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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來??!” 他一把扒開它的嘴,可里頭也只是血rou模糊,根本找不見什么了。 十指連心之痛讓饒是經歷過萬千傷痛的宋幼清都倒吸一口涼氣,她渾身發顫,喑啞著聲音對著謝常安道:“走……你走……” 謝常安這才回過神來,他知曉那斷指已無力回天,只得上前一把扛起宋幼清,“我帶你一起走!” “你走……”她如今腳下還有數十斤的鐐銬,謝常安帶著她,根本走不遠。 周圍幾人終是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抽出劍就往謝常安身上刺來。 謝常安如今已被憤恨迷了眼,哪里會手軟,他一刀一個直接了解了性命,帶著宋幼清就往外沖。 鐐銬下垂,似要將她的腳扯斷,可宋幼清不敢吭一聲,生怕讓謝常安憂心。 身后傳來隗禹的怒斥聲,“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給我追,都給我就地斬殺!殺了他們!” 宋幼清趴在謝常安背上,“常安,你放我下來,帶著我……我們倆都跑不了,你先逃出去,到時再派人來救我!” 謝常安緊咬著牙,哪里肯松手,若是把她留下來了,她根本就沒有活路。 他生怕宋幼清自暴自棄,還安慰著她,“沒事的,沒事的,我帶你去找沈安,他會有有法子的?!币陨虬驳尼t術,定是可以將她的手救回來的。 宋幼清失笑,還打趣著他,“呆子,手都被狗吃了,回不來了?!?/br> “能救回來的,信我,可以的!” 身后緊跟著隗禹的人,謝常安絲毫不敢松懈,但宋幼清能察覺出謝常安的步伐愈發吃力。 “往懸馬坡跑,那里容易躲藏……” “你不要再說話了!”謝常安眼前混沌,已分不清究竟是汗還是血,“你撐著些,我們馬上就能回去?!?/br> 宋幼清笑了笑,“只是斷了根指頭,又死不了?!?/br> 宋幼清話音剛落,就見從前方竄出幾個身影,來人并無停留,握著手中的劍,直直朝著宋幼清刺來,謝常安眼疾手快地將手中的短刀往那人身上一刺,一個轉身便將那人手中的長劍奪了過來塞進宋幼清左手中,“你拿著?!?/br> 宋幼清并無推脫,“將我放下來?!?/br> 謝常安知曉如今局勢嚴重,若是將宋幼清還帶著,不僅自己無法施展,還會拖累她,他咬了咬牙,將她放在地上。 腳下的鐐銬過于沉重,宋幼清根本無法往前邁一步,只得等著那些北狄人上前再將他們一并斬殺。 所有人皆知她善用右手,能百步穿楊,可無人知曉她左手亦能手起刀落,斬人于馬下。 一個個人倒下,可卻又愈來愈多的人現身,掙扎間,兩人都愈發吃力起來,愈漸逼近山坡。與此同時,隗禹也已帶著人趕了過來。 他坐于馬上,死死盯著宋幼清,“我倒是小瞧你了?!?/br> 既然早已捕獲宋幼清,他根本就不可能再讓她活著回去,“來人,射箭!” 一聲令下,四周忽而冒出幾十個弓箭手,宋幼清一震,她下意識便將身旁的謝常安一推,“走!” 萬箭齊發,哪里容得了她想那么多,“你再不走不僅對不住我,還對不住那十數萬將士!” 箭雨之下,宋幼清無法分心,她飛快地抵擋著向她射來的箭,她知道,隗禹想讓她死,她今日是走不了的。 “你還不走!”宋幼清見謝常安還在她身旁抵御,氣不打一處來,“蠢不蠢,給我滾??!謝常安你聽不懂人話嗎!” 她一個分神,身后之箭來不及避開,直直射入她后背,她沒喊一聲疼,倒是看向謝常安,毫不客氣道:“你瞧,若是你早些走了,我也不至于遭這罪……你快些走,去找沈安,把他帶到這里來救我,不然我們都得死!” 宋幼清心急如焚,這呆子有時候就是一根筋,認死理,見他還愣在原地,宋幼清一狠心將后背上的箭拔了出來,“你還不明白嗎?你救不了我,去找沈安來!” 謝常安眼中腥紅,他如何不知這只是宋幼清為了讓他先逃的說辭,可她亦說得并非無道理,他不是大夫,她受了傷,他亦救不了她,只有援兵與沈安來了才有最后一線生機。 謝常安咬了咬牙,嘶吼了一聲,逆著箭雨便朝著懸馬坡而去。 “給我追!”隗禹哪里肯定放過謝常安,派了一隊人馬前去追謝常安。 見謝常安走了,宋幼清終是松了口氣,可箭雨密集,她也已無力抵擋,知曉謝常安看不見她,她咬著牙將劍身削斷,諷刺地看了隗禹一眼,“隗禹,你的人還是不行……這么幾箭都射不死我!” 隗禹怒火中燒,他一個翻身下馬,“射!給我射死她!” 弓箭手不敢違令,各個雙劍齊發,宋幼清饒是有三頭六臂也躲不開,她根本無力抵抗,十余箭紛紛射在她身上。 她死死握著長劍,將一支支箭斬斷。 隗禹一抬手,弓箭手便齊齊收起弓,宋幼清這才得了空隙大喘一口氣。 隗禹走到她面前,冷笑了一聲,“宋幼清,你終究是敗給了我,若你跪在我面前服輸,那我便饒你一命,如何?” 宋幼清抬起蒼白的臉,輕嗤一聲,“做……夢!” 她發間凌亂,沾著粘稠的血液,遮蔽了她的視線,她正欲抬手抹去,卻見自己手上也滿是鮮血,她低著頭自嘲地笑了笑。 隗禹撿起身邊的長劍,忽而陰笑一聲,他猛然間抬手,將手中的劍就往宋幼清身上刺去。 宋幼清知曉躲不開,劍逼近之時,她也只是將身子往左側挪了挪,“噗嗤”一聲,劍直接刺穿了她的胸膛。 隗禹并不知她的心生來就長在右側,她往左側傾身只是避開致命而已,可她也活不了,只是死得慢些罷了…… 可即便如此,隗禹也并未松手,他推著劍又使了幾分勁兒沒入她的胸膛,一寸,兩寸……劍尖亦從后背探出,沾滿了她的血。 可即便如此,宋幼清也死咬著牙不肯哼一聲。 她身子一軟,人就要跪下,她使勁氣力將手中的劍往地上一插,半身的氣力沉于劍身之上,拼盡全力只讓自己單膝跪下。 鮮血直流,染紅了她一身,她的意識也被漸漸剝離。 隗禹渾身一震,并未想到即便如此,宋幼清都不屈服,“宋幼清,你如今后悔也來不及了!” “不……悔……”她死死盯著自己腳下的土地,一字一字道:“若我……活著,必……屠……北狄!” “死了還嘴硬,來人,給我將她的臉割爛!” …… 她身子愈漸冰冷,北風呼嘯灌入她耳中,隗禹再說什么,她已聽不見了,她眼前忽而一片蒼白,迷霧之中似有一道身影走來。 都說人之將死,便能見到自己最想見之人,她本以為會是會是小娘,又或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