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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眸,深深吁出一口氣,苦澀又悲愴的低聲一嘆,有絕望卻也蘊含微弱的希冀:“昔時恨之入骨,最后云淡風輕,如今…”重樓語氣酸澀道:“縱使我死纏爛打,你也不下殺手…吾不知是該感激還是該痛恨你的理智,責任就如此重要嗎?”苦笑了一下,重樓血瞳流露一絲惆悵和不舍,語氣卻終是無怨無悔:“飛蓬,暗星業已交出,三皇告知汝后,你定會殺我!只望…吾之命終能讓汝釋然?!?/br>然而魔尊自不知道事有變化,遠在混沌深處的流殊秘境,神農身上有著明顯的傷口,對面的伏羲卻也沒討到好,內傷、外傷差不多嚴重的地步,地皇、天帝跟斗雞眼似的狠狠瞪著對方一言不發。不遠處,女媧拍著桌子吼道:“夠了,平局!”她一腳把面前礙事的桌案踹開,瞪向神農的問了一句:“汝是為魔尊還是自己?”“當然是本皇!”神農頭也不回回答道:“本皇才不要被魔界亂局給煩死!”“滾你個懶貨!”伏羲、女媧齊齊暴喝一聲。神農光棍的聳聳肩:“咱們打個賭吧,不告訴飛蓬暗星被交出,讓重樓誤以為人家根本連殺都不屑一顧,如果他能一直堅持…”“好!我同意給重樓一個機會…”女媧在伏羲出聲前贊同,然后她對著皺眉的伏羲搖首道:“你也是明白的,除了重樓,飛蓬的心結沒有辦法解開,即便以湮滅之法…”其長嘆一聲:“飛蓬心底有愛,又素重感情,焉知其日后不會痛苦?”伏羲明白過來:“所以你是想我們作壁上觀…或許還有柳暗花明之日?”女媧點點頭,神農收拾整潔的站在伏羲身邊,其臉色難得肅然:“該還的還清,奈何已經配好,過段時間我會誘導重樓進入神界,你記得…不要引起懷疑的適時回去?!?/br>看了他一眼,伏羲伸手接過神農遞過來的藥瓶:“既如此,最近我就不回去了,問心道吾算是第一個走入的,現下正好總結一下心得,再給飛蓬?!边@個借口無疑最是完美,神農滿意頷首,女媧笑而不語,伏羲最后一道訊息發往神界,言飛蓬守護之井已百年,接下來由五魔神接替,天帝唇角彎起一個玩味的弧度:“如今,就等魔尊自投羅網了?!?/br>神將交接重任過后,玉衡軍駐地飛蓬語氣平靜宣布了調令:“即日起,姜維頂替昔日水碧之職,徐長卿、趙云擔任辰軒之副手,龍葵暫時調至九天名下,雪見帶花楹歸于新神族…”他嘆口氣,語重心長道:“長卿、子龍,你們正式上任,不懂的多問辰軒?!眱缮窆韺Τ杰幮卸Y,其微笑頷首,姜維恭聲應命,神將輕笑點頭,他又對龍葵道:“待女魃出關,汝自可歸來…”廣袖流仙裙先藍又紅,紅葵自是抱拳一禮應命。最后,飛蓬看向面色堅毅的雪見,神情肅然叮嚀囑咐:“這么久你也明白了,汝之出生實為彌補葵羽之損失,能否贏得玄女之位,就看這次你能否號令新神族,記得…哪怕是神界,也是強者為尊!”雪見拱手一禮,朗聲道:“是,多謝將軍教誨!”末了,飛蓬帶著雪見、龍葵只一瞬就歸于天都,去神樹看了看情況,他猶豫一下,又去了自己的神將府邸。