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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副隊確認過。再說現在他這里就有醫療團隊,也在進行必要的救治,情況在可控的范圍?!?/br>梁袈言沒想到原來是這樣,拿著手機一時愣住了。施光寒袖手瞧著他,還是笑:“梁教授,真要送醫,也是我們直接送過去,哪需要再等救護車過來?況且這里這么多警察,會替我們開路的?!?/br>他話音剛落,走廊里傳來張警官的叫聲:“那誰,小王小陳,過來!”大家頓時都停止了交談,朝他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張醫用床從張警官身旁的房間里推出來,上面躺著個人蓋著被子,床邊附帶的架子上還掛著一袋正在輸的血袋。兩人應了聲,趕緊小跑過去。到了跟前,張警官又交代:“你們兩個跟他們一輛車。他們負責照顧病人,你們負責車上安全?!?/br>“是?!?/br>他們從走廊另一邊的電梯下去。其他警察也紛紛向張警官集合。張警官快速地進行了任務分派,一部分人跟著下去,一部分人留在船艙里進行必要的搜查。走廊里很快只剩下遲家的那些保鏢,以及施光寒和梁袈言他們。看著遲天漠被推走也無動于衷的施光寒,這時把臉轉回來,對梁袈言一笑,說不盡的揶揄:“梁教授,現在可以去醫院咯?!?/br>梁袈言平靜地回看他,正色說:“施先生,我不知道你和他有過什么過節。但這是人命,不應該拿來開玩笑。既然你現在是他家指派來處理這件事的人,那你應該做的是盡責維護好他的生命安全,配合警察工作,而不是事不關己地看笑話?!?/br>施光寒的笑容凝住,注視著他的眼睛里揶揄一瞬間化為冰冷,并逐漸迸射出惱羞成怒的寒光:“你這是在指責我嗎,梁教授?我以為你應該感謝我呀。我在替你出氣不是嗎?這樣一個猥褻了你,并且讓你背了這么多年黑鍋的人渣、窩囊廢,死了不是更好嗎?”梁袈言的神情始終如一,不起一絲波瀾:“他是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我并不會因此就希望他去死?!?/br>“為什么不呢?”施光寒的表情是嘲諷的,對梁袈言言辭里所展露出的假惺惺頗為不屑,以至于眉宇間很快籠罩了一片冰霜。他也不再假裝客氣,變得尖銳的聲音里還隱約夾雜了讓人很不舒服的“嘶嘶”聲。“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梁教授。你裝出這樣一副圣母的樣子,自己也覺得很得意吧?不,或許你也不是裝的?!?/br>他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相信很快就能從他臉上看出被揭穿的驚惶失措來。“你真這么想吧?把自己當圣人,大愛無疆、以德報怨、用愛感動世界?哈哈哈,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卻非要用高尚的言行美化自己……你和那個許教授有什么區別?不都是道貌岸然地隱藏了自己的那點私欲?”他搖搖頭,又笑:“沒必要,真的。在我面前可以坦白一點,梁教授,因為我是理解你的人?!?/br>梁袈言不驚不動,淡淡地問:“那照你的意思,我應該?”“我的意思?”施光寒像是被問到了他最感興趣的話題,一下又高興起來,眉眼間都跳躍出難以抑制的興奮:“要我說,他那樣的人死了才好。這才是他應該受到的懲罰呀,不是嗎?想想他讓你遭的那些罪,那些委屈……要是法律允許,他和那些共犯,應該已經被你殺死千百次了才對。把他們綁在十字架上,用刀一刀刀捅進他們的身體里去,看著鮮紅的血從那些傷口里流下來,淌到地上,流得到處都是……等壞人們都死絕了,這世界就安靜了?!?/br>說到最后那句話的時候,他甚至閉起了眼睛,流露出滿足而愜意的神情。“安寧、和平……是的,那樣的世界,該多么的美好--”他微笑著沉浸在自己的憧憬中,意猶未盡。但在梁袈言他們眼里,卻仿佛看到了他咧開的嘴里四顆嗜血的尖牙寒芒閃爍,鮮紅的嘴里似乎有條開叉的蛇信在忽隱忽現。偏偏在這樣的施光寒面前,梁袈言卻只用同情的眼神打量他,緩緩地說:“施先生,那是你?!?/br>施光寒一下睜開了眼睛,臉色一沉,瞳孔劇縮起來。“那是你想做的?!?/br>梁袈言平靜地說。“你的生命里應該背負了比我更深重的苦楚,以至于隨時都沉浸在這樣的幻想中??上В?/br>他搖搖頭,平淡地笑笑:“我們并不一樣?;蛘呖梢哉f,我們截然相反?!?/br>“隨便你信或不信,叫我圣母圣人圣什么都無所謂。對遲天漠,還有學校里那些人,我從未想過要他們死。一次也沒有?!?/br>梁袈言又重復了一次剛才的話。平靜而無所畏懼。“沒必要。他們的生死對我毫無意義,那些已經過去的時光和痛苦也不會因為他們的死而獲得彌補。我認為死亡才是惡人們最好的逃脫方式。罪要被活人承受才有意義,而法律會替我行使懲罰的權利。一天也好,一百年也好,一萬年就更好,任歲月如何變遷,只要他們沒有獲得我的寬恕,那么他們犯下的罪孽就永遠無法洗刷。他們,永遠都欠著我。永遠?!?/br>施光寒陰冷地看著他,梁袈言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讓他很不喜歡;在說這些話時,那平靜無波且理直氣壯的樣子,也很讓他厭惡。“而我,我的人生還很長,施先生。我的余生不會還總惦著他們,更不會花精神去比較我比他們過得好還是不好??赡芘紶枙肫?。但如果可以,我會選擇完全地遺忘?!?/br>梁袈言在他越發陰郁的目光中自在地輕輕一笑:“他們不值得我的惦念。不配?!?/br>“我會幫你轉告恒一少爺的?!?/br>施光寒說,眼神陰森閃著寒光,臉上的表情冷硬。少荊河往梁袈言面前挪了一步,不動聲色地把他擋在自己身后。梁袈言卻是眉毛都沒動一下,始終淡定地注視著施光寒的眼睛:“好的,謝謝?!?/br>臨走,梁袈言像又想起什么,轉過身對他說:“還有,施先生,壞人是殺不完的。也根本不可能存在你所幻想的那種和平安寧的世界。水至清而無魚。人性中誰都有惡的一面。即使是聲稱壞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