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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小恒,你是愛我的,對吧?我都在你里面了,讓你爽上天了,你就對我說一句好聽的。哪怕騙我也行?!?/br>「滾……滾啦!」「那么,不說愛,說喜歡,行不行?說我比古策重要,行不行?說你不會離開我,行不行?說你不再生我的氣了,行不行?」鍥而不舍地追問。堅硬地開拓,穿刺,抽插,反復地磨礪最敏感脆弱的一點,拷問一般。「啊哈——嗯……壞了??!插……插壞老子了……」自己聽了都臉紅的求饒似的喘息。「小恒,我愛你?!?/br>毫不憐惜地貫穿動作中,唇上的吻卻輕柔得不可思議。「小恒,我愛慘了你……」充滿侵略性的律動的節奏,好像要一直激情澎湃地演奏到世界末日。說世界末日,也許有點夸張,但至少yin邪霸道地一直奏到了張恒的夢里。張恒的夢里,一會是驚濤駭浪中殘破的小船,隨著洶涌波浪上上下下;一會是一塊半焦的煎餅,被男人放肆地翻來翻去,插來插去。一會,他被爸爸抱在懷里,笑著輕輕地拋向半空,瞬間掉進看不見底的黑暗。一會,張平抓著他的袖子,哭哭啼啼地說,哥哥,哥哥,我好餓。那些刻骨銘心的遙遠的幸福,總是轉瞬即逝,只有某個人,像最堅韌最倔強的藤蔓,深深地扎根,執拗地不離。小恒,長大我真的要當員警嗎?要是我不當員警,就不能保護你嗎?小恒,我學會吹口琴了。小恒,其實你愛慘了我吧?是的,是的。如果說這輩子以為能愛上誰,那大概,就只有你這混蛋了。只有你,還記得很久以前的那個小恒。只有你,還藏著一只款式老土的口琴。我都已經走到了另一條岔路上,那么那么遠,沾染了惡習,渾身都是難看的傷,神憎鬼厭的,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只有你,讓我以為,我還能感激涕零的找到一條新航線。以為你是最堅韌的,永遠不會斷的藤蔓。以為你只要還剩一口氣,我就是你的世界。以為你真真假假的,白道黑道的亂混,我他媽還是你的小恒。結果你說,你是玩我的。都把我喂熟了,才說是玩我的。都把我折騰到只有被你抱著,才覺得心里踏實了,你居然說,是玩我的。都被你cao到吐血了,你還說那些話,那些……比墨汁還黑的黑道洪老大,白得完璧無瑕的張教授……每個字都戳心戳肺,又都甜得冒泡。每個字,都讓我,想像個傻瓜一樣,相信你端出一碗香噴噴的面條,就能回到從前。可我不敢那么傻。我不敢忘記你怎么笑著說玩我,怎么憤怒地說我欠了你,怎么在那天晚上,不再把我當成你在乎的小恒。你這樣對我,我他媽的心都碎了!洪黎明!你這沒人性的混帳王八蛋!我cao你十八代祖宗!「cao!你媽的!王八蛋!」「小恒,醒醒?!?/br>張恒被洪黎明從夢中用力搖醒,魂魄尚未歸位,茫然張著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洪黎明扭開床頭的開關,房間的燈開了。被光線刺激著,張恒才瞇了瞇眼睛。「你有病???」一會,張恒反應過來了,「半夜三更把人弄醒?!?/br>「你夢中一直在罵三字經?!?/br>???還真的罵出聲了?「喂,我說,你那不許罵三字經的規定,還能規定到老子……規定到我的夢里???為了不讓我弟受你的毒害,我保證盡量滿足你的各種要求。但做夢這檔子事,我可控制不了?!?/br>「你說夢話,不斷在用三字經罵我,還說要cao死我?!?/br>「洪黎明,你好歹也是個當老大的,不會因為別人說了幾句夢話,就要打擊報復吧?」「你放心,我不是要打擊報復。我就是很好奇,你到底夢見什么了?」洪黎明打量著張恒的臉,「居然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哭得淚流滿面?!?/br>張恒一怔。不相信地伸手往臉上一摸,居然真的摸了個滿掌濕漉。「哭得這么慘,還口口聲聲叫我的名字,一定是夢見我了?!?/br>「關你屁事???」「除了罵我三字經,你還說了別的夢話來著,想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嗎?」「不想?!?/br>「你說……我欺負你,你心都碎了?!?/br>「放屁!老子十幾年江湖廝殺,橫刀立馬,誰敢欺負……」話沒說完,眼前就忽然黑了。燈沒有關,只是猛地就被人緊緊抱在了懷里,臉埋在結實的胸膛里,視線都擋住了。「對不起,小恒?!购槔杳鞅е?,低聲在他耳邊說。對不起個屁!道歉有個毛用???「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不對!「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才能讓你傷心,對不對?」不對!「因為我騙了你,說我是玩你的,說我不是真的愛你,所以你怒了,才故意用話刺激我,說我是天煞孤星,說你只是可憐我,對不對?」不對!不對!他媽的通通不對!大大的不對!張恒胸膛里燃燒著熊熊火焰,想沖口而出一串最彪悍的三字經,想賞這自以為是的洪家老大一個響亮的耳光。可是,洪黎明把他抱得那么緊。臂膀像鋼筋一樣,堅硬得不可掙脫,像最堅韌的藤蔓,鍥而不舍地糾糾纏纏,仿佛已經纏了一生一世。在他耳邊不斷地說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很愛很愛你。「你他媽的……」張恒的鼻子,隔著睡衣的布料,狠狠頂著洪黎明的胸肌,「以為動動嘴皮子,老子就會忍不住又信了你的邪……」「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不好?!?/br>「再信我一次,好不好?」「不好?!?/br>「我再也不搞你弟了,好不好?」「不……姓洪的!你又玩花招???」「我錯了,我錯了。小恒,這次真的不是在玩了。我發誓,以后再也不玩了?!?/br>「發誓?哼!混黑道的,發誓也就當吃顆生菜,頂個屁用……」張恒不屑一顧。不需要洪黎明發誓,那無關緊要。反正,他知道自己栽在洪黎明手里,是栽定了。那么個自以為是的混蛋,那么個叫他心碎吐血的雜碎,把他翻來覆去地玩啊玩啊,可他似乎還是不死心地等啊等啊。心痛到死的等著,嘴里說著狠話地等著,和他勢不兩立地等著。不管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