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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年辦理休學手續。許嘉年回到家里的第七天,小區里開始有了一些有關許嘉年的閑言碎語。許嘉年回到家里的第二十天,一切事情處理完畢,一家人做好了出國的準備。這半個多月的時間里,盛家也發生了很多事情。盛mama先是在城市里各處尋找盛薰書,都差點驚動警方了。接著北京方面又傳來盛爸爸受傷住院的消息,她差點崩潰。但這個時候,消失了一天半的盛薰書回到家中,不過半天之后,自己辦了出院手續的盛父也回到家中。一回到家里,盛父就將盛薰書控制起來了。他已經獲知許家即將舉家出國的消息,他做好了準備,在這最后時刻一眨不眨地盯著兒子,這樣隔壁一走,就再沒有后遺癥了!一切似乎都向著好轉的方向走去。直到許嘉年出國的那一天。盛薰書的手機在火車上就被mama拿走了,之后盛父盛母也再沒將手機還給他。但他在見了許嘉年后就自己去辦了個新的號碼,買了個新的手機,藏在身上。這二十天的時間,他始終悄悄和許嘉年聯絡。他知道許嘉年的一切出國計劃與日程,并向許嘉年約定,在他出國的那一天送他離去。許嘉年則覺得盛薰書現在還沒有辦法反抗盛父,兩人不需要急在一時見面。“這不是一時,你出去了之后就不會再回來了,我們再一次見面需要很長的時間,也許比你小時候回老家時分開的時間還長?!?/br>“對對,我想你?!?/br>“我也要面對這一切,我要開始一步步向前走,一直走到你那邊??!”盛薰書的這幾條短信最終說服了許嘉年。分開就在眼前,思念開始蔓延。他無法想象錯錯要怎么來送自己。但也許……錯錯真的能夠努力做到這一點。盛薰書確實做了充足的準備。一次是許嘉年上大學,一次是許嘉年出國。有了前一次的經驗,盛薰書再不希求盛父會打開門鎖讓自己出去了。這一次,他做了更充足的準備。他還記得許嘉年從空調架上爬過來看自己的情景,他在前幾天的晚上就偷偷將衣柜里的床單剪開撕碎,綁成一條足有四層樓高的繩子,準備許嘉年離開的當天從窗戶爬下去見許嘉年。但那一天真正來到的時候,盛父也知道隔壁走了,居然異常嚴厲地盯著盛薰書,始終和盛薰書呆在一起!不管盛薰書怎么抗拒,也沒有用。盛父的眼皮底下,盛薰書眼看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坐立難安。他開始給爸爸泡茶,和爸爸一起喝茶,在對方終于站起來去廁所的那一刻,他沖上房間,拿出自己的繩索,丟出窗戶,抓著下滑!驚呼在小區內響起了。樓房之下,人流聚集;窗戶上邊,盛父猛然出現;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遠方甚至還有尖銳地消防車來到的聲音。盛薰書什么也顧不上了。他雙手抓著床單一路滑下四樓,聽著風聲,想著父母,心中充滿了復仇似的快感。看,就算再怎么困難,我也能做成一切!盛薰書終于落地了,他拔腿向外,不顧身后父母的大喊,直奔機場方向!2013年,美國。許嘉年接到了最近的第三封郵件,他給這個頻繁來到的郵件一個單獨的分類。簡筆小人第三彈到來。從一開始,兩人小人就背對背地跑步,跑得慢的那個對著幻燈片,這一次,幻燈片里頭是許嘉年,各種各樣的許嘉年,無窮無盡的許嘉年。而它的腳下是個地球,它繞著地球不停地跑啊跑,終于跑到了另一個小人面前。它對著另外一個小人拍了張照片。它將照片送給另一個小人。最后,小人淡去了,出現了字。“許嘉年,我很想你?!?/br>“對對,我來見你了?!?/br>許嘉年向后靠在椅背上,他看著天花板,半晌后,替盛薰書標明:16.7km/S。2013年,中國。走廊里凝重的氣氛為之一頓。盛mama驚愕地看著盛薰書,不太相信對方的話。盛薰書反問mama:“媽,我又不想自殺,怎么可能會存安眠藥?如果我想自殺,早幾年前就這樣做了,為什么要等到現在?”這話說得可真有道理。盛mama漸漸冷靜下來了,她盯著盛薰書:“你想干什么?”盛薰書回答:“我要去美國了?!?/br>mama進來得太快了。我爸到底會如何選擇?盛薰書問自己,接著輕輕閉一下眼。也許我不要知道比較好。盛mama聲音干澀:“你……還是選擇了他……”“媽,你知道許嘉年和你們的差別是什么嗎?”盛薰書問,然后說,“在發生事情的時候,你們對我說的是‘你要達成我們的愿望’。許嘉年對我說的是‘你要達成自己的愿望’。這樣的對比,是個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選擇吧?”盛mama嘴唇哆嗦:“我們是你爸媽,怎么會想要害你……”盛薰書沉聲說:“那你們問過我到底想要什么嗎?從我十八歲成年那一天算起!”我之所以遲遲沒有去找許嘉年,只是因為我踟躕猶豫,不確定現在的自己是否已經能追上許嘉年的腳步,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好得足以配上許嘉年!但我已經再也無法再忍耐沒有許嘉年的日子了。第35章35、再見2009年,中國。這天一大早,許嘉年就和父母來到了機場。他們來的時間還早,航班還有一個小時才會起飛。一家人提著大包小包,坐在機場的候機室內靠著落地窗的一組沙發上。父母手拿著各種宣傳單與彩插,正在興致勃勃地議論著第一站的城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談著談著,又有點唏噓,開始說起這個城市里的事情。爸爸在說他釣魚的好朋友,mama在說她菜市場的好朋友。許嘉年看著窗外,在等盛薰書。高高的落地窗外,車輛來往,旅人不息。他看得有點出神,一道道陌生的影子在他視線下來去不停,沒有一道是他想見的那個身影,連與那個身影相似的影子都沒有。候機室內,咖啡粉沖出來的咖啡額外酸苦,只有提神這一功效,一如往常。廣播突然響起聲音,提示該上機的乘客,飛機已經開始檢票上機了。“我們走吧?!?/br>一家人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么一聲。許嘉年也站了起來。直到邁開腳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還停留在窗戶之外。盛薰書趕到機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