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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寬袖夾菜盛湯。對比起旁邊沒吃相的趙宜樂,簡直不要太賞心悅目。 翟似錦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沒來由地咽菜時梗了下,拍著心口緩過來,抬眸橫他一眼,“不是要買下那位箜篌姑娘么,怎么不跟著喊價了,萬一叫別人買去了,豈不是叫你白忙活一場?” 陳熠沉默片刻,皺著眉頭遲疑地問,“郡主正吃著飯,誰惹得你,剛才你不是聽見我是為了引陸三現身?” 翟似錦哪里管得那么多,飯也吃飽了,心里也羞夠了,匆匆放下碗筷,用帕子擦擦嘴。 陳熠斂下眸子里的笑意,轉頭繼續往外面抬價,“三百兩?!?/br> 趙宜樂低頭扒著飯,抬頭好奇問了一嘴,“誒陳廷尉,記得剛才就是三百兩了,抬了幾回價,怎么越抬越回去了?!?/br> 陳熠道:“現在是金子了?!?/br> 趙宜樂饒是公主,也沒見過這樣撒金子去拍賣一個青樓女子的。 翟似錦飛快瞥了眼陳熠臉上的笑意,忍不住想潑他冷水,“你這樣叫價,陸三萬一太窮,叫不上怎么辦?” 陳熠眉毛一挑,“他叫不上正好,外面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他過來求和了?!?/br> 他話音剛落,翟似錦便注意從木窗望下去,高臺下再也沒了喧嘩聲,一片靜悄悄的,只有對面雅間傳來一道耳熟的聲音,“三百五十兩!” 隨后隔壁雅間也傳來跟價,“四百兩?!?/br> 陳熠再次往上抬,“四百五十兩?!?/br> 翟似錦恍如發現了什么,笑得瞇了眼睛,伸手戳了戳陳熠的手肘,“你……你不是在逗陸三吧?!?/br> 她發現了,隔壁雅間的人一直再幫陳熠壓著陸三,把價格一抬再抬。 完成一筆任務,所得銀兩三四百兩金子怕是已經封頂。 陳熠和隔壁這種抬價法子,簡直是當旁人的錢財都是從天上刮下來的。 陳熠聽了翟似錦的話,笑著頷首,算是默認她的猜測。 翟似錦雙手撐著下巴,等了一會兒,卻沒再等到對面雅間叫價,連陳熠說過的那什么岑將軍的小兒子也沒了蹤影,只剩下陳熠與手下人演雙簧。 “怎么辦,陸三沒錢了,不喊價了?!彼龁?。 陳熠伸手叩了叩桌子,卻是問趙宜樂,“公主可吃好了?” 趙宜樂愣愣點頭,嘴角還沾著飯粒,“好像吃飽了?!?/br> “那就別吃了,等會要是打起來了,你和郡主記得躲著點,別傷到你們了?!标愳诘托α寺?,看向翟似錦,“郡主聽見了?” 翟似錦頓時失笑,“放心,要是打起來了,我肯定躲得遠遠的?!?/br> 陳熠眸中含著笑意。 大堂里很安靜,沒有人再繼續叫價,鴇母似乎也不急著定錘,只等著將價格再抬高一點。 然而翟似錦他們的門外很快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乎是踹門而入。 陸三勁裝俊俏,跟那日在山頭痞相的綁匪形象不太相同,今日的打扮有些像富家公子。 只是當他剛踹了門,踏進門檻,看見屋里坐著的三人,其中兩位分外眼熟,當即僵了臉。 陳熠似笑非笑,起身去迎他,同時對四周高聲道:“出來吧?!?/br> 旋即不知何處冒出來的數十人,黑衣黑面巾,將陸三強拱入房中。 ☆、。 由費康領頭, 帶人將陸三堵在屋里。 陸三眉頭緊皺, 見勢不妙正要順手摸腰間的佩劍,但五指摸了空。他才想起每次來醉仙居時,怕嚇到巧娘,佩劍從來不帶。 沒曾想陳熠會在此使計詐他。 陳熠望著他,目光沉靜,“打?!?/br> 費康立即招手, 帶著人捏拳抬腿, 狠狠往陸三身上招呼。 翟似錦不想被波及,戴好將帷帽往角落里站了站, 同時把趙宜樂也拽過去。 “看別人打架, 你激動什么?”她看見趙宜樂緊捏的雙拳, 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趙宜樂第一次見到這種景況,激動得鼓掌叫好, 看見陸三被揍得毫無招架之力,簡直恨不能上前搭把手,“這人上次綁架表姐, 差點害及表姐性命, 活該打死他才好!” 翟似錦拉著趙宜樂后退幾步, “別胡鬧?!?/br> 看熱鬧歸看熱鬧, 要是離得太近,萬一陸三為求脫身,隨便抓她們其中一個作人質怎么辦。 她思忖間,瞧見陸三被揍得鼻青臉腫, 抬臉朝這邊看過來。 他眼神里有著一股隱忍的孤絕意味。 翟似錦聽見他嘶啞的叫喊,下一刻,他已然抓起旁邊的木椅揮開眾人,直直沖過來推開她,轉瞬扼住趙宜樂的脖子。 翟似錦反應不及,整個身子撲出去,摔在一只半人高的花瓶上。 花瓶倒地,應聲而碎。 陳熠擰起眉,快步走過去將她扶起,緊凝著她被瓷片劃得鮮血淋漓的雙手。 翟似錦疼得倒抽涼氣,額角突突跳,轉頭怒目質問,“陸三你瘋了?!” 陸三用半截木頭的尖刺緊抵趙宜樂脖頸,帶著她慌亂往后退,“是郡主你們瘋了,好好的,逼我做什么?兔子急了還知道咬人呢,上次我不過是拿錢辦事,我也救過你一回,算是兩清,今日你們卻如此埋伏于我,實在欺人太甚?!?/br> 他稍頓,胸口狠狠喘了兩口氣,才對趙宜樂道:“公主莫怪,草民這也是為了活命,不得已而為?!?/br> 趙宜樂只覺得脖頸刺痛得很,嚇得哇吱亂叫。 翟似錦看見趙宜樂細嫩白皙的脖頸被木刺扎出血來,下意識抓住陳熠的胳膊,向他喃喃求道:“陳熠,你救救宜樂,救救她?!?/br> 陳熠眸底如同寒潭般,頷首安撫道:“她不會有事,你放心?!?/br> 翟似錦抓著他的手指收緊了些,鮮血浸透他半片衣袖。 而陸三帶著趙宜樂一直退到臨湖的窗邊。 他看向窗外,又看了眼趙宜樂脖頸的傷,低低說了句抱歉,旋即將她往前一推,自己奮不顧身從窗戶跳下。 房中響起起伏不一的驚呼。 趙宜樂只覺耳畔擦過一陣風,回頭看著窗外,回過神來,驚叫道:“他、他跳下去了!” 翟似錦上前扶住她,手指顫抖摸向她脖頸間的傷,“宜樂你還好吧?” 趙宜樂也伸手抹了把脖子,手指變得黏糊糊的,好像是翟似錦手上的血。 “我沒事,表姐?!?/br>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走,我帶你回去,我們回去……”翟似錦手掌還在流血,卻固執地牽著趙宜樂往雅間外走。 陳熠擋在她面前,并且拽住她手臂,道:“郡主稍等片刻,容我將這里處理一下?!?/br> 翟似錦身子微微一僵,隔著帷紗望向陳熠,微蹙眉道:“你慢慢處理,我先帶宜樂回去?!?/br> 陳熠轉頭對費康吩咐,“派人下去找找,初春湖水冰寒,他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