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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他莫兄弟卻一點也不影響,翹著腿躺在稻草里,一副無爭自在、隨遇而安的模樣,不禁莞爾。「怎么來了?」「只是突然想見你?!贡萄芨糁螜谂c莫寒相視對坐,莫名的覺得燥亂的心平靜了下來,不再惶惶,不再飄移。「你身子不好,這兒濕冷,別久待?!鼓p道,嘴角真誠的微笑,總是讓人胸口熨燙一塊溫暖。「真不可思議…你我相識才不過多久,這感覺卻如同幾十年生死之交一般,你這人倒底有什么魔力,竟叫我這樣毫無保留的推心置腹?!贡萄懿蛔杂X的說出心底話,那感覺是既懊惱不甘,又欣喜快樂。莫寒一怔,呵呵笑道:「真正的友誼不在比較歷經過多久,只求每一瞬真心深刻,不在乎一年見面幾次,只在乎在夜深人靜時,那無聲的牽掛始終不曾忘懷…」這時候的莫寒,是碧衍從未見過的,他些許寂寥的望向東方,好象這樣就能看透厚厚的石墻,窺見遠方他掛懷的朋友是否安然無恙…「…我一定會還你清白的,這樣你就可以去看你的朋友了?!贡萄苌爝^鐵欄桿握著莫寒的手,鄭重誓道。莫寒笑而不語,掌中涼寒的溫度讓他微斂雙簾,下了決心。夜深露重,情深意遠。二十日期限迫在眉睫,在不斷派出精銳探子之下,終于傳回令人振奮的好消息,碧衍拿著手上的報告激動不已,連忙傳喚仆役通知府衙大人實時升堂,終于能洗刷莫寒污名了!「大膽周禾!竟敢冒充朝廷命官!你是真想往死里去么?。?!」邢天威怒不可遏。「冤枉啊,小的確確實實是接到了昆城大老爺的聘書,怎、怎么說是冒充的呢!瞧!小的有證據??!」周禾嚇傻了,手忙腳亂掏出白紙黑字呈上。「這是假的!」一個使勁,周家的榮華夢碎成廢紙片片,再也拼湊不得?!赋侵鞔笕伺扇瞬樽C過了,昆大人親口證實根本沒有聘用過碧城的周禾,你先是冒充樓蘭臣子,后又指控莫寒與妻子通jian,滿口謊言,到底孰真孰假?快快從實招來!不然本官可要嚴刑拷打了!」驚堂木一拍,這回兒周禾腦子空白,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冒、冒充朝官…死、死罪一條…他當堂沒骨氣的小狗撒尿,陣陣sao臭,左右掩鼻。「天殺的死鬼!你、你可害慘我啰!」周大娘哭天喊地,死命的搥著良人,不敢置信她昧著良知,一心追求的富貴生活,就如同鏡花水月,剎那就沒了,還吃上了滔天大罪,這、這可怎么辦才好??!「大堂之上,不得喧嘩!」「莫、莫爺!大娘一時鬼迷心竅,誣陷好人,你、你就原諒我吧!看在曾經收留你幾晚的份上,向大人說個情,我只有這么一個丈夫,不聽他的,我還能聽誰的呢!對不起了,大娘給你磕頭賠罪!給你磕頭賠罪!」她淚流滿面朝著莫寒道歉,莫寒卻不為所動,只是雙目閉闔,直挺挺的佇立在那。「府衙大人,既然真相大白,是不是該…」這種結果相信叔父也沒法雞蛋里挑骨頭了吧。「咳咳…本府宣判,周禾冒充朝廷命官,誣告他人,罪無可恕,押入大牢,秋后處決!周氏愚昧盲從,伙同其夫誣陷莫寒,判處四年徒刑,貶為官婢!莫寒無罪,當堂釋放!」邢天威以為這一下拍落,這出鬧劇即可拉下謝幕,未料情況急轉直下。門外突然闖進大批手執刀械的官兵,將刑堂團團包圍!始終沉默的碧肆緩緩起身,jian險一笑。06「叔父這是什么意思???」碧衍措不及防,貼身護衛想趁機護主脫逃,卻遭高強有素的入侵者瞬間制服在地,卸去一條膀臂,好漢忍聲不吭,卻掩不住滿眼訝異,他們是碧城精挑細選的高手,居然如孩童般任人宰割???「賢侄,別怪叔父,是你父親太不識人情,論資歷、論輩份、論貢獻,老夫哪點不足,我三番兩次暗示他傳位予我,一圓多年心愿,也承諾待我百年,必歸還權柄,那老糊涂就是不愿,死守本家支系有別的規矩,既然他如此頑固,老夫只好親自動手奪取了?!雇嗜ズ蜕频难蚱?,狼子野心昭然若現,只是…察覺太晚。「甚至不惜勾結外人,出賣祖鄉?叔父!你還算是碧城子弟么!」這些士兵雖著本地官服,但個個面孔生澀,看著自己的眼神毫無叛主的愧疚,對碧肆的態度也未見忠誠,何許人也?「老夫沒有背叛碧城!我所作所為正是為了碧城著想,老夫一直主張為外開放,振興民生經濟,你卻百般阻擾,策劃奪權需要兵力,偏偏你這人雖是傻藥罐,卻對兵權看守得緊,剛好有貴人愿助老夫一臂之力,又愿意提供碧城開放的必要援助,一石二鳥,老夫何樂而不為!」碧城最精銳的部隊全直屬城主,就算代城主下令,也毫不領情,他要掌握碧城,除了求助于外,別無他法啊。「樓蘭各城不得同室cao戈,此乃共通祖訓,誰膽敢破律助你!」眼角一瞥,發現屋外亦被不明軍隊層層戍衛,百姓皆被驅趕回屋,發生此等天大sao動,駐守在城北的碧血軍不可能無所動靜,除非…全遭殲滅…???難道碧城要毀在他這代不孝子孫里?碧衍一個激動,舊疾復發,一手緊摀胸口,一手扶助椅背,冷汗涔涔,死也不肯在賊人面前示弱,但死白的唇角卻隱隱滲出血絲,顯是真傷了心肺。「衍!」莫寒一個箭步上前,左右大漢迅速抓住綁縛人犯的繩子,誰料莫寒氣勁一震,那條成人雙掌尚且盈握不住的粗索便硬生生迸斷!四散的繩辮不知是恰巧還是精心計量,重重甩在四周士兵的身上,一時五六個大男人被彈出三尺之遠,嚇煞旁人。正當莫寒一路突圍,逼近碧衍時,碧衍下顎悄然出現一把利刃,抵在人質要害,無情人說道:「如再前進一步,見血封喉?!?/br>「黑離,休要傷我朋友!」莫寒毫不懷疑對手有在瞬間取人性命的本領,不敢輕舉妄動。他凝神專注在那把要脅好友的兇器上,未注意到周遭情勢,待一回神,卻渾身僵硬的落在一個森冷的懷抱里,那氣息熟悉又陌生,午夜夢回…總叫他惡靨連連!「韓御妻啊韓御妻,多久不見了,朕該怎么懲罰你這只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