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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一拽。“這吊墜看起來不錯啊~~”一名看守從他脖子上扯下銀色的天使吊墜,拿在手心挑眉端詳著。圖南驚訝地看向空落的胸口,沉聲一字一頓道:“還給我?!?/br>看守不屑地瞄了淺發少年一眼,另一個看守走過來,撇嘴道:“鏈子都被你拽斷了還怎么掛???”“等路過哪家首飾店找一條換上就好了?!闭f著將那條吊墜徑自揣進夾克的兜里。圖南終于出離憤怒了,猛地就要起身,但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夏亞伸腿絆倒了看守。那看守狼狽地跌在地上,回頭惡狠狠地瞪向面無表情的黑發少年,站起來就朝夏亞猛踹過去。單薄的少年埋著身子跪在地上,看守還不解氣似的又抬腳踹去,這一腳卻是踹在了圖南的背上。圖南背沖著看守擋在夏亞跟前,硬生生扛下了這腳。好在到了換班的時間,換班的看守走進來,那名抬著腳的看守這才最后往他背上踢了一腳,訕訕地走遠。圖南靠回墻角,起伏的胸口下壓抑著怒氣,卻聽見身邊的夏亞低聲道:“不要激怒他們,那樣對你沒好處?!?/br>圖南扭頭看著嘴角還掛著血跡的夏亞,不明白為什么都這個樣子了這個人竟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無情無欲的樣子。他看著夏亞斜低下頭,將嘴角的血輕描淡寫抹在肩頭藍色的衛衣上,那畫面不知為何讓他不忍直視地扭過頭,半晌,沉吟道:“是我的錯,所以不用你幫我擋,我自己的錯我自己可以扛?!?/br>“那你就不要再犯錯?!毕膩喺f,如同叮囑一般。圖南苦笑起來:“……夏亞,我不是想替自己開脫,但是人都會犯錯,甚至同樣的錯誤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犯,”他轉頭看向身邊專心聽他說話的少年,眼神帶著一種近乎懇求的執著,“因為我們不是冷血的機器?!?/br>也不知是房間里的燈光太暗淡,還是夏亞的表情太寡淡,圖南沒有在少年清秀的面孔上看到任何他期望看到的蛛絲馬跡。“你傷心嗎?”他懷著最后一絲希望輕聲問,眼光顫抖著,“看到那些家伙這樣折磨聚居地的大家,看到雷哲哥被毆打,你傷心嗎?”“要是覺得傷心,不去看就好了,”夏亞回答,他的聲音有些溫吞,不知是因為遲鈍還是因為不解其意,“你那時不是把頭別過去了嗎?”“我別過頭,不是不想去看那些禽獸的惡形……”圖南像是再也壓抑不住了,眼底涌起痛苦與心寒,“而是不想看你那么冷酷的樣子?!?/br>我聽著那些無辜的人們哭喊慘叫的聲音,但我眼中一直只看著你一人,從始至終,你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丁點的傷感,甚至遺憾都沒有。“我一直以為你只是不善于表達感情,可是……”他的聲音心灰意冷般低了下去,“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對的,我才是錯的……”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少年黑沉的眸子,心里有個聲音仍不甘地大喊著,反駁我,夏亞,快反駁我??!然而黑發的少年只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別過頭去。第22章雷哲被帶到一間幽暗的房間里,門在背后合上,房里卻并不止他一人,書桌上點著一只蠟燭,暗淡的燭光微微搖曳著,刀疤男坐在書桌后,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瞧著他。雷哲看見書桌上倒扣著兩只紙杯,蹙眉道:“什么意思?”“有沒有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刀疤男靠在椅背上,挺著大腹便便的啤酒肚,“樓戰大人很快就會來接你了,在那之前我們能敘舊的時間也不多了?!?/br>“你叫他大人?”雷哲臉上掛上諷刺的笑??磥硗饨绮聹y得不假,骷髏軍團現今果然在為樓戰賣命。“狂,你的嘴皮子功夫也耍不了多久了,”刀疤男傾身向前,咧嘴笑道,“不過老實說,你剛才在大廳的表現倒是有那么一點讓我想起刃?!?/br>雷哲不耐地皺眉:“你帶我來到底想說什么?”刀疤男攤手示意書桌上兩只倒扣的紙杯:“還記得四年前那個該死的學校吧?”雷哲自然記得,那個時候正值奧比斯波病毒全球爆發一年,是喪尸最為肆虐的時期,他們為了躲避喪尸潮暫時在一座廢棄的中學里避難,不巧的是骷髏軍團的人也在這里。雖然極度厭惡這只強盜團伙,但他們那時被四面八方的喪尸圍困,只好與強盜們共處一室,那時的許多學校都兼有避難所的功能,有備用的電力和食物淡水等資源,他們和骷髏軍團幾次發生摩擦,最后雙方都意識到眼下這種情狀要想活命只有合作一途。他們本來的打算是等喪尸潮過去后再突圍出去,可待到物資都耗盡,學校周圍依然是四面楚歌。再不逃出去所有人都得餓死在學校里,一行人不得不制定作戰計劃,但這個計劃有很關鍵的一環需要由一人作為誘餌將某區的喪尸引開,雙方自然都希望對方去冒這個險,局面僵持不下時,刃提出抓鬮決定。刀疤男靠在書桌后悠悠地回憶著:“那個時候我們都在文體教室里,備用電源被切斷了,教室里一片漆黑,那時也只有一只蠟燭,和現在很像吧。刃提議用圍棋子抓鬮,那個時候我同意了?!闭f著自嘲地冷笑一聲,“我竟然還覺得這真他媽是個好主意?!?/br>是的,雷哲也回憶起來,那個時候他都做好了硬碰硬的打算,然后一直靠在門邊的刃出聲道:“我們抓鬮吧?!?/br>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身黑色短風衣,陰郁冷漠的年輕男子身上,刃抬起手,修長的指間夾著一黑一白兩枚棋子,眾人沉默以待,刃提了一旁的一只紙箱將棋子扔進其中,又抱臂退到一旁:“抽到黑棋的一方負責擔當誘餌,有意見嗎?”現場靜默了片刻,刀疤男忽然笑道:“這點子不錯,但按規矩,我們得先抽?!?/br>雷哲看向一旁的刃,刃漠然地點點頭:“可以?!?/br>那時他并不知道刃的打算,但刀疤男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他覺得很不妙,而刃只是靜靜地靠在門邊,在微弱的燭光中沉沉地盯著那只紙箱,不發一言。“傻瓜才會以為這是純靠運氣的游戲!”刀疤男的聲音拉回了雷哲的思緒,“我那時早知道刃不好對付,就想他為什么要提出這個建議,如果這真的是純靠運氣獲勝的游戲,提出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說到這里沖書桌后的雷哲嘿嘿一笑,“刃絕不會提出對你們不利的建議,所以我斷定他從一開始就打算作弊,而這種抓鬮的賭博游戲要想作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先抽!先抽的一方才能掌握先機!”雷哲沉浸在刃還活著時的回憶中,漫不經心道:“那時是你們先抽的?!?/br>“是我們先抽的,因為我車隊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