖叫聲。 …… 夏渝州,不要把人類當食物! 蹲在號子里的時候,這句話反復出現在他的腦海里。血族的身份被司君知道了,而且顯然他不太能接受。直到出去之后給他打電話,他說:“別怕,我會解決。這幾天不要出門,剩下的交給我?!?/br> 堅定有力的聲音,重新給了夏渝州希望。 這五年來,他其實一直在兩種矛盾中掙扎。 “不要把人類當食物!” “別怕,剩下的交給我!” 前進一步是天堂,他相信那天司君只是約會遲到,跟害他的人沒有關系;后退一步是深淵,或許司君真的無法接受他是個血族,把消息透露給了其他人。 微不可查的猶疑,偏偏被司君捕捉到。他極輕極緩地吸了口氣,像是受傷后痛極的喘息:“還有呢?那些人說了什么?!?/br> “他們基本上不說話,我只記得幾個詞,‘火種’‘滅掉火種’?!毕挠逯菖貞?,只能想起來這兩個詞。 火種。 司君緊緊皺起眉頭。這個詞,在他所知的血族用于中,并沒有什么特殊含義。但那些人在傷害夏渝州的時候說這個,肯定不是什么普通詞匯。 “可能他們在抽煙吧,同伴叫他熄火?!毕挠逯莶幌牖貞浤翘斓慕涍^,抹了把臉,才發現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真是沒出息,都多少年了。 “我會查清楚,給你個交代的?!彼揪穆曇粼絹碓絾?,那條消息是從自己手機里發出去的,必然跟傷害夏渝州的是同一伙人。 “好?!奔热挥嘘P聯,那有司君幫著查就方便多了,夏渝州心里松快不少,抬頭,就瞧見司君的臉已經白到沒有血色。 雖然血族本來就白吧,但這個白法就不正常了。 夏渝州伸手,兩指捏住西裝袖口,拽拽司君的袖子:“嘿,怎么了?” 司君低頭看著他那兩根手指:“現在說這些也許沒什么意義,但請你相信,那條短信真的不是我發的?!?/br> “我知道,”夏渝州擺手,咧嘴笑,“你不會約我去快捷酒店對吧?我那時候沒見過世面,也不知道你大少爺這么有錢,我還信以為真,巴巴地要去跟你開房呢?!?/br> 說來丟人,他當時還真想過司君是約他去那什么的,還恬不知恥地問周樹:“哎你說,我要不要帶盒套去?!?/br> 周樹:“……” 夏渝州:“算了,帶盒套太明顯了?!?/br> 弟弟松了口氣。 夏渝州使勁拍了一下弟弟的大腿,決定道:“還是帶瓶油吧?!?/br> 周樹:“你要點臉行不,人家也許就是約你說個事的,你進去掏出來一兜這玩意兒,丟不丟人?” 司君蒼白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你……” “咳……”不小心把當年的挫事說出來,夏渝州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那什么,你那個燈在哪里買的,我這幾天自己再殺殺蚊子,為民除害,順道賺點早餐?!?/br> 卻不料一直木頭似的站在原地的人,突然上前一步,直愣愣地戳在了他兩腿中間。司君單手撐在車蓋上,離得極近,眼睛卻不肯看他,只盯著那顆小牙,呼吸急促:“其實,我可以給你領主……情人的認證?!?/br> “???”夏渝州驚呆,好端端的認證什么情人,難道貼身大騎士再升職就是領主情人了?這是什么辦公室潛規則套路! “這樣你就可以每天免費領早餐了?!彼揪D正了腦袋,真誠地看著他。 夏渝州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噴到自己的血牙上,控制不住的顫栗感傳遍全身,忍不住單手撐著輕輕后仰,脫口而出:“不,不用了,我還是想靠自己的雙手勤勞致富?!?/br>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晚了,自罰一杯,下午二更 大概在8點左右 ☆、第33章 寶劍 “轟——” 馬力十足的銀色跑車揚長而去, 把夏渝州扔在原地。 夏渝州吃了一鼻子灰:“哎你這人, 好歹捎我一程?!?/br> 車子消失在轉彎處,空曠的街道上只剩路燈和血族單身父親。就在一分鐘前, 他拒絕了成為領主情人并免費領取早餐的福利,領主大人非常生氣, 直接開車走人且把他的電蚊拍也帶走了。 想想司君掀他下車那個表情, 夏渝州拍拍自己嘴巴:“呀, 我好像又說錯話了?!?/br> 上學那時候也是,他經常猜不到司君想表達什么,自己又嘴快, 往往在反應過來之前就開口了, 最后的結果都是把司君氣到好幾天不理他。 這回又不知道要氣幾天。 夏渝州嘟嘟囔囔地掃了個共享單車, 騎上去才反應過來, 自己竟然已經在思考怎么哄他了。舔舔又合不進槽的尖牙,“呸”了一口:“有點出息, 夏渝州?!?/br> 唱著“幸福的生活哪里來, 要靠勞動來創造”,晃晃悠悠騎回黃昏路。各家店鋪都關門了,牙科診所還亮著燈。遠遠瞧見一道黑影在診所門前徘徊,四腳有尾,口中流水,瘋狗! 夏渝州輕輕捏閘剎車,準備悄悄靠近。 “吱——”共享單車的閘門發出驚天巨響,刺耳的聲音別說耳朵靈敏的狗了, 整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