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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漫天如雨的箭。 ——轟的一聲,宮門關閉。 那道她覺得似乎永遠都跨不出去的宮門,就這樣緊閉上了。 長玉回過頭,顫抖著雙手去撫摸自己的臉。 才發覺,臉頰上的淚痕早已經冰涼。 長玉擦干凈了臉上的淚痕,回過頭去看著前方的路。 前方的道路一片漆黑,不知通向何方。 她既害怕,又覺得釋然。 她這只雀鳥,終于從樊籠當中掙脫出來了。 (正文完) ———————————————— 番外一:止于禮 “陛下自登基以來,肅清朝政,輕徭薄賦,杜國內亂之后戰敗,如今在陛下治理之下我燕國當真是天下海晏河清。如今戰事休止,皇后娘娘又在此時有孕,當真是天佑我大燕啊?!?/br> 薛止自坤寧宮出來回沐宸殿之時,身邊的大內侍一直喜滋滋地與他說著賀喜之話。 聽了一路,未免有些疲乏,薛止淡淡笑了一聲,溫聲道:“既然你張嘴這樣懂得討巧,朕就把上回南奚國上貢來的那一斛南珠賞給你,算是為皇后腹中的龍子積福?!?/br> 內侍一聽連忙笑道:“陛下寬厚!我大燕自從陛下繼位,當真是萬民之福啊。如今百姓當中,就連兒童都在傳唱贊頌陛下明德的歌謠,奴才當真是……” “好了,說幾句也罷了?!毖χ箤嵲诼牭糜行﹨挓?,又覺得有幾分好笑,擺了擺手。 身邊的內侍知道這位年輕君王的秉性,素來溫和,可卻是萬萬不能觸碰底線的,遂也知趣閉了嘴。 薛止胳膊撐在扶手之上,閉目養神。 內侍跟在攆邊,一路過去無話。 直到抬攆的小太監選錯了一條路。 大內侍在一瞬之間警醒過來,連忙小聲呵斥道:“誰讓你們走這條路的???趕緊折回去!” 說話的聲音輕微,可是卻還是驚醒了薛止。 他睜開眼,淡聲問道:“怎么了?” 內侍有些結巴:“陛下……這……這幾個小太監是新來的,不懂規矩……” 薛止抬眼一望,頓了一頓。 內侍小心打量薛止的臉色,忙不迭道:“奴才有罪!” 薛止輕笑一聲:“何罪之有?” 內侍滿頭大汗。 薛止朝著這條宮道的盡頭看了一眼,淡淡笑了一聲:“罷了,就走這條路?!?/br> “是……”內侍這才松了一口氣。 沿著宮道往下走,便到了甘泉宮的門前。 內侍憂心看了薛止一眼:“陛下……斯人已逝,您萬萬不要傷心了?!?/br> 五年之前,撫南侯世子在盛京宮宮門造反,同時甘泉宮夜火。 一夜火光沖天。 之后一場大雨,直下了一天一夜才把這場大火澆滅。 甘泉宮上下燒得干干凈凈,什么也不剩了。 隨著這場大火一同消逝的,還有傳聞當中陛下最疼愛的一位皇妹順慶長帝姬薛長玉。 聽聞她被找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燒毀得辨認不出人形了,也只能依靠著身上貼身所佩的物件來確定身份。 內侍轉過頭去,憂心看著薛止。 薛止坐在攆上,望著甘泉宮宮門眸光沉沉,良久才輕聲道:“朕進去看看?!?/br> “是?!眱仁踢B忙喚人放下攆。 薛止下了攆,踏進甘泉宮這一片廢墟。 內侍跟在薛止身后進入甘泉宮。 這座宮殿燒得已經只剩下一座架子。 薛止即位之后,修整了整個盛京宮,卻唯獨沒有修繕甘泉宮。 是以到現在,這里也依舊是一片廢墟模樣。 薛止沿著甘泉宮的宮門走進去,走到西偏殿。 西偏殿的廢墟上已經荒草叢生,風過時,依依而動。 薛止站在西偏殿的臺階前,垂眸沉思了很久。 身后的內侍并不知道君王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只好垂首恭敬等候。 已經是夕陽時,天邊晚霞起,風拂過像是人的嘆息。 薛止回過神來,對著內侍緩緩笑了一下:“今夜,請那位來一趟沐宸殿吧,朕……有些話想對他說?!?/br> 內侍趕緊低頭,稱了一聲是。 寂夜來,盛京宮燈火漸上。 夜深人靜的時候,沐宸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臣陸囂,參見陛下?!?/br> 薛止站在殿中,聽見背后人沉聲道。 “來了?”薛止緩緩轉過身,望著腳邊伏跪的一道青年男子的身影,慢慢笑了一聲,“五年了?!?/br> 底下陸囂渾身一身囚衣,慢慢抬起了頭來。 薛止望著他的臉,輕笑道:“朕把你囚在地牢里五年,也算是解氣了?!?/br> 陸囂垂眸無言。 薛止突然道:“你知道今日朕找你來,意味在何嗎?” 陸囂仍是垂頭,冷聲道:“臣不知?!?/br> 薛止的睫羽緩緩搭落:“你父親撫南侯在五天前過世,壽終正寢。他臨死前,把陸家的兵權交還到朕的手里,親自求見了朕一面。說,要以陸家兵權與爵位,換你這個唯一的兒子一條生路?!?/br> 陸囂的肩膀顫了一下。 薛止又道:“知道朕為什么要把你押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五年嗎?” 陸囂仍答:“臣不知?!?/br> 薛止背過身去,閉上眼沉聲:“其實朕只是覺得,朕氣不過。其實當初,無論長玉做哪一個選擇,朕都不會真的讓她死。朕只是氣,氣她竟敢真的這么大膽就跑了,朕也只是氣,氣她在自己的生死關頭,竟然還肯為你求情。朕不知道把這樣的氣發在誰的身上,所以朕只能把你押在地牢里,讓你沒有再見她的任何機會?!?/br> 陸囂垂眸,沒有答話。 薛止自言自語,苦笑一聲:“朕沒有真的想過殺了她。朕只是不想放她出宮……朕有的時候,會覺得長玉是自己的同類,長玉跟朕小時候的性子太像,朕只是不想失去一個同類……也罷,也罷。五年了,朕也不想再計較了。撫南侯已經把兵權交還,朕也總該兌現諾言。陸囂,你走吧?!?/br> 陸囂驟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薛止。 薛止背過身,沉聲道:“今日放你走,從今往后,這天下便再沒有了撫南侯府,再沒有了世子陸囂,朕,不想再看到你。你去哪兒都好,離開盛京,甚至離開燕國,甚至你去找她……都好。朕不想再聽見有關你們的一點消息?!?/br> 陸囂怔了良久,方才木然地跪下,朝著薛止磕了一個頭。 薛止始終背對著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知道沐宸殿的門被重新關上,薛止才回過頭來。 他一個人形單影只地站在沐宸殿當中,望著緊閉的殿門。 不知為何,他突然回憶起當年盛京宮蓮池邊,他背著她腳扭傷的她一邊說笑一邊送她回含章,他笑聲從容,而她警惕又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