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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來過,任其在暗無天日的角落中蒙灰,可自從發現自家師門的小師弟竟然對這些人間界的玩意兒感興趣之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事情起源于幾年前,孟琉“出關”后無意間碰上了侍童將夏家新送上來的物品入庫,或許夏枯父母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兒時天真懵懂的時代,竟還送來了許多人間界備受小兒喜愛的玩具。栩栩如生的磨合羅,精致鮮艷的走馬燈,五顏六色的玳瑁盤,巧奪天工的小紫檀木雕……一時間勾得白玉連玩心大起,想著反正夏枯留著也沒用,便隨意挑了幾件回去把玩。這事被夏枯知道以后便如同捅了馬蜂窩,自此,在夏枯的吩咐下,無數來自天南海北的精巧玩意兒經過數次輾轉,被送到了白玉連手上。只要白玉連忍不住對其中一件物品發出贊嘆,下一次便一定會有數件與之相似的東西呈現在他面前。白玉連大概能理解夏枯是想要報答孟琉之前在秘境中的救命之恩,可是這樣超乎尋常的熱情,常常讓白玉連招架不來。這不,孟琉甫一“出關”,夏枯便邀他來一起賞玩夏家才送上來的一批小玩意兒。清雅的小院中擺滿了形形□□的各地特產,白玉連每拿起一樣,夏枯便會在一旁耐心地解釋這些東西的來由和出處。能對各地的特產都了若指掌,可見夏枯是也是下了苦心的,白玉連也不想辜負他的一番心意。“這是宮洲京都所產的花燈,不同于別地,京都的花燈小巧玲瓏,京都人喜歡將其擺放或者懸掛在家中,作為裝飾,以此為雅?!?/br>這花燈美則美矣,可惜是以琉璃制成,太過脆弱,稍不注意便會被摔得粉碎,平白惹得物主人傷心遺憾。白玉連放下花燈,卻被一個造型奇異的銀鐲吸引住了目光,銀鐲有上下兩環,弧度飽滿圓潤,沒有過多的花紋藻飾,呈現出一種質樸大氣的美,而它的奇異之處則在于,鐲子的上下兩環是以兩枚鸞鳥狀的銀扣相連,倒也算是別出心裁。“這是潁洲之東天瓊海閣出產的連枝環,由老匠以秘銀精雕細琢而成,乃是當地風俗孕生的產物,備受年輕男女追捧,”見白玉連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夏枯頓了頓才道,“你要的話,我倒是可以予你一環?!?/br>“一環?為什么是一環,這銀扣是可以解開的嗎?”“當然,”夏枯拿過銀鐲,食指在鸞鳥的眼睛上一按,銀鐲立時一分為二,兩只鸞鳥也分開來,每環上各一只,“連枝環送人向來是送一環的,沒有將整個鐲子贈人的傳統,你要嗎?”夏枯將其中一環遞到白玉連面前。什么鬼傳統,古人不是一向認為雙數比較吉利么?算了,各地的風俗不一樣,何必計較那么多,白玉連伸出手接過銀環,院門前卻傳來了一道滿含譏諷的聲音。“連枝環又名同心環,在潁洲,一向被當做年輕男女的定情信物,以求永結同心,師弟難道不知道這個傳統?”“什么?!”白玉連轉過頭,只見齊光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小院門口,一張臉隱在了廊前的陰影中,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白玉連頓時覺得手中的銀環如同一個燙手山芋一般,連忙將它扔回了夏枯手中。“你怎么沒告訴我這銀環還有這重意思?”白玉連有些羞窘,若是他真的傻乎乎地收下了,那不成了跟夏枯交換定情信物了嗎?夏枯的臉色微變,迅速地掩去了自己眼中的不悅,歉然地道,“倒是我孤陋寡聞了,不曾聽說這回事,無意間冒犯了師弟是我的不是?!?/br>“無礙,你也是無心的,只是看來以后一定要先弄清楚這些小玩意兒有沒有什么類似的深意,送給我還好,你若是送給了人家女孩子,就要鬧笑話了?!?/br>“師弟說的是?!?/br>眼角捕捉到了齊光轉身欲走的身影,想到自己變成孟琉最主要的目的,白玉連連忙向夏枯告辭,三兩步追上了齊光的步伐。“師兄,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啊?!彼蓻]忘了,自己變成這樣是想和長大后的齊光套近乎的,這兩天上青云峰拜訪齊光的人依舊不少,難得瞅上了空子,白玉連哪敢放過。齊光仍由他跟著,嘴中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劍林?!?/br>“劍林?你要去練劍?我能跟去看嗎?”提到劍,白玉連感到一陣內疚加上心虛,當年小狼孩突然消失,他為小狼孩準備的那柄靈劍到底沒有送出去,如今齊光的修為跟當年已經不能同日而語,當初準備的那柄靈劍無論是等級還是品相,都已經拿不出手了。“看我練劍有何意思?你不去繼續看那小子獻寶?”雖然在反問,青年的眉眼卻帶著柔和的弧度,見他不討厭自己跟著,白玉連一臉諂媚地道,“那些東西哪有師兄重要??!”“哦?”青年頓了頓,“為何會覺得我重要?”白玉連吃力地跟在齊光身后,有些懊惱,他自己的身高本來就比長大后的齊光低,這會兒變成了少年的模樣,更是比齊光矮了一個頭,勉強才能不被前面那雙逆天的大長腿甩開了去。聽到青年的話,白玉連臉上綻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當然重要啊,最喜歡師兄了!”身為師尊的時候,他或許會為了一碗水端平,不偏向于任何一個弟子,可作為師弟,他絕不會吝于表現自己對大徒弟的喜愛,眼前這個青年,被自己放在心中掛念了這么多年,重要性當然不言而喻。“是嗎?”走在前方的青年驀地停下了腳步,白玉連收勢不及,一頭撞在了青年的背上,受到撞擊的鼻頭一酸,眼中立時涌上了生理性淚水。“哎喲…”白玉連捂住鼻子,目光哀怨地望著前方轉過身的青年。青年垂下眸,眼神晦暗不明,白玉連吸了吸鼻子,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在青年微訝的目光中環住了青年的身體,再次重復了之前的話,“很重要啊,最喜歡師兄了……”他猶記得,自己第一次以夏琉的身份與小狼孩見面時,小狼孩就是這樣抱著他的。齊光似乎也想起了當年在青云峰崖邊的那一幕,仿佛是時光重現,青年低下頭,咬耳朵一般在白玉連耳邊吐出了當時自己說的那兩個字,“師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青年濕熱的舌尖掃過了白玉連的耳廓,白玉連一個戰栗想要推開青年,卻被青年用單手輕松地禁錮在了懷中,青年的另一只手抬起,朝白玉連的臉上撫去。看著那只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手,白玉連呼吸一窒,就在他以為那只手會落在自己臉上時,青年卻在半空中改變了方向,只是簡單地幫他撥開了落在額前的碎發,“走吧?!?/br>白玉連愣了愣,內心崩潰,救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