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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怒,“陳熠!” 陳熠不再插科打諢,正色道:“有些事情太復雜,我不想讓你去查,可你偏偏就要查下去,現在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又來找我發脾氣,我實在委屈?!?/br> “???”翟似錦氣得袖中雙手捏成了拳,一口氣提在喉嚨,“你還委屈了?你堂堂陳廷尉手段非常,把大家都騙得團團轉,你委屈什么了?” 陳熠擰眉,眸光摩挲著她眉眼間的怒意,忽地笑起來,“那郡主你呢,你甘愿被我騙上一騙么?” 這就把翟似錦問住了。 她能被陳熠騙什么,當然是在大相國寺陳熠說過的,說為保她的名聲,等回宮安定下來,陳熠便要向長寧帝請旨求娶于她。 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陳熠是為了十幾年前的舊案而來,長寧帝第一個容不下他。 “你是要拉我一起下水?!钡运棋\思忖良久,最終得出一個最理智,且最能說服自己的說法,“因為你要跟我舅舅作對,所以把我和皇兄都一起拉上你的賊船,然后你還想用賜婚把我和你綁在一起,是這樣嗎?” 陳熠眉頭擰得更緊,“郡主你這想法很是別致啊?!?/br> 翟似錦一臉篤定,“難道不是?” 陳熠頓了頓,才不疾不徐地道:“陛下是陛下,你是你,我分得很清楚??ぶ髂阈盼疫@一回,從始至終我都沒想過用你當棋子去與陛下抗衡什么,我愿意待你好,只是因為喜歡你罷了?!?/br> 聽他說著“喜歡”二字,翟似錦心里仿佛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并沒有預想過的那種歡喜羞怯,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滿腹酸脹,難受得她一時無法開口說話。 陳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似玩笑道:“怎么還傻眼了,不會是被我的深情告白感動到了吧?!?/br> 翟似錦抄起手邊的帷帽打了他一下,皺眉罵道:“你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舅舅向來自負,你要想拿著十幾年前的舊案翻案,這幾乎沒有可能?!?/br> 是根本沒有可能。 長寧帝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從一開始,長寧帝就三申五令不讓她靠近陳熠,想必在那時他就知道了陳熠的身份和目的。 以至于后來在大相國寺,陸三試探陳熠的底線,想來也是長寧帝的安排。 什么山匪和翻云寨,還特地讓趙奕火急火燎趕去剿匪,哪知都是長寧帝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 陳熠抿著嘴角,目光落在翟似錦緊蹙的眉梢上,忽地起身,拿過她手里的帷帽,替她戴上。 翟似錦眨眨眼睛,“你做什么?” 陳熠低頭看她,手扶著帷帽擺正了下,“時辰有些晚了,醉仙居里的人也多起來了,我先送你回去?!?/br> 翟似錦沒作聲,被他牽出雅間,見到費康投來的深意一眼,才訥然反應過來,趕緊把陳熠的手捋開。 費康冷哼了聲,旋即別開頭。 翟似錦和陳熠正要繞開走廊,面前迎上來一位穿著嬌麗的姑娘,香肩半露著,用團扇輕輕地扇風,嬌滴滴喊了聲,“陳爺?!?/br> 費康今夜反常得很,這時候他偏偏也對那姑娘回敬一句,“春紅姑娘?!?/br> 陳熠:“……” 他看向翟似錦,她打量了眼春紅,到底是郡主身份擺在那里,她看了幾眼就側目收回了視線。 但是下一刻,春紅身后的房間里走出來一個人,是趙奕。 陳熠來不及叫翟似錦避開,果然看見她愣在當場。 趙奕捻著折扇把玩,“陳熠……”他看見翟似錦時,亦是嚇了一大跳。 翟似錦想起上次費康說過的,趙奕和陳熠還真是經常來這醉仙居。算著日子,趙奕也該剿匪回來了,沒想到宮中都沒得到消息,他倒是先在醉仙居露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點激動惹??!郡主正式扒掉陳熠一半的身世馬甲! 【下一章,誆太子幫陳熠打掩護,拉上賊船.jpg】 ☆、。 “表妹啊……” 趙奕收好折扇, 站得端端正正。 翟似錦還戴著帷帽, 稍微平復下心神后,才望向眼前的趙奕,他剛才那副風流樣子蕩然無存,不過片刻間,就變成了往日里那位賢良端方的儲君。 “皇……”她一開口,意識到這樣喊他不對, 皺皺眉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陳熠為了辦案抓人, 偶爾混跡于醉仙居就算了。趙奕可是東宮儲君,他剿匪回京之后不回宮復命, 也不先回家找秦氏, 如今竟然出現在醉仙居里。 翟似錦雙眼緊盯著趙奕, 企圖等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奕的眼神卻瞥向陳熠,打手勢喚他過去, “陳熠,我有話要問你?!?/br> 陳熠微點頭,頓了頓, 對翟似錦道:“你和費康在這里等一下, 我去去就回?!?/br> 翟似錦忙伸手拉住他, “我也要去?!?/br> 趙奕眸中流露出幾分不贊同, 以為她在鬧脾氣,“不行,我找陳熠問的是旁的事,至于我今晚為何會來醉仙居, 稍后回去我會給你嫂子解釋清楚的?!?/br> 翟似錦并不聽趙奕的話,揪著陳熠衣袖的手指又緊了緊,杏眸微瞪著,大有他不答應,她就要鬧上一鬧的意味。 陳熠還從未見過她還有這樣驕橫的一面,到底是心軟了,伸手摸摸她的頭,指腹輕揉著她帷帽下的發髻,輕聲應道:“好,那就一起吧?!?/br> 趙奕:“……?” 陳熠牽著翟似錦回到雅間,趙奕的抗議無效,抬步進屋坐著,余光瞥見翟似錦不停地朝他拋眼刀子過來。 費康在外面關上門,順便將春紅支開。 陳熠率先開口道:“殿下是為了翻云寨的事?” 趙奕顧及翟似錦在場,他不好開口。 陳熠的手指搭在桌沿輕輕叩著,輕笑道:“殿下是不是查到那日的兩個劫匪并非翻云寨之人,而是出自宮中?!?/br> 他語調緩慢,帶著能熨帖人心的溫度,但叫翟似錦聽著,心都涼了半截。 趙奕緊接著他的話,道:“是。孤查到,陸元和陸三兩兄弟確實是翻云寨的人,但在前兩年他們就被人帶走,該是做了大內的招安軍?!?/br> 長寧帝手里有支特殊的隊伍,不屬于左右神武軍,也不屬大內禁軍,由他獨自組織和命令。外人沒見過他們,只知道軍餉每月從戶部撥放,數額不小,完全趕得上一支正規的千人禁衛軍。 翟似錦前世也只是聽說過,沒見過。如今聽趙奕的這番話,陸三剛才還是被陳熠擒獲的匪徒,搖身一變,就成了正經吃皇糧的官兵。 但官兵為何突然會做了匪徒,這當然是他主子的安排。 三人陷入沉默,默契得誰也沒作聲。 翟似錦看了陳熠一眼,伸手想去拎桌子上的茶壺,后者擋住她手腕,勸道:“茶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