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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階梯,紅著眼。忽然,眼睛的余光里。影影綽綽,慢慢噠噠,一個人影,一個人,一步一臺階,腳踩在樓梯上也沒什么聲音,慢慢地走進了他的視野。從上到五樓半的轉角,轉過身發現他站在這里就開始,上著樓,也一直抬頭望著他。望著他在這兒面沉如水。目光如水。雕像一樣。像為什么犯了難,沉思著。于是又怕打擾了他的思緒,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輕提輕放地上來了。到了他面前的兩階梯階,還仰著頭,眉宇間盡是詫異和好奇,但又怕驚動了他,于是便只是停下來,安靜地看著他。四目相接。一雙幽黑烏亮,深邃得看不到底;一雙清澈透明,仿佛裝進了陽光。“你在這兒干嘛?”梁袈言看了他一陣,也被他看了一陣,見他始終不言語,終于不得不納悶地自己先開口。他原本帶著溫和的笑意,但看少荊河嚴肅得很,那笑便一點點收了,換上了擔心:“出什么事了?”少荊河定定地望著他,忽然伸出了手。梁袈言不明所以地接住了他那手,又上了兩級樓梯:“到底怎么了?”少荊河問:“你去哪兒了?”梁袈言抿唇一笑,沒有回答,只拉著他進了走廊,邊走邊說:“我得找房子了?!?/br>“找什么房子?”“搬家?!?/br>梁袈言到了辦公室門口,開了門進去,少荊河跟在后面,反手把門關好。梁袈言沒管他,先一眼看到了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松了口氣。提示燈一直閃爍,他拿起來一看,回身對少荊河道歉:“我忘拿手機了。你在外面等急了吧?”少荊河只上來面對面地靠得很近地問:“為什么突然要搬家?”梁袈言看著他微微笑:“那是學校的房子,我辭職了,房子當然就要退出來?!?/br>“辭職?”少荊河擰起眉峰。“嗯?!绷呼卵耘つ樦钢烂?、書架、辦公室里的一堆東西,“這些、這些、還有這些所有,今天開始,都跟我無關了?!?/br>“怎么回事?院長和許立群逼你?”梁袈言驚訝地回頭,揚起眉毛:“你怎么知道和院長有關?”“早上許立群把我叫去了,然后帶我去了院長室。見院長,我應該在你前面?!?/br>這他倒是真沒想到,有些張口結舌地望了他一陣,梁袈言才喃喃地問:“他們……也為那事找的你?”“有人舉報咱倆?!鄙偾G河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嗯”了聲?!八麄兡眠@個逼你辭職?”“他們沒有逼我,我自己辭的?!?/br>少荊河把額角和他的抵在一起,替他心疼:“詞典怎么辦?都快尾聲了?!?/br>梁袈言笑笑:“不影響,反正項目組又沒解散。組里大家都還在工作,我以個人身份參與也可以繼續。又沒什么資料要查了,就是校對的事。在家也能做?!?/br>少荊河看他神情輕松,說得也有道理,并不是為了寬慰他才這么說的,終于臉上也浮上笑意,摸摸他的臉答:“也好。那就在家做。在家工作比在這里舒服?!?/br>“我要找房子了?!绷呼卵杂行赖赜帜钸?。“我給你找?!鄙偾G河用指背摩挲著他的面頰,“我給你找個特別好的?!?/br>“還要收拾東西。一大堆呢……”梁袈言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多輕松,想起他家里那些積攢,還是嘆了口氣。“我幫你收拾。一樣都少不了?!?/br>梁袈言便望著他笑:“這助手請得,太值了?!?/br>“那到底為什么要辭職?”“我不是跟你說過三年前我就想辭職嗎?”“可是都堅持到了現在--”梁袈言眉輕輕皺起,搖了下頭:“以前,我一個人自己工作,沒人來打擾,也談不上什么毅力堅持,反正只是工作而已?!?/br>“現在呢?”梁袈言抬眼睨他:“現在……我不想整天為工作之外的私事還要想轍對別人交代?!?/br>少荊河雙手攬住他的腰:“所以,是因為我嗎?”梁袈言看著他想了想,又說:“因為我不想整天為工作之外的私事對誰交代?!?/br>少荊河摟緊他,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所以你是對他們承認我們有關系了?”“本來就是事實的事為什么不承認?不過我辭職跟你無關,我是不想整天為--”少荊河一扭頭,用吻堵住了他的嘴。.第86章第86章今天便不工作了。梁袈言給項目組群發了自己辭職的消息,兩人就開始收拾辦公室里的東西。看著辦公室里滿滿當當的都是不必拿走的書刊資料、文件紙張,但梁袈言幾乎就等于在這兒過著日子,揀吧揀吧自己的個人物品也漸漸堆出了一座小山。少荊河一看,二話不說立刻跑到外面超市給他找紙箱。梁袈言自己還在書山里奮戰,聽到開門聲,以為是少荊河回來了,很自然地抬起頭說:“我看--”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背著手正笑瞇瞇看著他蹲在地上忙活的許立群,跟在他后面,還有一男一女兩個行政人員。許立群慢慢打量著辦公室里的一切,漫聲問:“喲,小梁,這就收拾起來了?人事處去過了?”梁袈言站起身,手里還拿著本自己的書,隨手就擺在了辦公桌上:“還沒去。許教授有什么事嗎?”“還沒去你這就忙著收拾,早了點吧?”許立群呵呵地笑,眼睛又瞇成一條縫,“那你這……”他又往里走兩步,東西實在擁堵得很,再不好進去了,就四下轉著圈看,活似個城管來查不按規矩擺賣的無證攤販,“不行啊你這?!?/br>他邊說邊在腳邊指指點點:“手續還沒辦就開始收拾辦公室里的東西,那你現在就還是職工,對吧?要是拿點什么不是你的離開,一是沒人知道,二個,也不好說你什么,是吧?”這話就把他們三個來的意圖講得很明白了。梁袈言笑笑,也不爭辯,往椅子里一坐:“那照您的意思?”許立群一看他現在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真豁達了,也沒有一點還怵著自己的意思,反倒越發咧起了嘴笑得和氣。對他擺著手說:“哎,你可別誤會,我不是針對你,這也不是我的意思。這本來是學校規定。我們這畢竟是學術單位,那些什么書啊本兒啊紙張啥的,離職人員的可帶走物品本來就要經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