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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一片,說:“我叫薛疏?!?/br>夏之衍點點頭,似笑非笑道:“薛同學,我沒什么錢,所以咱們兩個省著點兒吃,剛認識,客氣點兒?!?/br>薛疏笑了:“我有錢,我請你吧……”他看了夏之衍一眼,又收回了這句話,緊張不安地改成:“這樣,下次我請你?!?/br>夏之衍:“好?!?/br>薛疏滿臉喜色,這頭還在打著算盤,下次請夏之衍吃飯,又是一次接觸的機會了,正在雀躍不已呢,就見夏之衍已經走到了烤串兒攤子前,打算從層層疊疊的人群中擠過去。此時七八點的樣子,天色已經全黑,烤攤兒前頭亮著紅色的星點,學校周圍盡是喧鬧嘈雜的各種攤子,賣零食糕點烤串冷飲的,吆喝的吵架的,人非常多,稍不注意就能被沖散。薛疏見那些人全都汗流浹背的,頓時拉住夏之衍的手,說:“你等著,我去?!?/br>夏之衍進了娛樂圈后很少在人多的地方出沒,更別說這么魚龍混雜的地方了,也有點兒不習慣,但他是知道薛疏的,對方有輕微潔癖。因此薛疏這么說,他不禁有點兒意外,也就沒有注意到薛疏悄悄拉了自己的手,又悄悄地臉紅了。“你看著書?!毖κ璋褧鶎W校門口的花壇上一放,擼起襯衣袖子,十分強悍地就從烤串攤子前密密麻麻的排隊人群中擠進去了,幸好他個子高,否則轉瞬消失在人群中。他如同被擠在罐頭中的沙丁魚,覺得呼吸困難,沖著人群外的夏之衍喊道:“你想吃什么?”“牛rou丸子,烤魚,各來幾串好了?!毕闹芟肓讼?,又說:“我不吃辣的?!?/br>薛疏有點奇怪,他爸的下屬秦力給他呈遞上來的資料可不是這樣的,資料上夏之衍是喜歡吃辣的。不過他也沒有多想,掏出票子遞給老板,也沒等找零,就十萬火急地舉著十幾串烤串兒從人群中擠出來,像生怕誰不見了似的。他身上的黑襯衣已經皺巴巴得不成樣子了。兩個人在學?;▔赃呑?,長腿懶洋洋的攤開伸長了,吃得十指流油,引來不少人的圍觀,畢竟是兩個長得十分令人注目的少年。聊了會兒天,薛疏呼吸終于順暢了不少,紅了一路的臉色也終于漸漸恢復正常,一口咬掉一串烤羊rou,覺得味道非常好、很香。他沒吃過這些東西,不知道這么好吃,不過也有可能是身邊的人的緣故。夏之衍一見他恢復正常,就忍不住想逗他:“你在看臺上,為什么突然轉身跑掉?”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薛疏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血液再次沖到了腦門兒頂上,嘴角都是油,吭吭哧哧憋了半天也沒能憋出句話來。這實在怪不得他,他先前也來學校偷瞥過夏之衍數次,但是對方似乎對一切事物都漠然不關心,所以眼里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是他偷窺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被當場抓包,能不嚇尿嗎,當時腦子里就一片空白,兩條腿也不聽使喚了,只想逃跑。他臉色再次炸成天邊的紅云,火急火燎地轉移話題:“你剛才不是問我在軍事基地都學些什么嗎?其實也沒什么,文化課和普通學校一樣,除此之外就是按照特種兵的訓練任務來,算是特種后備役?!?/br>夏之衍有些詫異:“這些不算機密?你和我說了沒關系?”薛疏有些驕傲,又有些羞澀,小聲說:“你是我最親密的好朋友,沒關系?!?/br>夏之衍:“……”剛認識這么一會兒,他們的關系什么時候直接躍過“朋友”變成“好朋友”了?還最親密?問過另一個當事人了么。他笑了笑,沒說什么。此時的薛疏自信、敞亮,有種天生驕傲的酷勁兒,和后來殫精竭慮、陰郁狠戾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夏之衍從中午到現在就沒吃什么,因此三下兩下地將手上的烤串兒吃掉了,剩下還有幾串烤魚,分了兩串給薛疏,剩下三串找老板要了個干凈塑料袋打包。他打算帶回家給夏星竹,上一世他媽還沒去世的時候,他和夏星竹關系一直不怎么樣,就連上下學都是分開走的。重新回來,夏之衍想要彌補許多從前的遺憾。塑料袋扎緊,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薛疏看過來,有些奇怪:“帶給誰?”夏之衍道:“我弟弟?!?/br>薛疏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留給夏星竹的三串烤串,上面總共有十二個丸子,又看看剛才他遞給自己的兩串烤串,上面總共只有八個丸子。十二個你比八個多四個。薛疏頓時有點郁悶,片刻后委屈巴拉道:“你和你弟弟的感情真好?!?/br>夏之衍倒沒聽出什么古怪來,收拾干凈手里的盒子后,走開幾步扔進了垃圾桶,回頭看了薛疏一眼,對方正傻乎乎地坐在原地,一副跟誰較勁的樣子。他想了想,轉身走進了學校門口一家藥店。趙長嶺那一踹力道絕對不小,就算薛疏平時有練過防身技巧,他也仍然聽到了骨頭相撞清脆的響聲,少不了要磕出點兒青紫來,說不定還腫著。夏之衍進藥房買了些消腫的藥,還有碘酒棉簽之類的,用小袋子提著,轉身出來。出來時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正恭敬地站在薛疏面前,夏之衍走過去,只聽他道:“薛少,你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已經送過去了?!?/br>這人雖然穿著便服,但夏之衍瞧他脊背挺直,站姿很穩,八成也是軍官出身。薛疏臉色好了許多,正要說話,抬頭見夏之衍走了過來,趕緊揮揮手讓西裝男人下去不要做電燈泡。西裝男秦力十分識相地退到了馬路對面,那里拐角處,不起眼的巷子里,停著一輛排氣量可觀的黑色商務用車。“這是什么?”薛疏好奇地看著夏之衍手中的白色袋子,還沒反應過來,夏之衍就在他面前蹲下,一只手擼起了他的褲腿,露出膝蓋那處的青紫,另一只手在白色便利袋中翻了翻,隨手找到消腫的藥,涂了上去,冰冰涼涼的觸感。薛疏一瞬間,心里空白了。還是那個秘密,關于夏之衍。他第一次看見夏之衍的時候,他鼻涕混著眼淚,從車子上跳下來,膝蓋在流血,從褲腿中一直淌下來,滴在了白色的雪地上。血黏糊糊地漿在膝蓋上,變成一團烏黑的坨子,既僵硬又刺骨。用黑色圍巾擋住大半張臉的夏之衍隨手從書包里掏出碘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