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9
著他的臉:“到底怎么了?你也想去?”梁袈言眉尖蹙了蹙,猶豫了一下,才對他轉過臉,認真地說:“我沒生氣。我只是……沒睡好?!?/br>“嗯,沒睡好?!?/br>少荊河半跪在地上直起身,雙手捧起他的臉,靠近他:“是我不對,以后我會注意的?!?/br>梁袈言蹙著眉頭,覺得討論這種事的度比其他事更難把握。語氣用詞有一點不對,少荊河就會以為他心有怨懟又不好明說,會弄得在少荊河心里也結下個疙瘩,以后就慢慢成了顆會發芽的種子。“我是,挺舒服的?!?/br>梁袈言一旦離開了那個情境,心態上也就收斂了許多。再回憶起那時候的自己,也忍不住有些臉紅。少荊河看到他臉紅,便溫柔地“嗯”了聲,笑瞇瞇地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臉頰。結果他這個樣子,把梁袈言弄得又開始有些sao動了。他其實是喜歡少荊河對他做那些事的--當然。否則他不可能總讓他得逞。但是--“但是,我們得有點節制?!彼钗跉?,看著少荊河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睛的笑臉喃喃地說。越說心又越發虛起來。說著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好,我知道了?!?/br>和他的吞吞吐吐相反,少荊河答應得十分爽快。答完,又看著他漸漸不自在的表情,不禁擔心地收起了笑容:“你是不是……身體上不舒服了?我太不注意所以弄傷哪兒了是嗎?”梁袈言趕緊搖頭:“沒有。都、都挺好的……我也沒那么--”少荊河松了口氣。又發現說著這些事的梁袈言不知不覺耳根都在泛紅,眼角眉梢一片春色,讓他忍不住湊得更近了些。他拿拇指撫摸梁袈言的臉頰,眼底都是溫柔的笑意:“以后任何時候,只要你覺得不舒服,想要我停下來,就直接說,不用有顧慮,也不用想著要顧我的感受。我的感受就是你舒服我就舒服,你要不舒服我也不舒服?!?/br>梁袈言微微抿了抿嘴角,又白了他一眼:“我說了,挺舒服的……我不是不讓你做,我是讓你別每次都這么--有今天沒明日地……暴飲暴食。一次兩次沒什么,要總這樣不行。你現在仗著年輕身體好,以后呢?健康才是放肆的本錢!少食多餐,懂不懂?”少荊河被他這比喻弄得噗嗤一聲,眉眼都笑彎了,邊笑邊點頭:“好,少食多餐。我知道了?!?/br>他們兩個鼻尖碰鼻尖地面對著面,喁喁地說著這些枕席間的私房話。聲音從大到小,到越來越弱,雖然這屋子里也只有他們兩個,但依然是呢喃耳語,只有他們彼此聽得到。話說得差不多了,兩張嘴又貼在了一起,相濡以沫地親熱了好一會兒,少荊河才依依不舍地親著他走了。梁袈言一個人吃完早餐,收拾好桌子,又把家里打掃了一下,收了晾好的衣服。把簡單的家務做完,他站在屋子中央,四下環顧,總有種說不出的孤單。這種感受非常不好。照理說他應該早就習慣了孤獨才對??墒且驗樯偾G河,他竟然又開始對孤獨產生出不適應和排斥。他總覺得自己是退化了。到了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在社會角色中往往已經成為一個家庭中的頂梁柱,會顯示出更成熟獨立的一面。可他卻表現得像個情竇初開的楞頭青,只想和愛人朝夕相對,哪怕就一人占據一個角落,各干各的,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對方,他就覺得開心,也安心。回溯他真正楞頭青的年紀,即使是十七八歲時的梁袈言,這種心態也是不可想象的。他從小就知書達理,內斂懂事,加上父母早亡,他在兩個隔輩的老人家身邊長大,更習慣了去關愛別人,而不是等著別人來關愛他。甚至他有時候會覺得情人間過度的“依賴”是種成人幼化的病癥,所以在和江落秋的關系里,他也是非常堅持獨立的。結果現在在一個比他小這么多的少荊河面前,他好像真的幼化到了讓過去的自己無法想象的地步。尤其是發生了那一連串的事件之后,他對少荊河的依賴與日俱增,打心底里就想時時刻刻和這人呆在一起。不管去哪里,只要有這人在的地方就行。然而這種“幼稚”的欲望在他清醒之后,又常常會被冷靜理智的自己唾棄。縱然是發生了那許多事,但畢竟事情也已經落幕快有一個月了,他如果還不能及早從“依賴少荊河”的狀態中調整回來,遲早會出問題。以他的常識,沒有人會喜歡依賴心過重的情侶。那對于另一半來說,會是個沉重的負擔。是該及早調適自己了。他嘆了口氣,走進書房。在開始工作之前,他先上網瀏覽了一下新聞。在這個每天最不缺新聞的時代,遲天漠直播引發的輿論海嘯已基本進入了尾聲。關于直播已不太有人提起,而遲天漠本人,因為已不是本國公民,而且病重無法接受警方調查,現在已申請暫時提前回美國治病去了。而許教授得知遲天漠無法開口之后,忽然開口宣稱其實并沒有遭到綁架。直播是他們兩個共同策劃的,“綁架”只是用來吸引關注的噱頭,重點是揭發學校一系列丑惡事件。所以遲天漠給他的獎金絕不是非法所得,應該屬于“合法贈予”。警方表示具體結論還需要詳細調查才能確定。而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顯然是B大。學校管理層從上到下發生了一次徹頭徹尾的地震,教育部成立了專案小組,專門派駐學校調查直播中提到的事件。很快校長、三個副校長、保衛處處長,以及外院幾個領導統統受到了嚴厲處分。在解聘、降級之外,還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之后不久,新上任的學校領導班子開了個會議,結合外院目前的情況,開展及時的補救措施。尤其是受影響最大的東古語系,現在接連失去了兩個碩博導,眼看就要到來的這屆碩博生的畢業都將很受影響。于是B大既是別無選擇,又為了表達認識錯誤痛改前非的決心,痛吃回頭草--新任外院院長親自來請梁袈言,回校復職。可是,面對母校的殷切召喚,梁袈言--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