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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年那個為人稱頌的驚世奇才。 可再看那一頭素白長發與身下的輪椅,昭仁皇帝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陛下,太后壽宴之日,臣便會讓著謀逆之人俯首認罪?!?/br> “你都安排妥當了?” “陛下放心,臣能確保陛下與太后安危?!辟R清之說道這里便看了看李德。 算起來,這李德也是蘇勒親傳,只不過他的天賦不適合玄術,但武藝上卻是佼佼者,更是為數不多的與賀清之伯仲之間的人選之一。 算起來落楓谷年輕一輩之中,此人更是除賀清之之外的榜首。 李德自然明白賀清之的意思,只是他面向著昭仁皇帝,微微點了點頭。 昭仁皇帝一聽,整個人都松快了,立刻連聲道:“很好?!?/br> “臣還要去見一見那胡永靖?!?/br> 昭仁皇帝一聽立刻道:“小德子,安排人給國師引路?!?/br> 李德立刻應允:“國師請隨奴才來?!?/br> 賀清之點了點頭,接著跟隨李德離開了永寧殿。 一出大殿,李德才能湊近賀清之關心道:“谷主,身子可是大好了?!?/br> “已然痊愈,不用憂心?!辟R清之低聲道。 “恭喜谷主?!崩畹抡f完才仰起頭,揮了揮手對一旁十來歲的小內侍使了個眼色道,“全福,為大國師引路去?!?/br> 很快,朱樺便推著賀清之,跟著那小內侍而行。 當那暗無天日,又充斥著冰冷壓抑感覺的水牢出現在賀清之眼前之時,他頓覺得胸口窒礙,一時間有些呼吸不順。 原本如常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額間更是滲出細密的汗珠。 “公子……” 賀清之說不出話,他沒想到十年了,這種恐懼依舊纏繞著他。 明明痊愈的心疾卻因為心緒波動而再一次傳來針刺一般的疼痛,午后的陽光分外明媚,可他還沒進入水牢便已覺得全身冰冷。 是凍入骨髓的冷與絕望。 “國師?”小內侍有些茫然,怎么方才還好好的國師,突然看起來極為不適? 朱樺也是焦急,已經俯下身子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好半響,賀清之才調整好自己,他抬了抬手道:“無妨,進入吧?!?/br> “公子當真沒事?!敝鞓宀环判?,以為賀清之心疾又犯了。 賀清之抬眼,看了一眼那沉重的大門,深吸了一口氣道:“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不用擔心,不礙事?!?/br> 朱樺點了點頭,將賀清之的輪椅抬進那扇打開的大門。 一片黑暗襲來,賀清之忍不住身體微微顫抖,甚至抬手按住了心房,心跳愈趨愈烈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 突然,“啪”一聲,小內侍手中的火折子點亮了。 “國師,此地不好走,請跟緊奴才?!?/br> 賀清之招了招手,朱樺立刻跟上。 很快,他們便看到被囚禁了一夜,已經脫了人形的胡永靖。 而這胡永靖一見到清湛公子,立刻就想撲了上來,然而他身上的鐵鏈發出錚錚作響的聲音。 顯然是沒有了自由。 “你怎么還沒死!”胡永靖口齒不清道,“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經死了?!?/br> 朱樺一聽頓時就忍不住要拔劍,反而是賀清之抬手按住了他的劍柄。 小內侍也是橫眉豎目:“放肆,竟敢詛咒國師,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們先退下,我有話單獨問問胡太醫?!辟R清之緩緩道。 朱樺有些擔心,忍不住道:“公子千萬小心?!?/br> “退下吧?!辟R清之此刻的心緒已然平復。 十年的折磨,令他磨練出一股傲然不屈的意志,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涉世不深的少年。 這十年的磨練,令他成長了數倍。 見身邊之人離開,賀清之才驅動輪椅緩緩向前,就在胡永靖被鎖之地停了下來。 “我確實死過,但如今卻是活生生的?!?/br> “不可能,你分明沒有了脈象?!?/br> “呵呵?!辟R清之冷笑了數聲,接著用折扇挑開了胡永靖已然散亂的發絲,看著那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臉道,“生生死死,我已歷經數次,難道茗翎公主沒有告訴過你,這世上有一種令人起死回生的東西嗎?” “放屁!”胡永靖勃然大怒,吐出一口污血,“妖言惑眾,死便是死了,這世上又豈有起死回生之法?!?/br> 賀清之行動不便,水牢之中空間又狹小,輪椅無法施展,故此他只能以扇面阻擋胡永靖口中噴出的污血。 “看來,這假公主也沒有多信任你?!?/br> 賀清之笑道,眼見胡永靖的雙眼迸射出憤怒之意,他笑得更歡了。 “離間之計,我沒那么傻?!?/br> “是嗎?”賀清之瞧著眼前的人,用玉骨折扇撥開他額間遮住臉面的凌亂長發,隨后輕輕擊打胡永靖的臉道,“那若是本座讓你親眼看看,你的好‘公主’是如何玩弄你們這班忠義之士的,你可敢一觀?!?/br> 胡永靖一聽,頓時神情一凜脫口而出道:“你想陷害公主!” “胡太醫,大可拭目以待?!辟R清之輕笑,隨后扣動了輪椅的機關,輪椅便向后倒退,遠離了胡永靖的位置。 “你休想!”胡永靖試圖向前,可扣住琵琶骨的鎖鏈立刻發出錚錚響聲,劇痛令他絲毫也不敢動彈。 “朱樺?!辟R清之呼喚道。 很快朱樺與那小內侍又進入了水牢。 “公子?!?/br> “走吧?!?/br> “是?!?/br> 賀清之離開了水牢,抬頭迎接了陽光臨身的感覺。 良久,賀清之才看了看身邊恭恭敬敬站著的小內侍道:“替本座轉達德公公,嚴加看守胡永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br> “奴才遵命?!?/br> ***** 賀清之回到王府之時,已是未時三刻了。 此刻,唐晚泠坐在府門口已經等了有一個多時辰了,越等越是心焦,甚至顧不得身子虛弱,硬是不肯回房休息。 珠瑪與醫老自然是擔憂不已。 好在王府守備森嚴,暗中更有賀清之的人馬混跡在在川流不息的盛京城大街上。 總算,賀清之的馬車停在了王府之外。 唐晚泠當然認得,因為賀清之的馬車較普通馬車寬大了許多,而且十分堅固耐用,在見識過馬車特殊的機關之后,唐晚泠覺得這樸實無華的外觀,根本就是障眼法。 朱樺一下車便瞧見唐晚泠已經站了起來,朝馬車跑了過來。 車內的賀清之自然聽見熟悉的腳步聲,便迫不急的抬手打開了車廂后方的帷幕。 “阿湛?!?/br> 瞧見唐晚泠煞白的小臉,賀清之心頭一顫,忍不住道:“怎得不在房內休息?!?/br> 說著賀清之自行推動輪椅,又在朱樺協助之下平穩落地。 唐晚泠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