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往宿舍地上扔吧？明天還檢查寢室衛生呢，這多污染環境?！备墩芤琅f對著葉樹說，全然不看石嘉揚。

“你說誰臉厚？你說誰不要臉？”石嘉揚恨恨地說。

“我說你了嗎？你就對號入座，還挺有自知之明?！备墩芙K于看向了石嘉揚。

“付傻哲，你今兒只還了一頓飯?！笔螕P看著他，兄弟情什么的這種東西才沒有，“還有兩頓，我現在改主意了，需要十頓！否則，哼哼，我聯合葉子和顧老師孤立你?！?/br>
付哲懟他都懟成習慣了，儼然忘記了自己還欠賬的事情，他求助似地看向葉樹，葉樹只是笑著看他倆，沒有絲毫為他說話的意思。

“嘉揚哥，我錯了?！备墩芰ⅠR放軟了聲音，收起咄咄逼人的氣勢，“五頓成嗎？還要攢錢給你買圣誕禮物呢?！?/br>
石嘉揚聽到“禮物”，眼神瞬間變亮，“行吧，看在你這么有心的份上?！?/br>
付哲本只是隨口編的，反正到時送一個蘋果也算是禮物了，不過看石嘉揚的樣子，好像挺期待的，看來還是得想想送份不那么敷衍的禮物。

第二天上午數分課的時候，葉樹把cao作單給了顧念塵。顧念塵下午還有專業課，今天不會去咖啡店，他認識葉樹的字，所以看到cao作單有點驚訝。

三頁的A4紙，每張紙都可以拿來當字帖了，葉樹寫一手瀟灑自如的行楷，透露著隨性與灑脫。

顧念塵把三張紙認真地夾在數分筆記本里，準備下午下課的時候去打印店塑封下，這樣就不用擔心字跡被污染了。

“顧老師，我們晚上要開音樂會，你要不要來聽？”吃午飯的時候，石嘉揚問顧念塵。

“音樂會？”

“對啊，就是聽葉子吹口琴，付哲彈吉他?？上业墓脑诩依?，不然也能露一手了?！笔螕P略帶遺憾地說道。

“鼓？東北大鼓嗎？”付哲故意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會大鼓?！?/br>
“東北大鼓，我用鼓槌錘爆你的頭?！笔螕P用筷子做了個敲的動作。

“那確實有點可惜?！比~樹說道，“還沒見過你打鼓的樣子?！?/br>
“小時候，大家不都學樂器嘛，我當時覺得打架子鼓可帥了，就學了這個，一打就打這么多年?！笔螕P笑著說，“高中的時候我還慫恿幾個哥們一起組樂隊，結果第一場演出就砸了，樂隊還沒開始就結束了?！?/br>
付哲本想問怎么砸的，但看到石嘉揚沒心沒肺的樣子，最終沒有開口，反正都過去了，年少時心血來潮做過的事太多了。

石嘉揚重新看向顧念塵，“顧老師，晚上你來嗎？”

“葉樹六點下班，我們七點開始，八點能結束?！备墩苎a充道。

“來嗎？如果你來的話，我下班后吃完飯直接去找你，一起回學校?！比~樹也問他。

“來唄來唄，結束后我們仨送你回去，不會讓你這么好看的小哥哥一個人走夜路的?！笔螕P極力慫恿，“我還想聽你的?！?/br>
“晚上不會打擾到宿舍的其他同學嗎？不然你們在我住的地方開吧？”顧念塵建議道。

“哎這樣更好，我怎么沒想到，你倆覺得怎樣？”石嘉揚問葉樹和付哲，“顧老師的屋子比宿舍大多了，隔音也好，不會被鄰居投訴?！?/br>
付哲點了點頭，他沒意見。

“你方便嗎？不會把你屋子弄亂嗎？”葉樹問道，他記得顧念塵是不喜歡被打擾的人。

“朋友就是用來麻煩的，顧老師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方便啦?！笔螕P沒等顧念塵回答，就搶先說道，然后還向他眨了眨眼，“是吧，顧老師？”

“嗯，方便?！鳖櫮顗m說道，過了會兒，他補充一句，“盡管弄?！?/br>
石嘉揚那句“朋友就是用來麻煩的”觸動了他，他已經好多天沒做噩夢了，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朋友的緣故。

不過這場音樂會今晚上沒辦成，S市的天氣實力演繹了什么叫做“反復無?！?，中午的時候還是陽光融融的冬日，五點多的時候突然就下起了雨，準確地說是雨夾雪。

葉樹看著突然變暗的天色，為他們的音樂會默哀了三秒鐘，他打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顯示是多云，然后默默地關上了，他知道天氣預報的人員也很不容易，這種鬼天氣誰能預測到？

顧念塵推門進來的時候，江澤在玩魔方，葉樹盯著他飛快轉動的手發呆。

“可以下班了，走吧?！苯瓭傻穆曇舭讶~樹喚回神，葉樹看看時間，才五點四十，他搖了搖頭：“我再待一會兒，還沒到時間?！?/br>
江澤指了指顧念塵：“接你的人來了?！?/br>
葉樹順著他指的方向回頭，就看見顧念塵剛剛把傘收好，他對著顧念塵笑了笑，對江澤說道：“那我走了?！?/br>
江澤揮了揮手，其實他沒跟葉樹說過，店里是有多余的傘的。

“怎么來接我也不說一聲，萬一我帶傘了，不就是白跑一趟？”葉樹跟著他走出店里。

“不是沒白跑嗎？”顧念塵撐開黑色的傘，把葉樹罩在里面。即使你帶傘了，也不是白跑。

“就幾分鐘的路程，我以前經常淋雨的，沒那么嬌弱?！比~樹笑著說道，“并不是一直都有人給我送傘，我又沒有帶傘的習慣?！?/br>
“我怕你被淋濕?！鳖櫮顗m把傘往葉樹那邊斜了斜，輕輕地說道。

“你是第一個這樣對我說的人?！比~樹扯出一個笑，心里有些酸，他看著顧念塵被打濕的肩膀，默默地從他手里奪過傘。

碰到顧念塵的時候，一陣冰涼，似乎他的手一直都是這么涼。

顧念塵沒有說話，黑色的傘像一朵花，靜靜地開在雨幕中，雨滴不經意地打在傘面上，奏出一首無名曲。

葉樹剛推開宿舍門，就看見一個不明物體沖著他撲來，他閃了閃身，石嘉揚堪堪止住腳步。

“差一點就撞門上，破相了怎么辦？”石嘉揚看著葉樹，“葉子你閃什么閃，我只是想在這糟糕的天氣給你一個溫暖的懷抱?！?/br>
“我沒看清?！比~樹懶懶地解釋，他有點冷，雨水像是會降低溫度。他想到顧念塵那么怕冷，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不舒服。

顧念塵本要送他到宿舍，再自己回去，被葉樹拒絕了。

“你來接我，我去送你，這樣才好?！彼趲追昼娗斑@樣對顧念塵說道，于是他就帶回了顧念塵的傘，黑色的傘，一把為他遮擋了這近一個學期的雨的傘。

“你只是想發泄下音樂會舉辦不了的郁悶，自己尋求葉子懷抱的安慰，哪有那么好心？”付哲毫不留情地戳破石嘉揚。

石嘉揚吐了吐舌頭，對付哲做個鬼臉，然后他問葉樹：“葉子，你怎么回來的，顧老師去接的你嗎？”

葉樹點了點頭，從柜子里拿出干凈的衣服換上。

“顧老師對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