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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找到空隙,打算問問秦力這兩天情況怎么樣的時候,突然被薛疏扯住了袖子。“你怎么來了啊?!毖κ杈忂^神來了,在他旁邊說。夏之衍聽他聲音不對,立刻看向他。薛疏早就把傘接過去了,但他自己大半邊身子都在傘外,不過現在也沒什么用了,即便給夏之衍撐著傘,兩個人也都渾身濕透,多淋一會兒雨少淋一會兒雨都沒什么區別。薛疏嘴唇向下抿成一條直線,眼睛紅紅的,用濕漉漉的袖子狠狠擦了下眼睛,然后睫毛更加沾上水了。夏之衍湊過去,低聲說:“別哭啊?!?/br>兩人站在傘下面,貼得有些過分近了,但是由于是共撐一把傘的緣故,其他人也沒往那方面去想。薛疏想說他才沒有哭,但是喉嚨發緊發干,甚至有點哆嗦。他覺得有點不真實,從袖子下面伸出手指頭勾勾夏之衍的手指頭,然后又順著對方手指頭,攀上對方手腕,緊緊握著。他又忍不住探出額頭,在夏之衍額頭上輕輕觸碰一下,感覺是溫熱的,心里又悵然若失又滿足歡喜,居然是真的。夏之衍小聲說:“我想你了?!?/br>“我也想你了,想得要命?!毖κ枘樇t了下,驚喜一股腦竄到了他頭頂,簡直如同滅頂之災一般。過了會兒,又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喃喃道:“謝謝?!?/br>山上沒有衣服可以換,夏之衍和薛疏兩個人濕漉漉地坐進車子里,但是外面很多人,兩個人只能安靜地靠著對方肩膀,瞇著眼睛睡了會兒。夏之衍從上山開始神經一直緊繃著,這會兒終于可以松懈片刻了,不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薛疏一只手攬著他,時不時趁著外面沒什么人的時候,低頭在他眼睛上啄一下。救援隊在兩個小時后才上山,但是幸好的是,除了有人受了輕傷之外,并沒有人發生嚴重的意外。薛疏父親派來的軍用車在前面開路,壓平一切碎石土堆,后面跟著幾輛車子,依次把山上的人送下去。下山的路上依然驚險萬分,山上碎石不?;?,好幾次差點把車子前蓋給砸裂。中途車隊停下來過一次,要搬運擋住山路的斷木。夏之衍和薛疏也下去幫忙了,結果先前那個警察認出了夏之衍,摘掉雨衣帽子,朝他身邊的薛疏看了眼,點點頭,有些戲謔地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你的人啊?!?/br>夏之衍:“……”薛疏俊臉倏然漲紅了,什么話也沒說,但力氣陡然大了起來。等徹底回到山下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秦力開著薛疏的車子,載著薛疏和夏之衍兩個人,幾十公里之后,在國道加油站旁邊,把車子在水稻田旁停下來。外面天蒙蒙亮,但還在下暴雨,秦力費力地撐開傘下去,找加油站的工作人員給車子加油。車子一停,夏之衍就醒過來了,身上濕透很不舒服,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睡醒了嗎?”薛疏一直沒合眼,眼睛里有些紅血絲,但是雙眸神采奕奕地盯著夏之衍:“加油站旁邊有賓館,要不要先去找件衣服換下?!?/br>夏之衍身上的大衣徹底濕透,如同厚紙板一樣貼在身上,實在不舒服,薛疏身上也沒穿外套,毛衣和襯衣都濕透,散發出一點淡淡的味道。兩人坐在一起,褲子上的泥水都能把座椅給臟成土色。兩人都狼狽至極,頭發上臉上都是水,這會兒還沒怎么干。“好啊,先去換衣服?!毕闹苤饕桥卵κ韪忻傲?,畢竟不久前還發生了一場車禍。外面雨還很大,夏之衍低頭去把自己褲腿卷起來。薛疏湊過來彎下腰幫他,褲腿卷起來后,就看到夏之衍膝蓋那里有點紅腫。“這里怎么了?”薛疏蹙起眉。夏之衍倒是不以為意:“先前拍劇的時候磕到了,也沒怎么,當時有點兒痛,這會兒都沒感覺了?!?/br>薛疏摸著他的膝蓋不說話,那里有一道小小傷口,是夏之衍拍攝的時候撞到的,本來沒什么大礙,但是應該是昨天晚上在泥水里蹚了一晚,就有點發炎了。“那我背你?!毖κ璋讶送约簯牙镒?,嘴上說著‘背’,手上動作卻是把人打橫抱起來。夏之衍完全沒有防備,就這么被人抱進了懷里面:“你怎么好像瘦了點?”夏之衍夠著手去副駕駛座摸索傘,邊道:“難不成你之前掂量過?”薛疏把夏之衍放下來,臀部擱在自己腿上,臉有點紅,小聲說:“嗯,趁你睡著的時候?!?/br>夏之衍實在沒有臉被薛疏這么抱下去,掙扎一番之后,薛疏順從地打開車門,蹲在那里,回頭看著他笑,說:“來吧?!?/br>夏之衍兩腿跨了上去,一只手勾住薛疏脖子,另一只手撐著傘,把兩個人遮住。薛疏關了車門,兩只手拖著夏之衍的大腿根部,毫不費力地背著人往賓館那邊走。那邊秦力已經找來工作人員給車子加油了,就見車上兩人都不見了。可能是因為暴雨的緣故,賓館里沒什么人,薛疏掏錢開了間房,然后背著夏之衍上樓,進門把人放下。路過賓館一樓的時候,電視上在放什么新聞,夏之衍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應該是頒獎典禮,但他沒怎么在意,實在是累極了,給他個枕頭他能立刻睡著。進了房間,夏之衍摘下頭上的雨帽,松了口氣。“去洗澡吧?!毕闹苷f:“你先洗,洗完好好睡一覺,你也累了?!?/br>薛疏關上門,靠在門后看他。夏之衍有點不明所以,以為薛疏是找不到浴巾放在那里,于是強撐著眼皮,單腿蹦著跳到柜子旁邊,把干凈的浴巾和拖鞋找出來給他,順便又倒了杯開水,遞給薛疏暖暖手:“怎么了,愣著干什么?”薛疏怔忡地看著手里的浴巾和開水,忽然問:“之衍,今天不是你頒獎嗎?不去的話,獎杯還能領得到嗎?”“一個獎杯而已,有什么要緊的?!毕闹苡悬c愣,他完全沒有覺得這有什么要緊的。即便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主角獎項,但那也不過是一個獎而已。非要讓他和他人生中所有的獎杯錯失交臂,來換薛疏順遂平安,他也是愿意的。但他又怕薛疏心里愧疚,所以頓了下,湊過去摸了下薛疏的俊臉,說:“快去洗吧,洗完我想抱著你睡一覺?!?/br>薛疏抬眸和他對視,眼睛里蘊含著深切的感情,眼眶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