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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冬搖了搖頭,“前些日子沒有艾草,只用了豬苓?!?/br> 豬苓?蘇瀾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心頭一緊,點點頭,“我知曉了。拂冬,從明日起,你隔幾日便給我換些新的花露香草,別重樣了?!?/br> 怕拂冬起疑,蘇瀾盈盈一笑,“我從前也沒用過這些,覺得味道甚是好聞,我想都試個遍,瞧瞧最喜愛哪樣?!?/br> “好,姑娘?!?/br> 蘇瀾將帷裳放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李承珺這人屬狗嗎? 她敢斷定,那日兩人躺在一張榻上,李承珺定是從她氣息上察覺出了些什么,失策失策,她都差點忽視這個了,等她日后換了草香,李承珺應當也就不會有什么懷疑了。 …… 回程之路甚是順暢,不過酉時,便到了京城,將皇帝護送入宮后,各家便趕忙回府整頓休憩。 蘇老夫人早就在府外等著了,她望著駛來的馬車,懸起的心終是放下了。 “母親,您怎么站在這兒,外頭風大,回府里等著就好?!碧K萬州見蘇老夫人站著,趕忙上前扶著她。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碧K老夫人雙手合十,“你們平安便好,都快進去吧,我已叫人將晚膳備好,今日便一家人一起吃頓飯?!?/br> “祖母,蕓兒扶您進去?!碧K蕓上前攙扶著蘇老夫人,蘇衡也跑了過來,“曾祖母,衡兒也攙著您,您走得慢些?!?/br> “好?!崩戏蛉嘶仡^看了眼走在最后的蘇瀾,又看了眼蘇家的一眾人,她眼眶微紅,揉了揉蘇衡的腦袋,“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br> 錢家與柳家之事早已傳入京城,她昨夜一宿未合眼,唯恐蘇家也遭遇了不測,雖說有阿清那孩子在,她大可放心些,可沒見著人,心中終究是不踏實,好在一家人都平安歸來了。 她們蘇家欠了阿清太多了…… 這是自除夕那日后的第一個家宴,今日有些不同,就連二姨娘林若虞也被準許入了座,怕是這一回才真真切切算得上是家宴。 有老夫人在,其余人也不敢說話,席間倒是靜得很,老夫人看了眼陸嵐辛,停箸擦拭著手,“聽說你在與白家說親?” 陸嵐辛放下碗來回話,“母親,正是,蘇瀾年紀也不小了,兒媳覺得白家的幺子甚好,配得上蘇瀾,前幾日我也瞧見過了,是個好孩子,蘇瀾與那孩子也相談甚歡呢?!?/br> 若不是有旁人在,蘇瀾臉都要冷下來了,相談甚歡?陸嵐辛是那只眼睛瞧見的? 蘇老夫人淡淡看了蘇瀾,“八字還未有一撇,就在外頭相談甚歡?”她臉色沉了下來,“蘇瀾年紀小不懂事,你這個做母親的也沒有分寸嗎?” 陸嵐辛哪里會想到老夫人會這么大反應,嚇得臉色一白。 老夫人臉色凜若冰霜,“這蕓兒與青兒還未訂下,就匆匆給蘇瀾說親,我蘇家雖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但這長幼之序的道理還是得要明白的,你身為當家主母,卻做出這般糊涂事,到時叫外人怎么看待?” “若非衡兒與我說起,你們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等著白家下了聘禮你們才來告知我嗎?” “母親,你這說的是哪兒,家中之事,定是會與你商量一二?!碧K萬州趕忙出來替陸嵐辛說話,“此事還未有定論,我們便也未與母親講,母親說的兒子自然知曉,日后等事情安排妥當了,定當與母親說?!?/br> “祖母?!碧K蕓見自己母親被老夫人責備了,心里有些不痛快,“母親也是好意,五meimei也只是個庶女,嫁給白家都是高攀了,她不感天謝地就——” “住嘴?!标憤剐梁莺莸卮驍嗔颂K蕓的話,“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彼痤^果真見蘇老夫人臉色已陰沉下來。 只見蘇老夫人將手邊的碗一摔,碎裂之聲震得無人再敢說話,“蘇家如今也是大家,一步步走來多么不易,若是行差踏錯,蘇家沒有退路!” “如今關上門都是自家人,那我便也直說了。柳家與錢家之事并非偶然,如今又有多少人盯著蘇家,萬州在朝堂上已舉步維艱,若后院還要讓人抓住把柄,豈不是將人往死路上推?!?/br> 蘇老夫人氣得臉漲紅,她看了眼蘇瀾,立馬收回了目光。 這群人當真是不知者無畏!也不瞧瞧他們身旁坐著的人是什么身份,輪得到他們在這指點她的婚事?當鎮國侯府的人都不在了嘛! “曾祖母,不要生氣了,生氣了對身子不好?!碧K衡收到了蘇瀾遞給他的眼色,趕忙跑過去給蘇老夫人順氣。 見曾孫如此乖巧,蘇老夫人的氣也消了一大半,“你瞧瞧你們,還不如一個孩子叫我省心?!?/br> 蘇瀾看了眼老夫人,甚是欣慰,這就是她一入京便將真實身份告知蘇老夫人的緣由,蘇家清醒的人不少,但能鎮住府中所有混賬人的也只有老夫人了。 “罷了,多說無益,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碧K老夫人站起身來,“萬州,你與我過來?!?/br> “是,母親?!碑敱姳婚L輩訓話,蘇萬州臉面盡失,但也只得跟著往后院走去。 桌上其余人哪里還有心思再吃,草草地散了,各自回到自己院中。 “姑娘,老夫人要與老爺說什么呀,奴婢瞧著老夫人今日當真生氣了?!狈鞫娝闹莒o悄悄的,便開口詢問,“今日大家都回來了,老夫人為何沒有欣喜呢?奴婢本以為今日家宴會是一片喜氣的?!?/br> “祖母的心思我哪里猜的透?!碧K瀾低著頭往院子里走去。 她心中不由得冷笑,蘇萬州拿著整個蘇家的命去鬼門關外溜了一圈,蘇老夫人能不氣嗎?今夜有的蘇萬州受了。叫他長長記性也好,免得惹禍上身。 蘇府祠堂中。 蘇萬州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甚是不解,“母親有何話要與孩兒說,為何要來祠堂?” 蘇老夫人轉過身,呵斥道:“跪下!” 蘇萬州一愣,“母親,孩兒若是做錯了,您要打要罵,孩兒——” “我叫你跪下!” 毫無余地,蘇萬州只得跪了下來。 蘇老夫人也在他一旁跪下,朝著靈位磕頭跪拜,“列祖列宗在上,還請保佑我蘇家平安無事?!?/br> “母親——”蘇萬州是當真沒明白過來自己母親是何用意。 蘇老夫人站了起來,她嘆了一口氣,“我問你,昨夜你去了哪里?” 蘇萬州心里咯噔一聲,“昨夜我在與景云喝酒?!?/br> “在我面前還要扯什么謊!景云都已把事情告知我了!”蘇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也是做祖父的人了,怎么做事還是這么莽撞,對人處事還未有景云看得通透?!?/br> 知道事情瞞不住了,蘇萬州也不再瞞下去,“母親,孩兒也是有苦衷的,孩兒也想高官厚祿,也想讓你們過上更舒坦的日子?!?/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