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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尋他?!?/br> “那姑姑會與三叔一起回來嗎?” “會的?!彼斡浊逭赝?,“定是會的?!?/br> “三叔還應了我,下一回來可是要將弟弟帶給我瞧瞧的?!?/br> 頭一回,宋幼清聽到這話并未惱,反倒失笑,“好?!?/br> …… 東宮。 “是誰進入過書房了!” 書房中傳來怒斥,還伴著墨硯砸在案臺之聲。 “回……回太子殿下,不曾?!眱仁坦蛟诘厣?,重重地磕著頭,“奴才一直盯著的,不曾有人來過?!?/br> “那這幅畫是怎么回事?”李驛昀將一畫卷砸過來,內侍不敢躲閃,額頭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他顫巍巍地抬頭,卻見畫卷展于面前,畫中只有一血人,可早已分不出究竟是一地血水沾染滿身,還是那人流了一地的血…… 這……這畫與上回的有些許不同,但都能瞧出來是為一人。 正是鎮北大將軍宋幼清。 “殿下,奴才當真不知,方才當真并未有人前來!” 李驛昀眼眸赤紅,“難不成它平白無故出現在此不成!”指節泛白,青筋泛起。 “殿下殿下!”于此時,又有內侍步伐凌亂而來,“殿下,不好了,您快去正房瞧瞧吧,如今東宮都亂作一團了?!?/br> “都給我滾!”李驛昀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口,秉著一團怒氣向著正房走去。 整個東宮的宮女內侍都站在殿外瑟瑟發抖,見李驛昀來時慌不擇亂地跪下,“參見殿下!” 李驛昀徑直走去,重重將門一推,屋里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饒是他也不禁蹙眉。 整個屋子只有一只燭臺仍舊燃著,入眼腥紅,屋里滿地鮮血,桌臺,火燭,床榻,帷幔也無一不是被血水浸染。 屋外已黑云翻滾,憑著微弱都燭光只能依稀瞧見些許,并不真切。 此時驟然電閃雷鳴,屋里剎那間恍如白晝,眾人這才瞧見就連屏風上的侍女眼角也淌著血,唇角的笑意在搖曳的燭光中愈發詭異,空中似乎還傳來陰森的桀桀笑聲。 “啊——”幾個宮女嚇得跌坐在地上。 “是誰在這裝神弄鬼!”李驛昀厲聲呵道,可回應他的只是呼嘯風聲,“王巖呢?去把王巖喚來?!?/br> “殿下,今日奴才都未曾瞧見王公公,奴才也不知王公公去了何處……” “不知便不會去尋嗎!” “是是是?!毙√O跌跌撞撞就往外匆匆跑去。 李驛昀邁了步子進去,滿地鮮血他根本避不開,衣袍也沾染了些許。他這才瞧見,屋里零零散散擺著幾支帶血的箭,箭鏃分分指向床榻處。 血色的帷幔掩著床榻,床榻之上似乎還有血在源源不斷滴下。 李驛昀扯了一個小太監過來,“過去瞧瞧!” 小太監哆哆嗦嗦,半天移不動步子,李驛昀火冒三丈,一腳踹了過去,“快些?!?/br> 小太監往前撲了撲,跌坐在地上,一道驚雷又劈下,嚇得他身子一縮。 “廢物?!崩铙A昀又將另一個小太監推過來,“你去?!?/br> “是?!毙√O壯著膽子走了過去,他顫巍巍地掀開帷幔,待看清時,他驚叫著退了幾步,面色煞白,雙目如銅鈴,“死……死人了,死人了!” 李驛昀眉間緊鎖,三兩步上前,一把掀開了帷裳,床榻之景一覽無余。 “啊——”宮女們哪里瞧過這般血腥,嚇得昏過去了幾個。 床榻上躺著一人,一身戎裝,背著身,身后插了十余支箭,方才瞧見的血水便是從身上涌出,瞧這模樣,應當是死了才幾炷香的工夫。 李驛昀將尸體翻了一個身,稍些膽大的內侍探過頭去,瞧見那尸體面容之時,嚇得魂飛魄散,“王公公!是王公公!” 此刻能認出王公公來,怕也是憑借著多年的相識熟稔,只因此刻他臉上斑駁道道刀痕,早已面目全非。 而這一翻身,從王公公手中掉出一物來,李驛昀緩緩拾起。 是一個木偶。 沒有腦袋的木偶。 木偶的胸前刻著兩個字:隗禹。 李驛昀勃然變色,兩年前,隗禹便是被謝常安斬于馬下,削去了腦袋。 隗禹……是他親弟弟。 李驛昀細細摩挲著這兩個字,眸色漸染腥紅,發指眥裂。 盛怒之下,他又似察覺出木偶有些許異樣,他翻過一面來。 背后還刻著兩字,而正是這兩字侵蝕了他最后一絲理智,“給我查,究竟是誰!” 一眾宮人噤若寒蟬,不敢有人應話。 李驛昀死死攥著那只木偶,瞋目而視,上面的這兩個字他已許久不見,卻不想再見時會是此刻。 隗瞿。 還被人喚作這個名時也不知是多少前了。 是誰!究竟是誰! 是誰知曉了他的身份! 李驛昀狠狠地掃視一眼眾人,眼中透著殺意,“今日之事若是誰傳了出去,腦袋都別想要了!” “是……是……” “給本宮將人抬出去埋了,將屋里沾血之物一并撤換了?!?/br> “是?!睅讉€內侍壓抑著恐懼,踏著碎步置床榻旁。 李驛昀悄然將那只木偶收入衣袖中,并未有人瞧見。 而正在此時,又傳來一道驚呼聲,“殿下,殿下!” 李驛昀正欲怒斥,卻聽一內侍道:“殿下,王公公……沒了一根指頭?!?/br> 李驛昀一怔,有什么忽而從腦中浮現。 只見那內侍將王公公的右手抬起,小指處赫然少了一節! 某些記憶重合,李驛昀不可置信地看著血淋淋的右指,臉上閃過平日里不曾有的慌亂。 “查,給本宮查?!?/br> “是他……一定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ㄚ髃úi 瞿qú) ☆、想改嫁第3日 雖李驛昀嚴令死守, 可東宮之事依舊不脛而走, 越傳越邪乎, 眾人心頭皆是惶恐。 天地昏暗,大雨瓢潑而至, 壓在眾人心頭,愈發惶恐。 正殿中,只聽得一聲清脆,桌案的青瓷雙耳玉瓶碎裂滿地。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朕就說他要回來了!”皇帝發髻凌亂,衣袍都還來不及系上,赤足在殿中不安踱步,“他要來向朕索命來了!” 一道驚雷劈下, 昏暗的正殿剎如白晝。 “皇上小心著些,別傷到了?;噬?,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切不可信!”梁九公趕忙安撫, “今日是太子出征之日, 定是有人想借此大做文章!皇上?!?/br> 可皇帝此刻哪里還能聽進他說什么, 他望著天恍如失了神智,指著狂風咆哮厲聲,“他要來了, 他來了!朕要去了,你瞧,他要來報仇了, 下一個是朕,然后再是朕的皇兒啊?!?/br> “皇上皇上?!绷壕殴灰娀实刍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