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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夠一言難盡的。 平日里也沒看出來柳箐有包子屬性啊…… 算了,這都不是重點,王沅把信箋收了起來, 想了想又讓阿顏取了火引, 如之前的偽信一樣燒了了事。 看著信箋化為烏有,殘留的輕灰與香爐中炭灰混得不分你我, 王沅就催了起來:“阿顏快些讓人備了馬, 再給我換身不起眼的胡服, 阿箐與我約在了平康坊,到底是有些遠的?!?/br> “平康坊?!” 阿顏的眼睛瞪得溜圓, 她急得臉都紅了:“那等煙花聚集地,郡主怎么能去呢!都不是正經小娘子能去的!柳娘子這是想什么呢!” “不是約的樂坊,是平康坊的一處酒樓。莫多言, 快去?!?/br> 不就是去古代青樓聚集的紅燈區嗎, 至于一驚一乍的嗎。 趕著時間, 王沅索性自己動手拆發髻, 等拆完了,阿顏也取了很少上身的胡服服侍她換上,胡服貼身,行走間顯得她娉婷裊娜, 纖秾合度,就是這顏色還是有些花哨。 見她眼神過來,阿顏立刻就心有靈犀地解釋道:“這般繁復花樣的胡服才是常見呢,若是郡主穿一身素色胡服,才真是引人注目?!?/br> 王沅看了看折起的衣領上的細細密密的纏枝花紋,很是有幾分波斯風,再加上袍子分叉里透出了的彩色豎條里褲,還是覺得有些花里胡哨。 可回憶了一下,以往見小娘子們穿的胡服,好像就是這樣的才是流行風尚,行叭,先去見柳箐是正經。 原本還以為是平康坊內的酒樓,與樂坊有些距離的,等穿過了紅袖招展,絲弦靡靡的兩排小樓,王沅才找到了夾在兩家樂坊之間的酒樓。 距離之近,只怕是連鄰居里的服務人員與客人的狎戲笑謔,都能隱隱約約聽得清。 照著信箋上所說的,王沅將與信箋一同送來的一塊玉佩出示給店中的招呼人客的茶博士,很快就被請入了一間廂房。 布置得還算雅致,墻上掛了副數尺寬的垂地牡丹圖,花葉葳蕤,色澤鮮艷。而榻幾上,擺放的用具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好物,多是天青色的瓷具。 不過此時屋內倒是無人,王沅也就隨便撿了個位置坐下。 阿顏被留在了屋外,王沅等的有些無聊,好在沒多久,就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回頭往聲源看去,就見到秦王正從……墻上的牡丹圖里出來? 等秦王回身關上墻上的小門,牡丹圖就又是完整的,嚴絲合縫,絲毫看不出暗門的痕跡。 “壽安可是等了為兄許久了?” 秦王大步邁了過來,一側唇角翹著,看上去很是愉悅。而隨著他靠近幾分,王沅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道,嗆人的很,忍不住掩了掩鼻。 好在秦王不以為忤,坐下之后還笑著打趣:“若不是這一身脂粉味,說不得還見不到壽安,你我素日無往來,私下會面難免引人疑竇?!?/br> “三表兄可是與崔郎君有舊?” 見到秦王的一瞬間,王沅就把這些關系聯系起來了,沒想到崔五郎居然這么早就搭上了秦王這條線,怪不得原書劇情里能混得如魚得水,可真是個人才。 倒是聰慧,而且還知道攀交情,秦王挑了挑眉,也不瞞她:“壽安想的不錯?!?/br> 隨后就是直入主題:“壽安此來,可是蘇郎君有何事想告知與我?” 這又關六郎何事? 王沅張了張口,卻是沒有說出來,她靈機一閃,原本還想著怎么取信于秦王,如今倒不如讓蘇六郎背了這口鍋,等他出來了之后再跟他竄個口供。 “六郎入詔獄前就已經收到消息,蘇家伯父與兄長如今正潛伏于敵人領地內,不幾日就有消息傳來?!?/br> 王沅說了如今的情況,又怕秦王不上鉤,就拋出了個誘餌:“三表兄應當也是知曉蘇家的那封密信?!彼筒幌嘈糯尬謇扇⌒胖?,這么個人精,過了手的消息能沒看過。 “而我卻是知曉晉王與顧相公是如何截取邊關消息的。不知三表兄可否助我將蘇大將軍的現狀早些傳回洛京?” “也可讓晉王與顧相公勾連之事,顯于人前?!?/br> “阿沅所言之事,我倒不是一無所知?!?/br> 慢悠悠地給他們兩人各倒了杯清酒,秦王端起青瓷盞,瞇著眼賞玩著,瓷胎薄如紙,他輕扣一下,就敲出了如金如玉的脆響。 “可這,不也只是讓蘇家早些時日脫離泥沼,與我關系著實不大,看上去并不值得冒險一遭?!?/br> 漫不經心地拋出了一句,秦王涼薄的本性顯露無疑,不就是想要試試她手上有沒有更多的籌碼來交換嗎。 王沅想到原書里,眼前之人最后表露出,自己對蘇九娘也是一見鐘情,眉梢未動,心里忍不住腹誹道:裝得倒是淡定,指不定心里也是著急的。 這樣子算算,說不定日后也許大概可能沒準還是一家人,她也就直說了:“圣人如今年邁,聽聞有道士獻上丹藥,說道可以延年益壽?!?/br> “丹藥都是有慢毒的,獻上丹藥的道士與晉王可是脫不了干系?!?/br> “秦王可曾想過,若是圣人身邊掌握丹藥之人聽從于晉王,圣人之安危,可也就掌握在了晉王一念之間了?!?/br> 話音剛落,秦王的眼神銳利了幾分,冷冰冰地掃了過來,只一瞬,又恢復了慵懶的日常模樣,也就那一瞬間,讓王沅相信眼前這青年,到底是有幾分日后睥睨天下的帝王風采。 “只是這消息,怕不是蘇六郎所能得知的吧?” 秦王很快反應了過來,蘇家之事是蘇六郎告知壽安的,可這道士之事,她又是從何得知的? 這種事情,一查就有了端倪,扯個謊繞過去便是。 “兒也是無意間得知,三表兄若是不信,可讓人去查探獻藥的道士身邊一直跟隨的道童,查探他的來歷,還能順藤摸瓜找到晉王置辦的外室?!?/br> 把知道的一股腦拋了出來,王沅最后還是想要個定心丸。 “如此,不知三表兄可愿讓邊關的消息早日傳達天聽?” 作者有話要說: 王沅:穿上一身花衣去談判,順帶讓蘇六背個鍋,完美~ 蘇六:蹲在詔獄想阿沅的第三天…… 嘆氣,為了蘇六,我們阿沅這幾天喊了阿娘喊了阿耶還喊了表兄~ ☆、某人完了 一陣清澈響亮的琵琶聲自廂房東面傳來, 自東面墻上牡丹圖中走出的秦王避開了她的詢問, 反而意有所指地問道:“阿沅可會彈琵琶?” 這話題轉的可不止一百八十度了,王沅蓄起的一口氣忽然就散了,她垂著眸盯著面前盛了七分滿的瓷杯,忽而就想到了蘇六郎打馬球進球時大聲喊她名字的時候,唇角微彎。 “不曾習得,不如三表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