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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袈言在本城的很多高校學生中,尤其是A大和B大,都是個傳奇。他教的語種偏門,學識又淵博,長得好氣質好,課還上得好。關于他的傳聞從他不到三十就當上了博導、學科帶頭人到他早有個神秘低調的富家千金女友,五花八門,全都有鼻子有眼充滿故事性。現在突然爆出來這種丑聞,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不是鄙視譴責,而是難以置信。還有人主動為他辯解,懷疑此事只是個謠言。然而緊接著兩個小時后,一張梁袈言親筆簽名的“認罪書”和B大內部處分通知徹底打了為他說話的人的臉。輿論開始傾斜,無數不認識他但道德感強烈的網友站出來大聲指責唾罵,開始大舉以B大的官博和論壇為目標發起口誅筆伐。而這時,B大采取的行動是刪帖關評論,同時微博熱搜被取消,所有相關話題被禁。簡單粗暴的處置顯然是火上澆油。網民無處發泄的正義感瞬間成了核爆,再一個小時后,B大的官網竟然被黑了!B的主頁變成了一片慘白,黑客只在上面留了兩句話: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強烈要求B大領導出來走兩步!B大這才不得不放低姿態,一邊警告黑客已報警,一邊發出公告,表示事情還在調查,請網民稍安勿躁。連警方微博也被驚動了,主動進行了相關的普法工作,并廣而告之近期并沒有收到相關的報警,所以如果事情屬實,建議受害人不要放棄用法律維護權益的機會,并幫助警方將疑犯繩之于法,以免將來會有的受害者出現……這件事的熱度隨著最終沒有受害人的出現而只持續了一段很短的時間。但,那改變的是三個人的命運。三年后,這件事在網上已鮮有人提起,但少荊河依然記得那一天整個網絡群情激憤的場景。那一天,梁袈言被綁在恥辱柱上,對他的辱罵和憤恨充斥了整個空間,沸騰的場面會讓人一度以為那就是對犯人的一次行刑了。哪怕梁袈言沒有出現。從那以后,他也沒有再出現。無論是網絡,還是教室。年輕的梁教授就這樣消失在公眾的視野里,也消失在少荊河想要尋找的答案里。以至于三年后,他站在當初背起他的地方,心中依然充滿了無處安放的難受。那個晚上他在他的床前,被挑動起的燥熱到今天也沒能消散。--這才是令他恐慌的所在。當初,他為了了解梁袈言而來到東古語系,為了認清自己究竟是在為什么不能自己。如今,梁袈言在他心里更像是個怪物,一個已經長在了他心里,讓他光聽著他的課件就能高潮,三年來每一天比前一天都生出著更濃重的渴望的怪物。劉勉說,有一種石頭,明知道它很危險,你還是忍不住會坐上去。少荊河無懼鬼神也并不怕死。他只怕就算到死,他的心還是空落落的只生長著野草一樣的渴望。如果當初他沒有來到這里,如果他沒有停下,那么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凡事沒有“如果”,只有“已經”。事已至此。回到家打開郵箱,里面赫然躺著一封剛剛發來的郵件:“少荊河同學,謹以此信正式通知,你已獲錄用。請于明早八點半到我辦公室報到。梁袈言”第17章第17章早上八點半,不早一分不晚一秒,少荊河準時敲響了梁袈言辦公室的門。“進?!?/br>他推開門,梁袈言還是一樣坐在桌前,竟像是已經開始工作了一段時間。好在今天的地面已經被清理出一條清晰的路徑,少荊河規規矩矩地走進去,依然停在昨天所站的地方:“梁教授好?!?/br>“好?!绷呼卵园咽掷锏墓ぷ靼戳藗€“保存”,向他轉過頭來,目光平和地打量他,“我直接說正題吧。我們目前的工作難點在于任務重時間緊,所以從今天起你要做好思想準備。雖然我是希望你能堅持下來,盡量不要中途打退堂鼓,但是如果確實是感覺吃不消,或是覺得錢少工作多,也可以跟我直說,不必放在心里?!?/br>關于工作本身會有什么問題少荊河根本沒想過,但他不用想也知道如果工作量不是大到梁袈言一個人實在做不過來,也不會這時候突然想起招助手。況且同樣的話昨天站在這里少荊河就已經聽過一次了,今天這版也沒增加多少新意。于是他只專注地看著梁袈言中褐色的瞳仁,散發出各種想象,邊聽邊走神。梁袈言昨天只面過他一個,晚上就決定錄用,這個開局好得出乎他的想象,一早起來他心情就格外舒暢。這會兒等梁袈言鄭重其事地說完,他眼中流動起玩笑的波浪,面上倒是照舊的一本正經:“然后您就給我加工資嗎?”“……”梁袈言不過是想丑話說在前頭,給少荊河交個底。如果有任何不滿,他都好盡量協調,實在協調不了,他們好聚好散也就是了。可是少荊河此人……簡直憨直得可以,他頓時一噎,竟說不出話來。他不動聲色,決定先繞過這個問題,平心靜氣地繼續:“不管怎么說,工作畢竟是雙向選擇,你的工作能力我還不確定,你能不能堅持下來你也不知道,所以我們先試一個星期,看看彼此磨合的程度再做最后的決定?!?/br>這之前可沒提過,少荊河心里一下琢磨開了,緊接著目光炯炯地又問:“那我通過了一個星期,才算轉正?”梁袈言被他用眼神步步緊逼得又頓住了,好幾秒之后才分外無奈地又點了個頭,放棄地說:“行吧,根據你的表現,如果還不錯,轉正之后我會考慮給你漲工資?!?/br>少荊河心思當然不在那點工資上,不過是疑心他是不是還打著“邊用邊招”的主意。但沒想到梁袈言對他的一句玩笑這么上心,可見梁袈言其實才是那個最在意他自己開出的工資少的人。不過想想也對,梁袈言現在沒有課時費,只有微薄的基本工資。而這個基本工資也已不是教授的級別,他被降了級,現在只算是個研究員而已,目前經濟狀況可想而知。他給不出高薪,工作又多,自然擔心員工會在心里嘀咕。看少荊河只是若有所思地移開了目光,沒有再提出問題,梁袈言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