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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順發信息說的那件事情。 冬日暴雨透著一股浸入骨髓的涼意,那人撐著一把黑色雨傘站在墻邊,上身一件修身大衣,身段襯的高挑清瘦,不過隔了一天沒見,往日他身上那種高不可攀的氣息似乎被雨水所掩蓋,整個人看起來平易近人了不少,聞啾和他對視了一眼后,立刻裝作沒看到,面無表情的擦肩而過。 形同陌路這種事情,在她那個眼神里看來還真是傷人,他舉著傘跟上前,說道:“你來參加比賽這種事情,你怎么都不和我說一聲呢?” “你現在沒有資格知道這種事情?!?/br> 平日里他從不去在意她的行蹤,反正肯定是學校工作兩點一線,昨天他在某個她喜歡吃的江南菜系學了一道菜,一早便想拿來討好,誰想在門口吹了一早上涼風才發現她不在家。 她把他的聯系方式拉黑的徹底,紀時宴只好親自派人去找,直到安保部門要聞啾的照片時,紀時宴才后知后覺,他竟然沒有她的照片。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找她。想到這些,紀時宴就覺得自己內心泛起一股蒼白無力的挫敗感。 商場上如日中天,萬人之上的紀時宴,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是個感情上的失敗者。這一整個中午,他一直在和安保部門打電話,瘋了一樣的找人。浦城這個城市在他眼里寸土寸金,房地產開發也早已飽和,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偏偏就是找不到人。 后來知道她參加了明日星光的選秀,且已經靠自己的實力進了二十強,他的內心更加的自責,關于她的那些簽約合同他看過,雖然不滿意,卻也沒有讓梁順再繼續跟進,回想起那么多年,他雖然知道她有唱歌的天賦,打心眼里還是不希望她蹚渾水。 他想:聞啾膽子很小,連出城都不敢,更別說登上舞臺去唱歌,他有大把的財力,她只要留在他的身邊,他就能滿足她想要的一切。 他希望聞啾像籠中鳥般陪在他身邊一輩子。 可現在的發展明顯已經超出了掌控,她走的越來越遠,眼里也沒了他的存在。天空中的雷鳴一聲接著一聲,走在前方的聞啾似乎說了一句話,但她今天的嗓音聽起來很小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唱歌的緣由,紀時宴并沒有聽清說什么,他繼續跟在她身后: “我送你回去,我的車就停在前面?!?/br> 聞啾既不想欠他人情,也不想和他有瓜葛,可是喉嚨里那些灼傷的感覺又一直在提醒她不能動怒,不能大聲說話,她一咬牙,一個勁的搖頭后,快步往地鐵口走。 真是天公不作美,抵達地鐵口的時候,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地鐵口的門鎖緩緩降下來。紀時宴把右手的傘舉高了一些,彎著腰挪到她的傘下面:“聞啾,你連和我說句話也不耐煩了嗎?” 她以前從不知道這人如此喜歡糾纏,至少在梁順的口中,紀總裁從不屑于去求什么人,他站的實在是太高了,現在忽然之間低著頭看她,她甚至還有些不習慣,撐著自己的傘往后推了一步后,聞啾說道: “我說我可以打車回去,我希望你不要再跟著我了?!?/br> 暴雨的聲音很雜亂,聞啾也不知道他聽清楚沒有,她走到馬路邊想打車,下一刻就被他的右手拉住手腕骨,牽著她往停車的方向走。 紀時宴沒有左手,想要撐傘躲雨就不能拉她,想拉住她就只能自己淋雨。 他的力氣實在太大,聞啾喉嚨受傷,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被人硬拉著往前走,宛若樹葉一樣輕飄飄的,她看了一眼被他收好放在垃圾桶上的高定雨傘,又順著他的手往上移動,從她的視線看去,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頜角和那雙緊抿的唇線,后來終于走到停車的地方,司機先生立刻撐著傘出來迎接,忙問: “哎呀,紀總,你怎么淋成這樣,傘呢?” “紀總,那么晚了你去哪打車???你都淋成這樣了?!崩咸K是個有著二十多年駕齡的老司機,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眼瞅這小兩口是在吵架,他立刻打起了圓場,“聞小姐,你也別站著了。進去吧,送你們回去我得趕著下班呢,我孫子沒我陪睡覺不乖的?!?/br> 他斜睨了一眼,看到她收起傘進去,緊抿的薄唇終于放松下來,跟在她身后上了車。 曾經高高在上的某人只要說一句話,她能大晚上從學校跑出來陪他,倘若哪天他心情好夸獎她一句,她甚至會因此高興一整天,她圍在他身邊打轉,做小伏低,就差沒有掏心給他看。 現在她有拒絕他,不再順從他的底氣,她嗤笑一聲,繼續說道:“紀時宴,我不是那種軟骨……”她的后話因為男人而改變了的。 他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身側睡著的那個人卻忽然轉了個身,將臉輕輕貼在他的頸窩里,女孩子清淺的呼吸帶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撲在頸窩上,酥酥麻麻的,撩的人口干舌燥。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睜開眼睛,往下挪了一些,用額頭貼著她的額頭,輕輕喚了一聲: “小鳥,睡了嗎?” 回答他的只有耳邊睡熟了的清淺呼吸,他將視線一寸一寸落到她的粉色唇瓣上,想想腦海里正兒八經的接吻也就只有那么幾次,他這男朋友當的像個隱形人。 喉結在上下翻滾了幾下后,他緩緩湊過去想啄她一口,不料剛剛湊近,他就聽到小姑娘嘴里冒出一句囈語:“狗男人?!?/br> 這不小的抗議聲,激起他的不滿,他用手輕輕往她臉上捏了一下,又氣又好笑的躺回去,把她的腦袋往自己的頸窩處按,手指插-入她的發間輕輕撫摸著,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真是個小矯情鬼,分手的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還在夢里罵他狗男人呢。 第四十八章 大概是因為江城氣溫宜人,聞啾這一晚睡的很踏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和安全感,后來被房間外傳來的敲門聲吵醒,她這才揉著眼睛爬起來,問:“誰?” “我是誰,我是你波哥!”波哥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看來是終于從昨晚的醉酒狀態下醒過來了,他好像有什么急事,立刻拍了拍房門,“你開門啊,我有急事要找你談?!?/br> 她匆忙的爬起來,忽然間看到躺在床邊上,一只腳快要掉到床底下的紀時宴,昨晚被她拼命往懷里擠,小床面積有限,紀時宴從床底下爬上來以后,根本就沒怎么睡著,這會兒剛剛醒來,還有些懵,就被聞啾塞了一個致命的送命題: “你昨晚竟然沒回去?”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哦,這是你房間,和我的長挺像……” 紀時宴話沒說完,就被聞啾從床上拉起來,仿佛偷情一樣的,慌慌張張的把他往衛生間力推:“我經紀人來了,你躲一下,別出聲,別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