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又感到需要解釋:“本來要走了,后來想,還是去找你,說不定你那里結束了?!?/br>方微舟道:“也沒有結束很久,你過來前,陸江剛好出去?!?/br>我并不說我看見了。他朝我看來:“本來我以為你打電話過來又是因為加班?!?/br>有幾次快下班給他電話都是通知他這個,我一時有點訕訕的,忙道:“我想到家里沒東西了,回去也沒得吃,明后天休假,不買東西也不行,想到問你有沒有事,我以為你跟人說話還要一會兒?!?/br>方微舟便說了一個商場的名字,道:“去那里吧,吃完飯順便到超市一趟?!?/br>我當然說好。禮拜五晚上商場到處是人,餐廳需要等位子,我與方微舟拿了號碼排隊。在周圍候位的人沒有一個不在聊天,笑語聲不絕,明天又是一個禮拜六,這表示距離過年又近了一步。那所談的大部分是關于過年的安排。不論現實怎么樣,總要過年,沒有人不會期待。相形之下,我與方微舟都好像興致不高,談的一些也是不痛不癢的,比如這商場新的布置。其實我對過年向來也感到復雜,不全部因為方微舟的緣故。公司這邊向來除夕開始放假,好多人會提前一天請假,包括方微舟。他去加州過年,我便回老家去,不過除夕上午每個部門還要留人值班,通常我這里是我留下,等中午后才回去。母親一向為我的做事考慮,不太打擾,只有這天,她早晚打電話提醒我早點到家。其實要照她心里真正的意思,更盼望我提前一天回去,與她一齊先去祭拜過父親。然而我沒有一次如她所愿。自北上做事后,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去拜過父親,甚至連清明也不一定有空回去。母親從沒有過微詞,只在我回去才輕輕地提醒一句,讓我抽空去墓園一趟。今年我也一樣打定主意值班。倒是方微舟今年不回加州去,也還是和他父母jiejie一家人過節,大概不用提前過去。不過近來他忙碌,不夠工夫理會那邊,或者還是照舊提前團聚?其實問一問就知道了,可我們之間經歷過一番震蕩,剛剛緩和下來,我感到在這方面好像很困難去問。其實現在相處與之前也沒有兩樣,還是平平淡淡,卻越加感到需要在親密的方面小心翼翼。就連他jiejie一家人這次過年會回來,都是因為他主動說起來的。在我們附近同樣等候的其中兩個人談得聲音非常大,他們過年期間準備到加州去渡假人,興高采烈似的。方微舟一定也聽見了,本來沉默了下來,突然道:“這兩天那邊天氣倒是不好?!?/br>我頓了頓,道:“是嗎?!蓖纳駳?,倒是不錯,突然有股沖動起來。我問:“你jiejie他們什么時候飛回來?”方微舟朝我看來:“上次電話里說機票還沒有確定,不過總是在除夕前吧?!?/br>我點點頭。突然又仿佛無話可說了。也不知道為什么以前能夠有那么多話可以談。仔細想,其實倒不是一直無話不談,只在交往前后,同居以后反而說得少,好像這個那個都很不便,尤其關于決策方面的事,在公司里更避嫌。簡直想不到以前,當時在業務方面比現在更多機會接觸,多說兩句也不怕,又在公司天天見面還嫌不夠,晚上也要約會。當然不論是誰戀愛起來都是這樣子。想到了戀愛兩字,我徑自怔了。我自己戀愛是什么樣子,真正有點模糊,對方微舟又更模糊了?!覀兊拈_始說起來真是不太有戀愛的味道。突然就發生了,順理成章,仿佛不能不在一起。這時前面叫到了我們的號碼,就進去了。這餐廳我們來過好幾次,可有陣子沒有來了。之前來,每次也不覺得有什么,我們之間還是通常的樣子,絕對想不到有一天會遭到破壞——是我親手。幸而還是沒有分開。今天又能夠在這里一塊坐下吃飯,我不覺有幾分感慨。然而也有哪里不痛快。偏偏這樣的話說不得,也不該想。服務生來上菜時,方微舟接了一個電話,這邊是卡位,和周圍的聲音非常近,聽不太清楚說什么。他臉上有點笑意,該不是公事方面的。倒是他沒有說太久??此麙鞌嗔?,我問:“是不是有事?”方微舟道:“沒事?!本驼f了個名字,也是他和潘明奇那邊的朋友:“之前他太太不是又懷孕了嗎,今天產檢可以知道性別了,是女孩子?!?/br>其實我不太記得他那位朋友和太太,倒是對他們前面的一個三歲的男孩印象深刻。那三歲的男孩非常調皮,每次吃飯也不肯好好地坐下,非要人哄,飯桌上時常聽見他父親唬他一頓,他母親倒是不發脾氣,每次也好聲好氣,一定讓孩子先吃飽了。其他人也有孩子的,不過都小,只有這個男孩逗起來好玩,然而不容易敷衍,好哭。我特別又記得鄭采菲很喜歡他。我道:“那真要恭喜他?!庇终f:“一男一女,湊了個好字?!?/br>方微舟便笑了一下:“嗯?!彼炜曜訏恫?,可放到我的盤子里:“這個不太辣,可以多吃點?!?/br>我看看他,感到心里一熱。我積極地說話:“不知道女孩子和男孩子的滿月禮有沒有不同?”方微舟好笑似的道:“距離那時候早了。不過應該也沒有太大差別吧,真不知道的話,包個禮金可以了”我提了個名字,是公司的一位已婚的女同事,去年生了一個女孩,他們辦滿月的時候,我剛好出差沒有去,過后補了禮金。也不知道行情,似乎送了比較多,她非常不好意思,又特地拿了一份蛋糕給我。我道:“其實那個數目我覺得也不多。不過我周圍沒有多少朋友結婚生子,都不知道行情?!焙竺嬉痪湔f得有點快,說完馬上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看看方微舟,他似乎沒有奇怪。他只道:“你那時沒有先問過我,我送出去的紅包太多了,很知道行情?!闭f了就笑了。我便也一樣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一餐飯吃得還高興。付過賬出去了,我們往樓下走,因為家里沒什么東西了,打算到超市一趟。進去超市,我推了一輛手推車:“咖啡粉沒有了吧?”方微舟道:“上次多買了一包,茶葉倒是不夠了?!?/br>我們一面走,一面商量,突然背后聽見有人叫了方微舟的名字。那聲音是潘明奇。我與方微舟一塊轉過身去,就看到他。他是一個人,看起來也并不像是應酬結束過來的。在禮拜五晚上好像他這樣的已婚男人自己上超市不奇怪,但是他們夫妻向來感情好,他單獨一個就有點稀奇了。沒有等方微舟問,潘明奇已經道:“采菲在另外那邊看東西。我是發現漏了茶葉,過來拿,想不到看見你們?!本统铱磥硪谎?,還是向來敷衍似的微笑,不過點了頭?,F在他倒是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