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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南果斷解下那把左手刀,毫不留戀地遞給LEON:“這把刀我不要了,讓夏亞回來?!?/br>LEON將刀冷冷地拂到一邊:“他要不要跟你們走你我都做不了主?!?/br>“那讓我當面和他說,他去哪兒了?”圖南急聲問,“為什么我找不到他?”“夏亞一大早就和巡邏小隊出去了,”LEON道,看了一眼呆住的圖南,“他是自己要留下的,你應該尊重他的意見?!?/br>“我尊重他的意見,但是最起碼……”圖南低頭看著那把左手刀,“最起碼和我們道個別啊?!?/br>對不起,對你說過那么多抱歉的話,至少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吧……。早上十點一刻,黑色大切諾基離開了營地,LEON走上哨崗,見黑色帽衫的少年站在懸崖邊,目送著切諾基離去的方向。“圖南讓我轉交給你的?!彼呱锨?。夏亞聞聲低下頭,LEON手里躺著那條銀光熠熠的天使吊墜。“準備一下吧,”LEON將吊墜交到他手上,“首領交代車隊下午就啟程,已經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必要了?!?/br>第41章一行人驅車一路往北,經過兩天的行程,抵達了新城以南的錫安市。傍晚他們在一家廢棄的青年旅社落腳,阿學站在陽臺上眺望著這座昔日文化氣息濃郁的城市,他們住的青年旅社就在大學城附近,錫安大學考古系一直是他的志向,卻沒想到如今自己竟是以末世幸存者的身份來到這所夢想中的學府。大學城四周的建筑都頗有些年頭,夕陽的余暉灑在古老的磚墻和滿墻的爬山虎上,沒有人聲,沒有車水馬龍聲,只有瘋長的灌木,遮天蔽日的樹冠,和日光下幽深斜長的陰影,就好像這是一座被掩埋在時間洪荒中的古代文明遺跡,而他們是來考古的。黑框鏡少年閉上眼,沉浸在夢想的碎片中,腦海里夸張地冒出中的熱鬧場景,背后卻不巧傳來雷哲和圖南煞風景的聲音:“哎你慢點,T恤卡在我下巴上了!”“用力扯扯——這不就——出來了?!”“你太暴力了!”圖南嗡嗡的聲音終于憤怒地清晰起來。“你頭太大了!”“夏亞幫我脫衣服就從來不會卡??!”“那也不能說明你頭??!”阿學聽得頭疼地嘆了口氣,愛琳這時走過來,回頭看了一眼吵吵鬧鬧的雷哲和圖南,笑著遞給黑框鏡少年半只面包。面包還是臨走時藍傲文給他們準備的食物,十分不好吃,阿學啃了一口,皺皺眉頭:“斯大林格勒的人民當年肯定也是吃的這種戰時儲備糧?!?/br>女孩趴在陽臺上,眺望著遠處一座拜占庭式的圓頂建筑:“你跟我說過你的志愿是考上錫安大學?!?/br>“嗯,”阿學點點頭,“錫安大學的考古系很厲害?!?/br>“生物系也很厲害,我父親是生物研究院的教授?!?/br>“真的?”黑框鏡少年立刻兩眼發光。“嗯,我小時候父親還帶我去研究院里玩過,”愛琳托著下巴道,“后來他跟我媽離婚后就移民去美國了,病毒爆發前他還給我寄了一封信,那封信寫得莫名其妙的,說他很快就會回國來看我,還叫我和母親那段時間一定不要出國?!闭f到這里頓了頓,神情有些迷惑,她轉頭看向身邊的阿學,“我總覺得父親好像預感到了奧比斯波病毒會全球爆發一樣?!?/br>阿學扶了扶眼鏡:“可能是身為研究人員的直覺吧?!?/br>愛琳皺著眉頭搖搖頭:“我父親不是那么神叨叨的人,什么直覺之類的,他才不會說那種話。其實病毒爆發后我一直想來錫安市看看,我總覺得他早就回……”“你們在說什么?”雷哲的聲音忽然插進來,他走到陽臺上,一臉警惕地看著兩人,“我們明早就要動身離開了,這個時候不要節外生枝?!?/br>愛琳打哈哈地笑笑:“不會啦,我也想快點到新城?!?/br>阿學看著女孩的笑臉,五年了,就算愛琳的父親還活著,也斷然不會還在研究所里待著,更何況他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他們現在離大學城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離,愛琳想去看看,這種心情他想他是可以理解的。。入夜后雷哲拿著手電走下樓,這家青年旅社只有三層樓,他們進來時將旅館里上上下下排查了一遍,除了一只在廚房里徘徊的流浪喪尸兄,這里很安全。雷哲下樓后檢查了一下大門和窗戶,確認都鎖牢后又上了樓,他沒有回二樓的臥室,而是直接上了頂樓。屋頂是老式的斜屋頂,果不其然從窗戶看見黑衣的狙擊手一個人抱槍坐在屋頂上,老大一輪圓月襯著那道背影,冷冷的,酷酷的,難怪連圖南都愛男神男神地喊。雷哲想象著蘇澤在任何地方一落腳,不找到制高點就渾身不自在的樣子,看見一處屋頂就情不自禁地爬上去,再乖乖坐好,越想越是忍俊不禁。他抬手想敲窗戶,忽然手又頓住,夜色下的城市無比安靜,和狙擊手孤單單的背影仿若渾然一體,也因為太過安靜,他忽然聽見樓下傳來一陣飄渺歌聲。房頂的蘇澤似乎也聽見了,回頭看向他,他也納悶地回頭看向樓下,豎起耳朵聽了聽,那歌聲帶著伴奏,似乎是法語,幽幽靜靜的,挺好聽,只是聽起來清晰度有限,偶爾伴著一些雜音,他才想起來:“是收音機,阿學在前臺找到的?!闭f著也有些疑惑,哪個電臺在末世還堅持做廣播啊,居然還有興致放音樂,也太業界良心了。兩個人仿佛心有靈犀,誰都沒有說話,一直到歌聲臨近尾聲。女歌手的吟唱太過纏綿,竟讓人聽得有些不舍,雷哲漫無邊際地想著,在這個混亂的末世,他們就好像在戰壕里聽著莉莉瑪蓮的士兵,在無望的日子里,幻想著那些已經逝去,不會再來的溫存。這真是好歌,會讓人沉湎于過去,卻又不會讓人徒增悲哀。歌聲平息后,他聽見蘇澤問:“找我有事嗎?”雷哲回過神,轉了轉手中的手電,笑道:“前兩天都是你值夜,今晚我來守,你去睡一下吧?!?/br>連續兩天熬夜,白天又沒能好好休息,蘇澤也確實有些困了,點點頭從窗戶鉆進來,下了樓,在房門外就看見黑框鏡少年趴在窗戶那兒調著一只小收音機,圖南也跟他趴在一塊兒,兩個人似乎是接連又調了好幾個頻道,但都再沒聽見一點聲音,圖南小聲問:“試試AM?”黑衣的青年沒有打擾他們,輕悄地進房打算休息,這時音樂聲又響了起來,竟還是那首歌,他怔然地停在房門口回過頭。阿學這才注意到蘇澤,忙調小了音量:“吵到你了嗎?”蘇澤愣怔半晌,搖搖頭,走進屋里輕輕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