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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打實的頭一回,若不是借著酒勁,怕還真說不出口。“我問你的問題,是喜歡過什么人……你和她很像,但你是不是她,都不妨礙我現在喜歡的是你?!?/br>一個柔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嘴唇,剩下的話盡數堵了回去。他瞪大朦朧的醉眼,看著月光下那雙盛滿了春水的眼睛,此時滿滿都是徹骨的情意。“我不曾喜歡過任何人?!膘o謐的夜風讓那人的聲音聽上去略有些沉了,帶著一股不知何起的沙啞,只是他醉得厲害,沒能分辨。“可現在,我喜歡哥哥……就像哥哥喜歡我一樣?!?/br>這世間,還有比兩情相悅更叫人歡喜的事情么?至少這一刻,他覺得再沒有了。玉姑娘的吻要比想象中更為強勢,他喝多了酒,渾身提不起勁,只將手輕輕攬上對方的腰,任憑那人親個痛快。等氣喘吁吁停下之時,玉姑娘的面容已浮起一層薄紅,從白皙的皮膚里透出來,他看著喜歡,忍不住上手,輕輕掐了下。“怎么這么冷……”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對方的小臉,卻被那人羞澀躲開,“哥哥,我……”“噓,我知道?!彼驍鄬Ψ降脑?,“我會給你一個明媒正娶的身份,至于剩下的事情……就留到洞房花燭夜吧?!?/br>說出這句話時他也有瞬間怔忪,可發現對方與自己一般驚訝時,又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在對方額心落下一吻。既然給了承諾,就必然要兌現……盡管以玉姑娘曾經的身份,他爹未必會同意這門親事,可不論如何,他絕不會負了她。就在他琢磨著如何向家里開口這事,卻率先收到了父親的來信,讓他速速回家。最近的江湖并不太平。傳聞百年有余的秘寶橫空出世,四塊寶圖分別散落各地,八方勢力就如嗅到了食物的狼,互相撕扯,虎視眈眈。他自負輕功一絕,但身邊還有個嬌弱無力的玉姑娘,有了牽掛,便再不能像以往那般來去自如,腳程自然慢了些。結果還真就出事了。當他們好不容易來到謝家莊附近,卻隱約嗅到一股血腥,他眉頭一皺,伸手拉住玉姑娘的手,連腳步也放輕了。直覺在腦中敲響警報,一股莫名的恐慌在血液中蔓延開來,一連心臟跳得飛快,他輕輕抽了口氣,抓著折扇的另一只手滿是汗水,眼神卻愈發冷靜下來。不對勁。他這般想著,耳畔破空聲起,一側頭,尖銳的暗器擦著他的臉釘在對面的樹干上,連帶削下一截斷發。他當機立斷一旋身,折扇甩開,連綿不盡的內力一蕩,掀起飛沙落葉。聽空中傳來叮叮當當的細響,待塵沙落地,撲面而來的暗器也隨之墜下,繞著腳底撒了一圈。攥著身后人的手指更緊了些,他瞇著眼,一貫的笑容終于消失在臉上,“來者何人?”幾名黑影從樹林中竄出,蒙著厚厚的黑布,只留一雙居心不良的眼。為首那人扯著嘶啞不堪的嗓音開口,“寶圖何在?”他愣了一瞬,隨即沉下臉,“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這可是大實話,可惜對方根本不信,反而冷笑,“嘴倒是挺硬……我倒要看看等拔掉一層皮,骨頭也是不是這么硬!”說罷一揮手,身邊嘍啰一擁而上,他一眼掃過,發現這幾人腳步極輕,都是輕功的行家,心一點點沉了下去。若他只有一人,那這些就算加起來也攔他不住,可若是他走了,那玉姑娘……他咬咬牙,折扇張開,接住迎面而來的兵刃,順著力道往旁邊一帶,那人只覺得被一股巨流沖擊,整個人順勢飛了出去。流水訣氣勁綿柔,不比驚濤掌霸道強橫,卻殺機暗藏,走得是以柔克剛的陰柔路線,加上腳下詭譎莫測的縹緲步,一時之間還真難以對付。那些人見久攻不下,便指示著朝他身后的玉姑娘下手,招招狠毒,步步見血。他殺紅了眼,折扇上沾滿了人血,一身衣袍被劍氣割開,發髻散亂,唯有攥著玉姑娘的手指不曾松開。從小到大,他極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刻,何況如今還害得心上人陷入險境……玉妹至始至終不曾開口說話,應該是嚇壞了吧?他有心回頭安慰幾句,奈何無暇分神,只好將手越握越緊。許是被他捏得疼了,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他的腕,身后傳來玉姑娘略有些沉重的聲音,“哥哥先走吧,這些人要抓的是你,不會對我如何……”“說什么傻話……”他盡可能溫柔的笑了一下,扯到肩上新添的刀傷,表情有瞬間扭曲,“我不是答應了要護你的么?”溫熱的血濺到眼中,視野有瞬間鮮紅,有人不知何時竄到身后,手中銀亮的刀光直直朝著玉姑娘劈了下去——幾乎是本能的,他拉著那人的手將其拽到一旁,轉身用后背生生抗下這一刀。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劃破他的衣衫,在身后留下長長的一道,鮮血噴灑,連帶著人也支撐不住,踉蹌幾下,被一雙手穩穩扶住。意識已經逐漸模糊起來,他只看見那是一雙白皙的手,指尖帶著薄薄的琴繭,手指修長,指尖圓潤如玉,卻輕而易舉的托起了他的重量,小心翼翼攔住了他的腰。玉姑娘怎么……變得這么高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來不及細想,只覺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對方懷里。第30章3030.等他從昏迷中醒來,已經躺在一張干凈的床上,臉朝下,赤裸的上身纏著繃帶,一股揮散不去的藥味兒彌漫在房間里,他用力嗅了嗅,有些苦。徹底清醒過來以后,他艱難的歪了歪頭,腦海中揮散不去的是昏迷前的情景……他替玉兒擋了一刀……然后呢?他為什么會來到這里?那些人有沒有對玉兒做什么?還有……寶圖到底是怎么回事?父親呢?為什么他被追殺了那么久,家里都沒個消息?接二連三的問題讓他再躺不住,咬著牙扶著床沿就要起身,恰好這時門突然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見他如此連忙上前,扶著他重新躺回床上,“你后背這一刀有點深,刀鋒帶毒,我給你放過血了,但還要養一段時間……”那人聲音極為悅耳,他聽著熟悉,卻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啞著嗓子虛弱道:“多謝兄弟出手相救……不知兄弟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與我一同的姑娘?穿著白色的衣裳,長得……極為好看……”最后幾個字說完,他立馬咳了起來,卻又不敢有太大動作,整個人趴伏在床上止不住的抖,看起來怪狼狽的。那人聞言,從旁倒了杯水遞到他干燥開裂的唇邊,“先喝點水吧?!?/br>他點了點頭,卻發現對方持著杯子的手白皙修長,竟是與玉妹一模一樣……他渾身一震,抬手猛地將其揮開,戒備道:“你是誰?!”那人進門后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