差不多時刻,魔尊養好傷出關,就被地皇告知飛蓬不在之井,他不用再去,重樓皺了皺眉,神農不以為意翻出一些典籍,離開時言他們三皇正于流殊秘境編著問心道修煉相關之法,他有心不妨等等,畢竟入情、忘情、絕情殊途同歸最后都是問心道。重樓拱手道謝卻還是一步踏入井內,他直接制住五魔神,但幾個神族元老對其追問神將下落之舉冷笑不語、擰頭不理,重樓心急火燎,又不敢動用強硬手段,最終只能轉身離去。天帝帝宮外的空間壁壘,魔尊闔眸觸碰空間,頃刻后他睜開紅眸,面容慶幸低語:“天帝果然不在,那以吾空間之術突破之狀況,此番冒險可不引起任何注意,哪怕是飛蓬,不正面接觸也發現不了我?!逼溲鄣子行老埠蛨远ㄒ婚W而逝,以明顯生澀的手勢打出一系列手印后,重樓的身影終化為虛影悄無聲息地進入神界。“唔…”表情一滯露出痛苦之色,剛剛來到神界的重樓被巨大且緩緩增強的壓力針對壓制,其嘴角漸漸溢出璀璨的魔血,并扯出一抹苦笑,然魔尊哪怕周身骨骼吱吱作響,也終是不肯依著壓迫跪于天帝面前。左手手指叩敲桌案,伏羲右手執筆低頭正編撰著什么,半晌后,他輕笑一聲,壓力驟然變大,汗流浹背的重樓慘哼一聲就軟倒在地,一句冷寒之語傳來:“魔尊,全身骨頭全碎滋味如何?”“很疼…”重樓實話實說,他喘息道:“倒刺鞭五日,碎骨十日,您盡可討回…”“呵!”天帝冷嗤一聲:“魔尊以為朕不知道嗎,可惜比起以后,這些刑飛蓬根本沒在意過,朕只不過是想讓你試試這種滋味罷了…”伏羲蹲在紅眸黯淡的重樓面前,語氣森寒道:“對飛蓬來說,最痛苦莫過于身體不受理智控制,所以,奈何也請魔尊一試如何?”血瞳有頃刻的凝滯,反應過來的重樓即時就明白過來:“…天帝陛下既然如此說了,想必已準備完善,保證藥力對吾有效?”起身的伏羲只淡淡一笑點頭,被松開束縛的魔尊瞟了一眼遞到他面前的奈何:“地皇真辛苦了?!彼敛华q豫打開瓶塞,將液體之藥一飲而盡。身上陡然升起的情潮令服藥后實力暫被封印的重樓臉色暈紅的軟倒在地,他死死咬著唇才沒溢出呻-吟,見狀,伏羲面色不改,揮手把他丟到了飛蓬的神將府邸臥室,只留一句誘導重樓以為飛蓬已知曉暗星之事的言語:“汝就交由飛蓬自己處理,朕為其父神,會將一切告知,卻不會插手他的選擇,包括魔尊此番之生死存亡?!?/br>神界,飛蓬的生活一如既往的規律,清晨在府邸練劍,再去神樹彈琴下棋,中午在樹屋小憩,下午則書法繪畫,過得相當樸素卻有趣。這一日傍晚,踏晚霞而歸的飛蓬回到府邸,他和往常一樣先去沐浴,再披著濕漉漉的頭發進入寢室,結果剛剛把門關上就整個神僵在原地。“魔尊??。?!”感受到對方氣息充斥室內,神將第一時間將天幻變成藍色戰衣穿在身上,剎那間戰斗模式全開。“嗯…”在床上熬了一天,重樓見飛蓬這個樣子,內心瞬間升起悲涼之意,其本緊咬唇的動作難免松懈,便溢出了令其主更不自在的唉哼,他苦笑一下斷斷續續道:“飛蓬…天帝…封印…奈何…”呆了一秒,雖未放松警惕,飛蓬還是走上前去,看見重樓現在通紅的臉色和春光乍泄的狀態,其面容瞬間青黑,可重樓還在繼續:“飛蓬…我…求你…好…難受…”魔尊明顯示弱的哀求讓神將表情復雜之極,他手指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