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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臨安城百姓將他殺了?!?/br> “不是因為他發現了小青山里的事?” 程放訕笑,“還是糊弄不了你。算了算了,反正什么都告訴你了,也不差這一件,小青山那里有適合制船的硬木,不遠處又有河流,順著支河行船,即可到入??诘拇蠛??!?/br> 他向她眨了眨眼,“大周的稅銀太少了,又太重不好搬,真是可惜?!?/br> 程惜惜瞇眼,“就這些?” 程放攤手笑,“恰好還有個鐵礦?!?/br> “阿爹,你想造反么?” “什么造反?難道不是拿回你該得的么?” “可你沒有問過我啊,你沒有問過我想不想要?!?/br> 程放湊近她,眼里放著光,像是小時候哄騙她有糖吃一般,“那你想不想要呢?做帝王哦,擁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想吃雞腿就吃雞腿,想吃豬肘子就吃豬肘子?!?/br> 程惜惜托腮認真思索,然后嘿嘿笑道:“阿爹,我真不知道,因為我沒有做過帝王,所以不敢說做帝王沒意思?!?/br> 她湊近程放,也學他那般問道:“阿爹,你想做嗎?想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就是不穿衣衫在宮里跑也沒人敢罵你,還能將你喜歡的紅姐兒全部迎進后宮?!?/br> 程放眼神呆滯,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半晌后也坦然的說道:“我亦不知,我也沒有做過啊。不過我也想問問賈相,想不想做帝王?!?/br> 程惜惜微笑不語。 經過這么些年,那曾士為知己者死的心,還剩下多少呢? “所以啊,要是想當帝王,阿爹就干脆助你反了。要是不想做帝王,阿爹就替你報了仇,你坐上大船出海逍遙遨游去。阿爹曾經在海上游蕩過兩年,曾飄到一個島嶼,那里有花有果,做個島嶼的領主,也快活似神仙。再說了,嘿嘿,順便還可以在海上收船只過海銀?!?/br> 程惜惜心里酸楚難安,她?;匮劾锓浩鸬臏I,“阿爹,不是吧,你太沒出息了,帝王不做,卻只想做土匪強盜?!?/br> 程放哈哈大笑,拿起筆敲擊茶杯,清脆的響聲一聲高過一聲,如同戰鼓般激昂澎湃。 程惜惜靠在椅背上,聽得怔怔出神。 她見到陳婆婆忙前前后,替她準備吃食衣物,想到安城的陳婆婆,心下懷念,便隨口問起她來。 大小陳婆婆的兒子當年都被征了兵役,死在了戰場上,小陳婆婆的丈夫也一并死了,只留下了個女兒。 “這些年天下太平了,才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标惼牌烹p眼空洞,蒼老的臉上是生活留下來的苦難,“這打仗啊,真是人命賤如狗,苦的都是咱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br> 程放見她的神色,面帶著笑意,手里的敲擊一停,杯子隨即碎裂。 押解許凜的官兵,在半道時官兵被死士殺死,許凜被人劫走不見蹤影。 圣上震怒,傳令和舫前去查個究竟,許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程放接到消息,端坐在案前,笑著嘆道:“惜惜啊,你看,有人逼著你反呢?!?/br> 程惜惜接過紙條看了,氣得一拍案幾:“這明顯是要嫁禍于你我么,要殺許凜還不容易,用得著他被押到半道才殺?” “老子又不能跳出去喊,不是我做的?!背谭藕苁怯魫?,嘀咕道:“就算是我跳出去喊了,怕是也沒人信我?!?/br> 程惜惜哈哈大笑,“阿爹,是不是覺得活得很失???” 程放斜睨著她,“彼此彼此。不過,女婿應該來了吧?” 程惜惜將手里的茶水潑過去,程放隨手抓起案幾上的書一擋,“嘿嘿,沒潑著?!?/br> “??!鐘大家的真跡,好值銀子的!” “再寫就是,要多少有多少,我比鐘老頭寫得可好多了,模仿他的字跡那是他的榮幸?!?/br> “阿爹啊,鐘大家晚上會來找你聊天的,定會指著你的鼻子罵,你這個不孝弟子?!?/br> “我先找你聊聊天吧,你這個不孝女?!?/br> “放肆,我可是殿下!” “呸?!?/br> 兩人你來我往的斗嘴,山下峽谷處,勁裝的黑衣人騎著馬疾馳而來,馬蹄卷起地上的殘雪,峽谷里天地為之變色。 為首的男子勒馬,抬起手向后示意。 身后的馬停了下來,馬轉了幾圈,他端坐在馬背上,仰起頭向上看去,眼里神色復雜莫名。 第45章 封賞 上山的路曲折蜿蜒, 在積雪覆蓋下更為難走。 和舫站定, 凝神看向前面認真思索,小心翼翼計算著闖過陷阱陣,突地尖銳的箭矢破空而來,逼得他不住跳躍后退。 箭矢卻像長了眼睛似的,不斷射向他要退的地面上,和舫左躲右閃避無可避, 腳下踩空掉進了陷阱, 隨即一張結實的網掉下來,將他團團罩住。 “阿爹, 快來看, 陷阱里有獵物, 好肥美的一頭野豬,咱們發財啦?!?/br> 清脆歡快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和舫眼眶一熱,他抬頭望去,見程惜惜笑嘻嘻的蹲在陷阱邊, 手里拿著弓箭, 目光灼灼的打量著他。 “惜惜?!彼㈩澏兜暮?。 “野豬成精啦, 會說話了, 好怕好怕?!背滔а鹧b害怕的拍拍胸口,隨即惱怒起來,拿箭尾去戳他。 “不許亂叫,否則敲掉你的牙?!?/br> 陷阱只容一人轉身, 和舫無處躲避,被戳得齜牙咧嘴,這時頭頂一暗,一個一襲碧藍錦袍的男子蹲在了陷阱邊,好奇的打量著他。 程惜惜斜睨著程放,很是不滿的抱怨,“阿爹你怎么又換了新衫?” “哈哈,阿爹作為世間第一美男子,怎能在女...” 在程惜惜的怒視下,程放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客人面前失禮?” 程惜惜生氣的糾正他,“不是女客人,是野豬,是獵物?!?/br> “好好好,你是祖宗,你說的都對?!?/br> 陷阱里的和舫:“......” 程放伸出手,“來,野豬獵物,我拉你上來?!?/br> 和舫叉手施禮謝過,握住了程放伸過來的手,正要借力躍上,程惜惜的手疾如閃電,敲在程放的手腕上,他手一抖,和舫又被摔進了陷阱。 “哎呀祖宗,別鬧?!?/br> 程惜惜似笑非笑,看向一臉郁悶的和舫,“摔暈了好殺?!?/br> “活蹦亂跳的阿爹照樣能殺?!?/br> 程放又伸出手,和舫微微一笑,翻手緊扣住他的手腕,腳借力一瞪,另一只手一揮劃破頭頂的網,如豹子那般敏捷撲過去,抱住程惜惜往前一滾,將她死死壓在了身下。 “咦,身手不錯?!背谭攀栈靥咴诎肟盏耐?,蹲在和舫面前,雙眼發亮側頭看著兩人。 “唔?!焙汪成裆纯?,下巴又吃了程惜惜的一記。 他卻死死不肯放開,眼神熾熱看著身下日思夜想的人,“惜惜,見到你我好高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