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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深厚,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們有緊密相系的共同愛好——漫畫。 初中時期她們滿腔熱血地憧憬看不見的未來,不怕人笑話,也初生牛犢不怕困難挫折。 鐘遠螢曾指著一本本心血畫稿,堅定地說:“我將來要成為漫畫家?!?/br> 貝珍佳也曾拿起一本漫畫雜志,認真地說:“我畫畫不太行,那我要成為編輯,要在漫畫雜志的編輯欄里,出現我的名字?!?/br> 那時年少稚嫩的話語仿佛就在耳邊,她們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見明亮的光。 不過努力的結局不一定都和最初想象的一樣,現在這個結果倒也不錯。 貝珍佳看向車窗外:“等下送你回家,我就不上去了,得去趟公司?!?/br> 鐘遠螢:“不是明天才上班?” 貝珍佳:“還有些畫稿沒審完,我再做些準備工作,別搞得明天那么匆忙?!?/br> 很多人不懂她上班為什么總是滿臉開心,經常加班也沒有怨言,說到底還是因為喜愛這份工作,因喜歡而源源不斷供應出動力。 “我之后幾天應該挺忙,”貝珍佳說,“回頭再約?!?/br> 鐘遠螢點了點頭,握著方向盤拐彎。 貝珍佳繼續說:“過完年得再簽些書做,我好想簽個大佬,和大佬名字掛鉤,績效還能被帶飛?!?/br> “這回我試看能不能去簽木食心,再看看澗紙的新作有沒有可能?!?/br> 車子行入小區,緩行一段路后,停在一棟樓下。 鐘遠螢踩下剎車,轉頭看她:“你怎么不說簽沅盡,還天天念叨著她?!?/br> “她是人能簽的嗎,”貝珍佳一臉渴望又不敢肖想的表情,“她那個工作室的團隊可厲害了,再加上她這咖位,我們小小出版社還妄想什么?!?/br> 鐘遠螢想了下:“也是?!?/br> “有自知之明,”鐘遠螢忍笑補充道,“你也不要放棄做夢的權利?!?/br> “......”貝珍佳翻了個白眼,揮手趕她,“友盡,這位路人,請你下車?!?/br> 鐘遠螢毫不客氣地笑出聲,取了行李箱上樓。 —— 當天晚上,鐘遠螢來了月事,半夜痛醒,吞下一片布洛芬,才稍有緩解。 她在家宅養幾天,剛好貝珍佳那邊也稍稍空閑下來,當即發了條消息來:我準備下班,你先來我公司這邊,附近新開一家干鍋店,聽說還不錯,我們去試試。 鐘遠螢回了她的消息,起身換衣出門,打車一路來到漫星時光,站在樓下等她。 北棠市飄著小雪,雪花被路燈暈染成淡黃色,悠悠落下。 呼吸形成白汽,圍巾悶得有些濕潮,鐘遠螢扯了扯圍巾露出下巴,鞋尖點了點角落里的小雪堆。 皮靴踏地的聲音在樓道間響起,不多時貝珍佳走了出來,朝她招手:“走吧?!?/br> 鐘遠螢應了聲,倏然若有所覺地回頭看向街邊一角。 見她腳步停住,貝珍佳問:“怎么了?” 那邊沒有街燈,只能看見大片陰影和車子影影綽綽的輪廓。 “沒什么?!辩娺h螢收回視線。 貝珍佳:“位置不遠,我們直接走過去吧,回來我再取車送你回家?!?/br> “行?!?/br>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街邊那處的車子里坐著一個人,一直看著她們離開,而后抬眼看向漫星時光這個公司,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 走到路口右拐,大約五六分鐘就能看到一家干鍋店。 天氣寒冷,用小火爐煮的干鍋十分受人青睞,小店生意很是不錯。 一開門就能聞到辣香味和啤酒味,老板娘熱情地招呼她們:“兩個人是嗎,這邊坐,想吃點什么?” 鐘遠螢掃了一眼菜單,見最上面一行文字加圖片的招牌菜色,干鍋麻辣雞,干鍋啤酒鴨和干鍋肥腸。 鐘遠螢和貝珍佳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點道:“干鍋麻辣雞?!?/br> 她們總能達成一個關于干鍋的共識——必須加點辣,麻辣最佳。 老板娘笑了:“還有嗎?” 兩人又點了些配菜,老板娘記下后,把單子給后面的廚房,而后叫她們稍等一會兒,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別看這兒店小”貝珍佳說,“我聽來過的同事說,這里的干鍋味挺正?!?/br> 鐘遠螢:“感覺出來了?!崩蔽讹h香,菜味十足。 玻璃窗外冷寂蕭瑟,店內燈光暖黃,熱鬧放松,給人一種愜意懶散的感覺。 貝珍佳拆開碗筷用熱水燙過,突然想起什么,問她:“對了,你不是說你一直經痛難受么,我認識一個老中醫,感覺他挺厲害的?!?/br> “剛入職那陣子,我特別焦慮,失眠掉發精神不好,給他看好的,要不要我幫你聯系一下?” “不了,”鐘遠螢摘下圍巾說,“我以前去醫院看過,受了一個月中藥之苦都沒半點效果,懶得再折騰?!?/br> “不看病也行,”貝珍佳突然高深莫測地說,“那個老中醫挺有意思的,還會算命,你是事業編,這方面不愁,不如讓他給你算算桃花運?!?/br> 鐘遠螢木著臉,把話題推回去:“你找他算過?” “對呀,”說到這,貝珍佳喜上眉梢,興致沖沖地說“他預測我要遇到貴人了!” “沒收你錢?” “沒收?!?/br> 鐘遠螢哦了一聲:“還好沒收,不然我就當詐騙舉報他?!?/br> “......” —— 自上次的干鍋夜宵之后,貝珍佳又接連幾天忙得昏天黑地。 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所以鐘遠螢仍舊處于假期閑適的生活,一直睡到上午十點多接到貝珍佳的電話。 鐘遠螢在被子里轉了個身,艱難地伸出手,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閉著眼睛“喂”了一聲。 “啊啊啊——” “......” 尖叫到破音的女聲傳來,鐘遠螢一個手抖,瞬間掐掉電話。 下一秒,電話又不死不休地響起,鐘遠螢抓了把頭發,不情不愿地接起。 “寶貝,你知道嗎!”貝珍佳抑揚頓挫地說,“我他媽一!定!是!在!做!夢?。?!” “......”鐘遠螢神情漠然,“請你繼續,掛了?!?/br> “cao,配合一點,不然你下一秒會失去我?!?/br> “......” 貝珍佳持續激動:“那個老中醫神了,我真遇得貴人,你猜是誰,能猜中我這輩子都叫你爸爸!” 鐘遠螢打了個哈氣,困倦道:“你在哪打的電話,怎么還有回音?!?/br> “廁所啊,這地兒適合渲染氣氛,不對,這不是重點!” “......掛了?!?/br> 貝珍佳急了:“沅盡和我們出版社簽約了?。?!” 電話安靜片刻,貝珍佳還以為真掛了,看了眼還在通話中的手機,“你怎么沒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