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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了車速,問:“你母親怎么到學校去的?”我道:“她肯定自己騎車去?!钡共皇亲孕熊?,我去年給她買了一部電動車,她才愿意放棄她那部cao勞過度的自行車。又道:“這次出來,我也沒有帶家里鑰匙?!?/br>方微舟便說:“那去學校找人?”我看看他,還是如常的神色,不見緊張。反而我緊張得不行。我定了定神:“好?!本蛨蟪龅刂?。方微舟換了方向過去。那所小學不遠,又開車,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這是當地很老的學校了,我以前也是讀那里,不過舊校舍都不在了,全是新建的。連同周圍路口的幾家商店都換了模樣。方微舟把車子停到學校對面的路邊。我道:“我去問問他們警衛室?!?/br>他略點頭,我便下車,穿過馬路過去。剛剛靠近門口,馬上從警衛室出來一個人,面色警戒,讓我不能進去。我大概說了原因,對方告訴我:“學校里這陣子的確有幾個志工,不過你還是不能進去。你在外面等吧,志工活動時間到下午三點半,現在已經三點十五了?!?/br>我也只能等了。我回去對面,可不準備上車了。我敲敲方微舟那面的玻璃,他放下來,“怎么樣?”我道:“不能進去。不過志工活動到三點半?!?/br>方微舟便看表:“三點十五分,就等一下了?!?/br>我左右看,這條路上只有我們這一輛車子停著,地上是并沒有劃線。我道:“這里不知道能不能停車?”看見前面店家有人,便對他道:“我去那里問?!?/br>方微舟阻止,仿佛好笑:“問這個做什么,他們管你停不停車?!?/br>我臉上有點訕訕地。方微舟又道:“還有十五分,打發一下就好了?!蓖蝗粚④嚧瓣P了回去,便下了車。看他鎖車,我愣了愣:“去哪兒?”方微舟只道:“你以前在這里讀小學?”我點頭:“嗯?!?/br>方微舟朝著對面看了看:“這學校很新的樣子?!?/br>我道:“改建過了,以前不是這樣子?!毕胂?,指著一個方向:“看那里,本來沒有那棟樓,印象里都是樹,高的樹,又茂密,太陽再大好像也照不進去,陰森森的,老師們都不準學生進去。不過樹林里也沒什么東西,啊,我記得了,有個涼亭,臟兮兮的,也沒什么?!?/br>方微舟看來:“你怎么知道?不是不準進去?”我哼了兩聲:“老師不準是老師的事?!?/br>方微舟笑了一下,我看著,也要微笑。突然感到了放松,有種說不清卻仿佛很久違在我與他之間的感覺回來了。又聽他道:“你以前一定很調皮?!?/br>我馬上笑道:“錯了!班上每學期選模范生都是選我?!?/br>方微舟笑笑:“是嗎?!?/br>我看他仿佛不盡信,有股不服氣:“那你呢?你以前讀小學什么樣子?”方微舟道:“我是壞學生?!?/br>我不以為然,看看他:“你怎么壞?”方微舟道:“很壞?!?/br>我白了他一眼。他又笑,那神態勾動著我。我感到心頭生出一股熱,竟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敢多看,掉開眼,倒是看見前頭一間雜貨店。我便道:“啊,那里……想不到還開著?!?/br>方微舟像是也看了過去:“哦?”我道:“不過以前門口擺著不少零食罐,現在都沒有了。以前下課,幾個同學約了一塊去挑零食,里面也有一些當時新潮的玩具,大家鬧哄哄的?!?/br>方微舟道:“是嗎?”我朝他看,嘴里說:“老板會在門口看著,怕有人拿了零食就跑。不過老板很胖,又有年紀,小孩子跑得快點,他也追不上?!边@時想起來,簡直笑死了。可能看我笑,方微舟也笑。后面又隨便對著周圍談了幾句,氣氛也是輕松的。不過時刻到了三點四十,那校門口還是一個人影也沒有??赡艿鹊脽┝?,方微舟與我漫應,一面掏出了煙。他摸了摸,像是找不到打火機。我身上也沒有,他便不抽了。我霎時想到了,“我去雜貨店看看?!?/br>方微舟道:“不用特地了,萬一你母親出來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我道:“我媽現在還不出來,大概是跟著誰聊得起勁了,一定還不會太快出來,我去一下子不要緊?!?/br>我便跑了過去,那雜貨店果然不一樣了,非常寬敞干凈。從前那個胖老板也不在了,柜臺后是一個中年男人。我搭訕幾句,卻是毫無關系的。他像是來了興趣,我只是敷衍。這柜臺周圍也放了滿滿的貨品,我徑看起來,發現打火機。這里賣的打火機當然沒有品牌,造型也沒有,基本的小的長形,那殼子五顏六色,上面還畫圖。我看見一只白色的,寥寥幾筆,在角落畫出一個劃舟的小人影。我拿起這個看了又看。聽見老板說:“這些打火機的圖每個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會重復?!?/br>我笑道:“是不是真的?”“不然你自己看嘛,再真沒有了?!?/br>我掃了幾眼,似乎真的是,便付錢了。老板開抽屜找零,我等著,隨意地瞥見旁邊墻壁的掛歷,今天是十月十五。我怔了一下,霎時心情竟復雜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慨。這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對我與方微舟卻有著意義。我走回去。方微舟看來,那眼神淡淡的,卻是向來我要熟悉的,又能夠感覺到了那其中的溫暖。他問著我:“買到了?”我對他笑著:“嗯?!本徒o他:“你看這個,我看見就覺得這個寫著你的名字?!?/br>方微舟笑著接過去,“哦?”看了看,指著那人影對我道:“這是漁夫?我怎么覺得應該指你才對?!?/br>我笑了笑??此c煙,我道:“今天是我們說在一起的日子?!闭f著不免頓了一下,馬上抹去那心底的絕對不能泄漏的陰霾。我又說:“第七年了?!?/br>方微舟抽了口煙,聽見便向我看。他面上還是一樣。他道:“是嗎?”另一手去拿出已經收起來的打火機:“聽起來值得紀念。那你送我這個?”我稍微靠近他,一手又抓住他拿著打火機的手。我握了握,低語:“不然怎么天天燎你?!?/br>方微舟看著我,微笑起來。終于有人從校門里走出來。馬上看見母親,遠遠地看,似乎比前次看見瘦了,或者因為盤起頭發,又穿一身深的顏色的緣故。那件深藍毛織外套一看就是舊的。母親兩手扶著電動車走,與她的朋友一塊,光是聊天,完全不注意對面。我喊了聲,她停了停,看過來,霎時嚇一跳的樣子。另外的婦人也往這頭望了望。聽見方微舟問:“那是阿姨?瘦的那個?”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時竟緊張了,很別扭。當然絕對不是感到羞恥,不好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