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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仰,就要倒下時,陳司佑反手一勾將她拉了回來,宋幼清順勢就撲在他背上,一把抱住他的腰。 動作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仿若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陳司佑身子顯然一僵,聲音都有些不自然,“娘娘這是做什么!” 宋幼清反而摟得更緊,無辜道:“馬太快了,我怕我跌下去?!?/br> 宋幼清能察覺到,陳司佑放慢了些,在馬背上也不至于顛簸。 身前之人似乎在壓抑著什么,“娘娘,男女授受不親,別忘了,你是晉王側妃,這不成體統?!?/br> “不成體統?陳軍師莫不是忘了?我喪夫啊?!边@話被宋幼清說出來,竟有一種讓人無可反駁的理直氣壯。 宋幼清能感受到,她話音剛落,陳司佑身子似乎又是一緊。 宋幼清不見陳司佑說話,繼而揶揄道:“陳軍師呢,可有妻兒?” 陳司佑咬牙,“并未?!?/br> 宋幼清笑得愈發明朗,“是嗎?那當真是巧了,我也沒有,我覺得我與陳軍師甚是——” “娘娘!”陳司佑厲聲打斷了她的話,“還請娘娘自重,莫要呈口舌之快?!?/br> 宋幼清輕笑一聲,漸漸松開他,連帶著聲音都虛弱了三分,“不與你逗趣了,陳軍師可否慢一些,顛簸得厲害,我感覺我傷口似乎又撕裂了,疼得緊?!?/br> 話音剛落,馬便被陳司佑急急勒住,陳司佑一個轉身便將宋幼清往懷里一帶,翻身下馬,就將她放在平地上,“傷口怎會又裂了?我瞧瞧,是哪里疼?” 見宋幼清并未回應,陳司佑有些急切,抬起頭來,“究竟是怎么回——” 可便是這一刻,他愣住了,后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分明是黑夜,可他瞧得異常清楚,宋幼清眼眶通紅,面容布滿清淚。 她哭了,哭了許久。 只見宋幼清怔怔地看著他,眼中糅雜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可卻死死咬著下唇不說話。 陳司佑咬著牙,“有這么疼嗎?” 宋幼清依舊緘默不語,又一滴淚落了下來。 陳司佑偏過頭裝作沒瞧見,帶著三分疏離,“娘娘當真傷口撕裂了?若是不介意,陳某替娘娘瞧一瞧?!?/br> 宋幼清忽而笑了,凄苦而蒼涼,“方才你不是問我疼嗎?疼,我疼得要命。在府里之時根本無法好好養傷,傷口好了又裂,如今還結著痂?!?/br> “某人不在府里,一些人便上趕著來欺負我?!?/br> “皇帝見不得我快活,趕著替某人賜正妃,恨不得立馬抬進府中。那正妃憑著她的身份一見著我便要刺幾句,恨不得殺了我。太子又頻頻尋借口召我入宮,時時要試探我,有一回他拿著箭對著我,叫我不準躲,我差些死在他箭下?!?/br> “即便如此,我還是忍著,我想著,等他回來便好了,到時他都會替我報仇的,我再忍一忍便是……可你知道我等來了什么?” “我等來了他的死訊,等來了李驛昀變本加厲的施壓,還等來了他已經三歲的孩子……” 宋幼清凄凄地望著他,聲色聽不出一絲波瀾,仿佛在訴說無關緊要之事。 他死死盯著宋幼清,袖中的手指緊攥,骨節分明,如今毫無血色,似要生生嵌進血rou里。 他眼中似有什么就要迸發而出,漸染腥紅。 宋幼清抹了抹眼淚,“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顧一切來了這里??晌野l覺我似乎錯了,他即便站在我面前,都不愿意再喚一聲我的名字,也不愿意再多瞧我一眼?!?/br> 宋幼清艱難地往前走了兩步,“叔玄……” 面前之人渾身一震。 “叔玄?!?/br> 她小心翼翼而又怯懦,顫巍巍去扯他的袖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李承珺:啊,我夫人哭了,干……哦不,哄她! ☆、想要吃抹干凈第1天 膽怯, 這兩個字他從未在她身上見過, 可如今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 卻讓他心頭止不住地發顫。 即便是再□□無縫的偽裝也在此刻潰不成軍。 他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似要融入骨血之中, 喑啞而語,“幼清,是我,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騙你?!?/br> 可懷里的人突然將他推開,她惡狠狠地盯著他,“李承珺, 你不是死了嗎?你如今還站在我面前做什么!” 宋幼清說著,便抽出腰間的佩刀,就直直往李承珺身上刺去, 她并不手軟, 刀尖直逼心肺。 李承珺了解她, 她哭也哭過了, 如今盛怒之下泄憤,根本不會心慈手軟。 短刃刺來之時,李承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反手將她往懷里一帶,“日后我可不敢再惹你惱了,否則這一條命還不夠你撒氣的?!?/br> 宋幼清拼命掙扎, 手腳并用,使出渾身解數錘他踹他,可在李承珺看來,這些都不痛不癢。 “把刀放下,別傷了自己?!?/br> “李承珺,你這狗男人,放開我!”宋幼清手肘就要去頂他,可根本使不上力,“李承珺,我要與你和離,與你和離!” 李承珺眼眸一沉,“你舍得?” “我為何舍不得?我一個人快活自在,被困在你晉王府中做什么!” 李承珺將她摟得更緊,在她耳邊低語,“好,那就和離?!?/br> 宋幼清一愣,全然忘了掙扎,李承珺也松開了她,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說什么?” 李承珺神色淡淡,“若你不愿意待在我身邊,我便放你離開?!?/br> 宋幼清將刀狠狠往地中一插。 “我走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正大光明娶那個姓陸的做正妃了?李承珺,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這輩子就別想了!別說陸若涵了,再來什么趙若涵,柳若涵的,我見一個殺一個,府里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信不信我就賴死在你府里了!” 李承珺終是笑了,是得逞后的快意,是她直抒心意的繾綣。 他重新將她摟進懷中,“好,賴在我府中,我養著你?!彼椭?,這種時候,宋幼清這人就是吃硬不吃軟。 她那一身反骨何時都適用。 “幼清,我等了你這么多年,怎么可能再放你離開,我當初千方百計將你從李驛昀手中奪了過來,哪有再放你回去的道理?!?/br> 這一回,宋幼清才清清楚楚聽到李承珺喚她一聲“幼清”,心頭如撥開云霧見天日,“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嗯?!崩畛鞋B并未瞞她,“將尸骨帶回來那日我便知曉了些,你倒是聰明,找了具身形差不多的尸骨?!?/br> 他將宋幼清的手覆在他的大掌間,“可那具尸骨的指骨比你短一截,身長也有偏差,我就知不是你,后來我有去找你小娘,她說你身長虛高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