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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反身,抱住許嘉年,將腦袋埋在對方的脖頸中,感覺源源不絕的熱量隨著懷中人的心跳,一同傳遞到自己身上。盛薰書的雙腳好像踩在云上,有點軟,有點飄,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失足就要掉下萬丈高空。他只能緊緊的抱著許嘉年,好像溺水者抱著視線所及的唯一一塊浮木。“許嘉年……我……”許嘉年有點發蒙。他被盛薰書勒得難受,跟著又感覺脖頸的位置漸漸濕了,有什么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滑。然后,他就聽見盛薰書微帶哽咽說:“許嘉年……謝謝你?!?/br>“我們……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的?!?/br>說完這兩句話,盛薰書匆忙放開許嘉年,也不敢看人,轉身先一步向外走去:“我們快回學校吧,別被人抓到了?!?/br>許嘉年默不作聲。他摸了摸自己脖頸間的濕漉,又看著盛薰書的背影,心頭漸漸升起了一種朦朧的感覺,可這究竟是什么感覺?許嘉年有點踟躕,一剎那間居然不太想深究。從去了酒吧之后,日子一直平穩的過。高二即將結束的時候,許嘉年特意運用學生會長的權利,請了半天的假,再去見了未來的盛薰書。當他踏進那扇神奇的門,時空變換,一樣東西從半空中向他飛來。他接住了,盛薰書笑意吟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今天你來了?我記得你是今年開始喝啤酒了,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你要不要嘗嘗?”許嘉年把玩著手里的冰鎮啤酒,他確實喝過酒了,還是上次去酒吧時候嘗過的。未來的盛薰書對于這些過去記得真牢啊……他抬頭看著對方。從小學三年級到現在,對于自己有近十年的差距,就連身高都比最初見面高了近一半,可對方卻一絲不變。從前怎么樣,現在還是怎么樣。許嘉年忽然想起自己第二次和對方見面的情景。那時候他問了一句:“我的未來是怎么樣的?”“我們分開了?!?/br>七八年前的事情,我居然記得這么牢?許嘉年也有點驚奇。但在這時候,一條條線都被串起來了,答案就在眼前,他忽然無法自欺欺人。許嘉年和盛薰書對坐著喝了半罐啤酒。些微酒精的作用下,他本來以為難以出口的話自然而然就從喉嚨中流瀉出來,響在室內,居然還很平穩。“盛薰書,你是不是喜歡我?”窗外,陽光大盛。第22章22、答案前的小花招窗外的陽光猛然一跳,窗內人的心也隨之怦然!這些日子是他近年來過得最夢幻的時刻了,曇花開放,孔雀展屏,喜悅化作流水,潛在經脈,滋潤心田。“許嘉年……”盛薰書低低念著這個名字,凝神看向自前方的人。從第一次見面到今天,一共九天時間,他們見了五次。每一次的見面,許嘉年都更長大一分,變成更像他記憶中的那副樣子。就像現在這樣。他站在光里斜斜揚眉,連光都無法奪取他的耀眼。我的許嘉年。我的對對。每一次見面之后的夜晚,甚至每一次見面的時候,盛薰書都會在心中反復琢磨著這兩句話。每每默默在唇齒間咀嚼,就似乎有些微的甜漫出,從舌尖一路遞到心底。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可第二天醒來依舊精神奕奕,每一分鐘都期待著再見的驚喜。但他沒有告訴許嘉年,自己有多想他。這些思念與期待被他按在心底,仔細打磨,反復揣度,漸漸由此而回憶起了更多更多。那是本已經遺散在記憶里的珍珠。在這時一一浮現,讓他再一次回想起屬于幼時最純然的喜悅、惱怒、感慨、痛苦、快樂……還有愛。人置身其中的時候不曾察覺,直到遺失之后,才明白在那時節里,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晴天,就連泥濘的雨水里,也充滿詩意的愛。是的,我愛你。簡單而直接的回答已經到了盛薰書嘴邊了。他心中鼓滿了氣,像勇氣也像氫氣,充斥在他體內,讓他飄飄然,鼓舞著他一定要做些什么——比如走上前去,狠狠將許嘉年擁抱!可在他出聲之前,許嘉年再一次開口,這回頗有迷惑:“但我們后來又是怎么分開的?”盛薰書從云端掉回現實。一切美好乍然碎裂,而痛苦不曾改變。他與許嘉年分開了。許久許久,沒有見面了。在他未知如何回答的下一刻,時空交錯,眼前的人無聲變化,逐漸透明。他急忙伸手去抓,但手掌穿透透明的影子,那影子則變作流光,四下飛散,一忽兒徹底無蹤無影了。許嘉年是哼著歌回到學校的。他特意請了一個上午的假,去找了未來的錯錯,驗證了一點隱秘的事情。他一天的心情都有點折騰,像有了一個小球,在心頭上蹦下跳,左躥右跑,煩人得很,以至于到了晚上,他甚至從體育器材室里摸出了一顆壘球,翹了晚自習,躲在學生會的辦公室內,一下一下將壘球丟向墻壁。咚、咚、咚。咚、咚、咚。壘球砸在墻壁上的聲音和心跳的聲音一模一樣。有一件新奇的事情你不太有把握——你會去嘗試嗎?有一個新奇的學科正在向你拋媚眼——你會去學習嗎?有一個熟悉的朋友其實很喜歡你——咳咳咳!同一時間,在高二五班,盛薰書坐在位置上,整理考卷,研究成績,發奮苦讀!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好好讀書,天天向上!他此刻只差做一件事情:把“上同一學?!蔽鍌€大字血淋淋刻在手臂上!星星在看,月亮在看,噓,少年的心事那么美。第23章23、少年的心事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深思熟慮,許嘉年決定和這門名為“戀愛”的學科暫時簽訂一個協議。他對于這門學科可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在剛剛接觸的時候不免小心翼翼地試探。有一次,他和盛薰書一起呆在學校圖書館看書做作業,周圍都是學生,十八個人的座位擠了二十個人,他和盛薰書靠得很近,肩膀和大腿不免挨挨蹭蹭的。盛薰書正好是坐在靠墻那邊,許嘉年每每“不經意”碰到他一下,他就要往墻那邊靠一靠,不過一會,已經整個人都擠在了墻壁上。等到許嘉年再“不經意”將手貼到對方手上并輕輕一撓的時候,他渾身一哆嗦,蹦一下人貼到了墻壁上不下來了!當時這動靜在安靜的圖書館里可不算太小,一桌子的人循聲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