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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買了房,四百萬還能剩下多少?還得為下半輩子的生活打算呢。許教授越想越悲觀,那失去的70萬簡直是從他身上剜了塊rou!他絲毫沒有想起這是遲天漠“給”的,而不是遲天漠從他口袋里“拿”的。--不,當遲天漠開出那個價,而他又真心實意愿意去獲得那筆錢的時候,那五百萬就已經鐵板釘釘應該是他的了!所以在他看來,這就是遲天漠蠻橫地搶了他的錢,而且一搶就是五分之一,太不講理了!兇殘!簡直毫無人性!所以他沮喪了。因為沒法不擔心遲天漠還會繼續變著法子來“搶”他。面對這蠻橫不講理又毫無邏輯的神經病,讓他對剩下的四百萬十分悲觀--是的,已經到手的三十萬相比之下就是些鋼镚兒銅板,四舍五入相當于一分都沒拿到。他舍下老臉,還幾乎賠上教授生涯和名聲,結果現在一分錢都沒拿到,這還不足以讓許教授傷心絕望嗎?遲天漠冷漠地看著他,把他那心有不甘和忿忿不平都盡收眼底。“怎么樣,許教授?你要是不想再答題,那現在我就送你回去……”遲天漠疲倦地閉了閉眼睛。因為貧血,他剛剛用力呵斥了一句之后頭暈和氣緊的狀態愈加明顯,語氣也愈加緩慢了。他這樣子反而比兇神惡煞的時候更讓許立群緊張。認罪之路已經開了頭,他要這么忽然中斷,那剩下的錢怎么辦?四百萬??!就算刨去巧立名目的苛捐重稅,那多少還是能剩點的是吧?總比當真兩手空空回家去好吧?至少買房子的錢得拿呀!“你問你問!”許立群彌勒佛一樣的圓胖臉盤上又開始在燈光下折射出汗珠的閃光,他隨后又關心地詢問,“不過你沒事吧?你要不要叫人進來先給你看看?”遲天漠冰冷地笑起來,并不是很明顯的笑容,只是提了提嘴角:“多謝你的關心。你放心,我不會這么快死的,會堅持到把剩下的問題問完,讓你有機會把錢都拿到手?!?/br>這話一出口,觀眾席就炸了鍋了!吃瓜群眾們一直對遲天漠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雖然聽著他說話的聲氣是不太平常,加上剛才又中斷休息過一次,大家也都猜他可能是身體上有點病弱。但到這時他自己親口說出“死”這個字,還是對這已經上漲到了三十萬的觀眾造成了巨大沖擊。對話框再次瘋狂滾動起來,各種疑問和問候瀑布倒流般瘋狂上卷:“啊???什么什么?”“遲大少病得這么嚴重了?”“鞠躬盡瘁啊這是!先生千古!”“千古你妹,人還沒死呢!”“敢詛咒我們家漠漠,信不信我們愛漠女孩弄死你!”是的,短短時間遲天漠已經有了后援會。“啊,我也是愛漠女孩。有組織大群了嗎?這是我Q***********,求領進群!”“群號微博話題上有,現在在熱搜前十就有了?!?/br>“好的,謝謝jiejie,馬上去!”“西皮群呢?有沒有西皮群?許漠西皮女孩,讓我看見你們的雙手!”“呃,雖然我是,但你逆了我的……”“西皮粉上貼吧,已經有太太在產出了,文和視頻都有了?!?/br>“嘩,果然還是站西皮的太太們油菜花。馬上去!”……與對話框里的熱火朝天不同,空曠陰冷的房間里,氣氛一度十分尷尬。鏡頭外有醫護人員迅速進到房間里,給遲天漠檢查了身體,打了兩針之后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而在他們做這些事的同時,許立群被遲天漠一語說破心事,臉上頓時訕訕的,正趕著干巴巴地維護一點最后的臉面:“我是真的擔心你,你這……真是不識好人心!再怎么說我以前對你難道就不關心嗎?我幫過你多少次你自己心知肚明?,F在這樣對我,算不算不仁不義?”“算?!边t天漠淡然地點了個頭,過了一會兒手撐額頭忽然低低笑起來,那笑聲仿佛夜梟哀號,陰郁而凄涼,“可是那又怎么樣呢?我對梁教授……都做出了那么不仁不義的事,你又算什么?再說你對我的關心……哈哈哈,說什么你對我的關心,那還不都是為了你自己?”遲天漠放下手,緩緩地半抬頭,無神的眼瞳頂在上眼瞼,用一種邪惡而恐怖的姿態注視著他,嘴角慢慢裂開,露出森森的白牙:“你夫人的燕窩吃得還好嗎?送給馬校長的高爾夫球桿他很喜歡吧?還有,周副校長那里--”“你胡說什么!”許立群惶急地打斷他,急切之下的聲音甚至變得尖利起來,“你你你不要在這里胡扯!不要以為捏造這些事情就會有人相信!你說這些話有證據嗎你?!誣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跟你說!”“呵哈哈哈……許教授,你看你又來了。你是不是打心底里還在拿老眼光看我,覺得我還是那個懦弱無能的孬種?是不是以為我現在對你沒下狠手,還巴巴地只能用錢買你的實話,是因為我做不到?不,許教授,我對你客氣不是因為你啊。我是不想讓梁教授看到我更加不堪的一面……我在他面前已經夠難看了,我只想給他再留下僅有的一點好印象罷了。至少,讓他覺得我還算是個人。至于你,你是不是以為我仗著自己有錢所以就自大到無視法律,或者干脆就是個法盲?哈哈哈,從我開直播,不,從你落在我手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要負法律責任了,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但我不在乎--還不夠明顯嗎?我不在乎了,許教授。我現在什么都不在乎因為我就算活著也很痛苦所以--所以……證據?捏造?那點小錢值得我保留證據值得我去捏造?當然,你就不一樣了。對我來說的小錢,對你卻是在B大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更多的‘捏造’,你還要我都說出來嗎?”在新打進的藥物支撐下,遲天漠的身體里又有了一點活氣,氣緊的狀態也緩解了,于是他一鼓作氣說了這么多話,看著許立群被說得惶恐不安地目光四下躲閃,自己也覺得愜意。許立群囁嚅了半晌,說不出話來。而遲天漠自己,也在這番話后得到了一段小小的休憩。他冷笑地乜了眼沉默下來的許立群,把眼光投向了筆記本。不知怎么回事,“那個人”在第三次發言后一直沒有再出現。但遲天漠又擔心是自己無意中錯過了他的信息。那個人……他需要那個人。他現在精神不濟了,就更加需要有個人替他想。那個人的方法很有效,許立群現在比第一輪的要死不活活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