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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向前使力太過,身體一個失去平衡,黑擎歪倒在地,腦袋磕碰到堅硬的大理石磚,視線瞬間為溫熱的紅幕覆蓋,朦朧模糊,意識漸漸渙散,卻知叛軍攻破了玄宮,眼前五六人影高舉屠刀,此時的黑擎嘴角卻勾起一絲笑意───一絲絕望笑意。「墨墨…來世…你會…原諒朕嗎…」掌中一只孤單娃娃,是權傾天下的黑皇,臨行,唯一的陪葬品。34墨北闖入大殿,看到該幅光景,簡直心魂具失,緊跟隨后的黑離亦是大駭,不由分速射了截命飛刀,硬是把那幾名逆賊扭送閻王殿。看他渾身狼狽,氣若游絲,墨北心弦狠顫,覺得整個胸口揪疼起來,他連忙撕下衣擺為其緊急包扎,忽地瞥見失去意識的黑擎還緊握著一塊骯臟石頭,定睛一察,竟是自己刻的木偶娃娃,那溫婉的笑臉都污了…「我去掃蕩叛軍,黑皇交給你了?!购陔x怒發沖冠匆匆奔出,發誓絕不饒過這些忘恩負義的愚蠢之輩,叛者,殺無赦!「嗯?!鼓彪S口應答,眼光從未離過黑擎。此地混亂,不宜久留,墨北干脆負起黑擎,另覓他處療傷,臥龍宮目標太大,桂木院又太遠,想來想去,遂以御書房最為合適。將門返手關好,椅座的軟席都踢到地上,排排充作克難床墊,俐落的除去黑擎污袍,給他敷藥療傷,又喂了好幾顆保命保氣的仙丹,忙活一陣,告個段落后,墨北坐在一旁,撫著黑擎俊臉,心口好似有一條柔軟濕潤的毛巾被人擰得緊緊的,這個人霸道又不老實,自作主張,專斷獨裁,完全不顧他人想法,隨隨便便就說放人自由,自己卻大義凜然的去赴死,真討厭!墨北咬牙切齒,一番思緒全繞在數落黑擎。那日他被隔在玄宮外,心急如焚,但料想自己縱使入宮,也改變不了大勢,腦袋一轉,即速速離京,他無視車馬道路,以最短的直線路程直奔北方,途經高山險谷,密林森沼,一雙騎龍腳上天下地,無阻無礙,但北方戰況膠著,不僅兩國爭斗,連本國內部亦有矛盾。帝國方面,他派人給沙相送了封密函,說明利害關系,也許那小子除時局之外,還賣了點面子給他”韓哥”,帝國軍很快的就退回國界。自國方面…「你怎么什么都不說就送匕首給我!」墨北克制不住怒氣,對昏迷中的傷患大吼。該把皇家短匕,是黑氏宗族的傳家之物,傳說黑家先祖曾在峰巔云沼之中,碰見食人噴火的惡龍,先祖勇武,血戰七日七夜,方把惡龍制服,將之開膛破肚,當時惡龍的腹中就藏著這么把能斷金石的稀世匕首,故又命名為斷龍匕。斷龍匕傳至玄武開國之君時,帝君為常保睿眼清明,盛世永續,將它交給當朝明相,稱道:「朕昏愚,卿可以之刺朕?!箛酚涊d,明相終其一生,曾以斷龍匕三刺帝君,壽終之后,便返歸斷龍匕。故而該匕實比尚方寶劍權大,尚方寶劍雖號稱上斬昏君、下斬饞臣,但領劍之人從古之今還未有斬君之記錄,但斷龍匕在玄武歷史上,至少曾有三位黑皇將該匕交付他人,以正自身對錯。斷龍匕在手,能號令天下文官武將,不從者,可立斬不奏。簡單來說,它連黑皇都能刺了,還有什么刺不得的。邊疆一堆陽奉陰違的將領,刺上幾個,通通變乖,他才得以與黑離十萬火急趕回救駕。墨北煩躁的抓亂頭發,贈斷龍匕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又不清楚,他快給黑擎搞瘋了!桌案上兩束青絲頓時抓住了他的目光,墨北皺眉,這是什么東西…靈光一閃,身軀一震,急急回頭,這才發現黑擎的頭發齊肩而斷…「你、你…」墨北闔起雙眼,頹然垂下雙膀。你是怎么都不放過我了,是不…眼角隱隱淚花,墨北可舉出一百萬個死薄幸的缺點,但就算把這些缺點條列整理,集結成冊,讀上千遍萬遍…還是說服不了自己那顆已經蠢動的心吶…「墨墨…你在哭么…別哭…我已經讓你…哭很多次了…以后…不會了…對不…起…以后…不會了…」黑擎昏昏沉沉中,似聽見泣音,眼縫中見墨北哭得傷心,他心痛若絞,還以為自己在陽世虧待墨墨,到陰間還繼續惹他悲傷,不禁愧疚說道。「你這混蛋,你最討厭了…」墨北本來眼淚還收得住,如今卻嘩啦啦的落得更厲害,他幾時見過黑擎這么低姿態了,過去存得一股腦怨恨全宣xiele出來。「我是混蛋…你別哭…你要怎么罰我都行…別哭了…只要你別哭…」黑擎自覺前世欠墨北太多,來世愿意極盡一切補償,以往說不出口的話,現在以為自己死了,全都出籠,也不稱高高在上的朕,滿腦子只想著要止住心上人的淚水。「你總是欺負我!黑皇又怎么樣,黑皇就可以折斷我的手,黑皇就可以囚禁我,黑皇就可以玩弄我嗎!有權有勢有什么了不起,三宮六殿又怎么樣!我恨死你了!」原來他還是有怨恨的,只是以往藏得太深,他的怨恨曾經傾訴過一次,但那次是對著好友,如今面對罪魁禍首,又是另一種不同的心情。「對不起…我…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手…不囚禁你…也不玩弄你…下輩子不當皇帝…就沒權…沒勢…也不會有三宮六殿了…」他吃力的想去拉墨北的手,卻給不留情的揮開。「少騙人了!你生性風流,會舍得那些美女???天殺的薄幸種馬!不信任人歸不信任人,別碰她們不就得了,你滿腦子yin欲,就算不信任女人,也想干那檔子下流事,一個做完換一個,惡心的要命!不要碰我!」墨北盡情的發泄不滿,罵!罵!罵!把黑擎罵得狗血淋頭。「對不起…不會了…以后都不會了…只有你…以后就只有你…」黑擎六神無主的發誓,只要能讓墨墨重拾笑顏,他什么都答應。「你要我,我就要給你要喔???你當我是什么東西!下賤的男娼嗎!」墨北憤怒的跨坐在黑擎胸前,揚手狠甩他一巴掌,咬著下唇,淚流滿面,眼前的黑擎輪廓都模糊了。「不…才不是…墨墨才不是男娼…」男人被賞耳刮子是何等恥辱,但黑擎哪在乎這個,整個鐵石心腸都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