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書迷正在閱讀:長玉帝姬、怕不是個假英靈、影帝今天也自戀、繃帶快要長到臉上啦!、穿成年代文里的前任小姑、種瓜得瓜、我有一條染色體想認識你、全息網游之中二GM、被我踹掉的男神瘋狂倒追我、影帝視帝今天離婚了嗎
新年這幾天,付菱青忙于各種飯局應酬,一次飯局結束走出席間,才面露疲憊。 她坐上車,揉了揉眉心,讓司機開車回家。 助理坐在副駕駛座上,猶豫片刻說:“之前讓查的鐘歷高是癌癥晚期,已經做了一場手術,情況不太樂觀,還嚷嚷著要見鐘遠螢?!?/br> 付菱青思忖片刻,“調頭去醫院看看?!?/br> “是?!彼緳C扭轉方向盤。 ...... 外面越是喜慶熱鬧,晚上的醫院越顯得冷清孤寂。 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隱約聽聞遙遠的天際傳來煙花綻放聲和某處角落的炮竹聲,模糊得有些失真。 鐘歷高躺在病床上,枯瞪著眼。 他去過幾次會所招女人,不久后身體不適,還以為是那些女人有問題,可會所的老板說她們都是處。 他又半信半疑地猜想也許是工作過勞,畢竟那段時間太忙,接下來又有個大項目,他就先沒管這件事,專心于項目進程。 誰知進度到一半,身體又感不適,他不得已先請假來醫院檢查身體,結果查出癌癥晚期。 晴天霹靂。 直到做完一次手術,麻醉一過,全身疼痛,他才如夢初醒地接受這個事實。 可明明,他已經足夠有錢有權有資源,活得風光又體面,這時候卻有種孤活一世的感覺。 當然會有人來看他,那些所謂的女人和朋友,明里暗里只是想從他手上拿到好處。 寂寥無助這個在他曾經看來最可笑的東西正在支配他,特別是在這種闔家團圓的新年氛圍里。 幾位值班的醫生護士也表露出想要早點下班回家陪伴家人的神色,他忽然也開始想到自己的家人。 他父母不用說,一輩子沒見過幾個錢,知道他能賺錢后,只把他當提款機。 他倒是還有個女兒,到這種時候,她應該來盡孝才是。 不管怎么說,要是沒他鐘歷高,哪來的鐘遠螢,他好歹也將她養大,她就該來伺候回報他。 付菱青進入病房,看見鐘歷高猛地抬起頭,睨著她說:“我要見鐘遠螢?!?/br> 他那副討好恭順的樣子模樣不見蹤影,甚至懶得掩飾自己的表情。 “你覺得你有談價的資格嗎?”付菱青語氣平淡,卻直擊要害。 “你!” 鐘歷高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因為疼痛加惱火,粗喘著氣。 付菱青看著眼前這位被病痛折磨得衰老不少的男人,他身上有種老腐混雜著藥水的味道,難聞到讓她憶起一件并不愉快的事情。 鐘歷高給她下過藥。 家里一直有保姆,他不容易得手。 付菱青倒是沒想到他敢在公司動手腳,那天她加班到太晚,不經意上了他的當,好在有晏岷,不然她差點栽了。 從認識鐘歷高開始,付菱青便覺得這個人做不成什么大事,格局不夠,又一心想要走捷徑,體會過一步登天的感覺,再難腳踏實地。 這種人大概是得到了付家給的甜頭,又想吞下整個集團,認為把付菱青睡了,培養出感情,就能做一把手。 這樣的人她見過不少,但她知道這件事捅出去,或多或少會影響到鐘遠螢,那孩子會覺得難堪和氣憤,最后化成對她的內疚。 為此,付菱青只將鐘歷高調到分公司,他也識相地沒說出去。 鐘歷高粗聲說:“她是我的女兒,我憑什么不能見?!” “這可不由你決定?!?/br> 付菱青不想再浪費時間,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沒理會鐘歷高的大喊大叫。 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于鐘遠螢。 付菱青言簡意賅地告訴她:“鐘歷高患了癌癥,想要見你,去或不去,看你自己?!?/br> 鐘遠螢抿了抿唇,沒說話。 盡管她什么都沒表現出現,付燼也很快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 當天夜晚臨睡前,屋里只余下一盞小夜燈,光線昏暗朦朧。 付燼將她抱入懷里,下巴輕輕摩挲她的發頂,聲線低低落落:“阿螢,我擔心你?!?/br> “我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你可以說給我聽嗎?” 他極少會問這樣的問題,因為知道得不到什么有效回應,從小到大付家出了什么事,和他有關或者無關的,都只會告訴他沒事。 包括付菱青生過一場大病被送去美國治療,所有人都告訴他不需要擔心。 這些人一直希望他走出自我世界,接受外界,卻又出于擔心他的心理問題,斬斷他與外界些微的關聯。 而且這樣的行為變成了一種潛意識的習慣,不管他的病是否痊愈,能否幫上忙,很多事情他連知曉的資格都沒了。 “鐘歷高得了癌癥,想要見我?!?/br> 鐘遠螢將臉埋進他懷里,聲音悶悶地。 她有很多情緒腐爛在心底也不太愿意和人說,知道會得來很多安慰的話,譬如“看開點吧”“以后就好了”“別想太多”等等。 愈是這樣,她反而愈不想露出傷口給人看。 她現在心情復雜,只是因為鐘歷高這三個字勾出太多不好的記憶。 “付燼,”鐘遠螢哽了哽,“我不想見他?!?/br> 她覺得付燼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他的感情純粹而直接,愛意、欲念、擔憂和害怕,幾乎所有的心緒都能明白清楚地讓她知道。 和他的懷抱一樣令人心安。 付燼會自我懷疑,她會猶豫猜疑,偏偏他們能彼此達成信任的契合點。 鐘遠螢第一次有了傾訴過去的念頭:“我mama說她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給鐘歷高,可她沒得選?!?/br> “她懷著我的時候,還要踩單車去找他回家,不然他在外面喝醉都不回來?!?/br> “mama臨終前囑咐我要聽他的話,不要惹他生氣,大概是我被他丟下,沒人照顧我,我那時還太小?!?/br> 鐘遠螢伸出右手給他看,好似小孩子在告狀的語氣,“這里以前有個印跡的,現在看不清了,是鐘歷高拿煙頭燙的,手心手背都燙過?!?/br> 話音平淡輕松,似乎當年那個被燙得手起血泡,表皮燒焦灼爛的小女孩不是她。 付燼聽得心頭一沉,將她的手握入掌心,忽然想起她小時候對他說過“抽煙的男人一點也不好看,你以后還是不要抽煙了”的話。 原來是因為這樣。 兩人一夜未眠,鐘遠螢說了很多的話,付燼緘默地聽著。 直至天光微亮,情緒終于累積到頂點,鐘遠螢哭了起來,眼淚不斷往下落,用手背抹著淚水。 “你問過我為什么不畫漫畫了,當時我沒答,其實我畫不了了,畫不出來,也不想再畫了......” 哭腔從細碎的嗚咽不斷放大,哭到聲音聲音嘶啞,幾乎用盡全身力氣。 付燼咬緊牙關,感覺到懷里姑娘的眼淚洇濕他胸前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