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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了,多少有你在我身邊,我好歹還能松口氣?!?/br> 燕草忙道:“主子這說的什么話,,自從入宮以來,主子是對我最好的人,能替主子做些微末的小事,奴婢心里開心?!?/br> 長玉靜靜笑了笑,拍了拍燕草的手,突然想起來前不久帶回摘星閣當中的晏彌生,于是問道:“之前帶回宮的那個小太監呢?如何了?” 燕草道:“倒是個老實的,也識文斷字,平日里做做粗使,交代的事情多了也不埋怨?!?/br> 長玉點點頭:“好生對待吧,也別叫宮里旁的人欺負了他?!?/br> “主子特意從陛下跟前求回宮的人,奴婢知道怎么安排?!毖嗖蔹c頭稱是。 一會兒門外的小丫頭扣門,“帝姬,外頭鄭貴妃宮里的人過來,說是各宮派發了一些點心送來?!?/br> 屋里頭長玉燕草皆是一愣。 片刻,長玉方才朝著燕草道:“去看看?!?/br> 燕草趕緊欠身,說著朝屋外走出去。 不多時,就見他捧著一個碟子走了進來。 走近跟前便聞到一股子濃郁的香氣,原是一碟子桂花糕。 燕草低聲道:“鄭貴妃倒是得閑,如今闔宮都忙得不可開交,她那兒還有工夫做桂花糕?!?/br> 長玉一笑:“她如今得陛下寵愛,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連皇后也不敢多說她一二句?!?/br> 燕草嘟囔:“早知道今日,當初您還不如與鄭貴妃交好,至少安娘子過身之后,陛下跟前好歹也有個幫您說話的人?!?/br> 長玉不由得抿嘴一笑,燕草哪兒知道她留下晏彌生就是意在收買鄭小宛的人情呢?也不多說,只伸手往碟子里拿了一塊桂花糕,笑道:“有人好心巴巴地給你送東西來吃,哪兒還有這么多說的?把碟子放外頭桌子上,也拿一塊兒嘗嘗?!?/br> 燕草應了聲是,捧著碟子出去了。 長玉捏著手里的桂花糕,伸手掰了一塊,卻不想糕體當中露出一角紙頁似的東西。 長玉狐疑,便將桂花糕從中折斷開。 果不其然,中間有一張紙條。 打開來看,是鄭小宛的字跡。 上面寫著“申時末,昭陽宮舊處相見”。 長玉捏著這張紙條蹙緊了眉心。 * 去昭陽宮之前,長玉找燕草換了一套宮娥的衣裳,按著鄭小宛交代的時辰到了昭陽宮內。 黃昏近無,血紅的夕陽漫在昭陽宮城墻的荒草之上。 長玉在昭陽宮內等了許久,可就是不見鄭小宛的人過來。 又等了一陣,方聽見身后回廊的拐角后有人的腳步聲傳過來。 長玉心頭一喜,正回頭想看看是不是鄭小宛,后頸上轟然被什么棍棒之類的東西擊中,她還未曾反應過來,便覺得腿下發軟,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被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當中,四周漆黑。 唯獨能聽見的,只有底下馬車輪碾過石板街的轟鳴聲。 后頸還隱隱地發痛,長玉身后揉了揉,突然之間,馬車似乎停下了。 緊接著,便有幾個人把她所在的這個不知道是箱子是桶的東西抬了起來。 又做了一陣路停下,只聽見咚的一聲,好像是把東西放落了地。 頭頂上傳來一陣聲響,長玉尚未來得及反應,光便從縫隙當中擠了進來。 長玉下意識用手擋在眼睛前,便聽見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長玉meimei?!?/br> 一聲帶笑的話音,瞬間叫長玉渾身一震。 她把手拿下來,便見到薛止微笑著站在自己跟前。 長玉蹙眉:“三皇兄?” 薛止上前伸手把她攙起來。 長玉抬頭,這個時候方才見到原來自己先前是被困在一個巨大的木桶當中。 薛止帶她出了木桶里,長玉視線環顧,方才發覺自己已經不在盛京宮當中了。 “皇兄,這是哪兒?”長玉警惕低聲問道。 薛止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笑道:“長玉meimei無需擔心,這兒是盛京城內,為兄的府邸里?!?/br> “王府?”長玉皺眉,“昭陽宮當中,鄭貴妃約我見面,怎么如今到了皇兄的府邸當中?!?/br> 薛止抱歉一笑,揉了揉她的額發道:“從盛京宮把你送出來,只能夠靠酉時宮門關閉時的水車,鄭貴妃想來也是謹慎,怕你在出宮的時候不小心發出什么動靜,叫城門黃金臺的人察覺出來,遂只好出此下策了。不過,meimei能出來便是好的?!?/br> “三皇兄這是何意?”長玉低聲問道。 薛止微微一笑:“你跟我來?!?/br> 長玉瞧著薛止往前走,也只好跟在身后一同前去。 沿著王府往內院過去,進薛止的書房當中,長玉越發疑惑,不知道薛止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直到,長玉看見書房當中惶惶從椅子上站立起來的薛長慈。 在看見薛長慈的那一瞬間,長玉便怔住了。 薛長慈見到從門外進來的兄妹二人,惶急起身,戰栗地朝著薛止行了一個禮。 長玉身后拉了拉薛止的衣袖,擰眉道:“三皇兄這是什么意思?” 忠勇王一家早就應該不在人世了,薛長慈的死訊長玉也早已聽聞,可是現在,活生生的人就站在她的跟前。 薛止微笑道:“為兄早說了,既然叫meimei答應和親之事,便必定有辦法解決,如今,這辦法就擺在meimei跟前了。當初忠勇王死的時候,為兄處心積慮留下她來,就是為著有朝一日能夠叫她派上用場。如今和親之日就在不久,這段時間,meimei就在為兄的府邸當中安心等待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至于這個早應該不在人世的人,明日申時,我的人會送她進入宮中,代替meimei和親?!?/br> 長玉驟然冷聲道:“那三皇兄又要將我置于何種身份?” 薛止不動聲色上前,拖著薛長慈的手來到長玉跟前。 長玉怔怔瞧著對面那張與自己相像的臉。 薛長慈的面孔與她原本就相似,如今眉心黑痣點去,換了右邊眉梢下一顆朱砂痣,除去她面容上那驚恐不安的神色之外,倒真叫旁人分別不出來誰真誰假。 薛長慈似乎很害怕薛止,薛止按著她的肩頭,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冷汗珠子從眼皮上淌下來落進眼里,也不敢動手去擦。 那樣子,就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薛止按著薛長慈的肩膀,微笑朝長玉道:“meimei放心,等她登上杜國和親的車馬之后,你仍舊是盛京宮里的薛長玉,為兄自有辦法叫你回到宮里?!彼瓜骂^,手背溫柔地拂過薛長慈的臉頰,眉眼里笑容像是浸著月光般,“長慈,你要恨,就恨自己吧。這人啊各有各的命數,誰也阻擋不了?!闭f著,他轉頭朝長玉道,“他代替你入宮之后,雖說鄭貴妃那邊會派人盯著她,可是有些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