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有戲了？”

“害羞了唄?！焙沃囟鼽c撥他，“你說他要是對你沒意思，能這么動感情？”他擺了擺手，“你可別跟我說是演技啊，他就跟你對戲的時候入戲，哦，跟江愿對戲也比較自然，其他人嘛還差點火候?！碑吘故切氯?，也不是科班出身，何重恩已經很滿意，所以為了規避這點，他干脆加重了韓子封跟周鋮和江愿一起的戲份。

“不過，他畢竟還小，如果是因為代入角色才對你產生這樣的感情……”何重恩深知這個劇本的殺傷力。

周鋮無奈道：“成也是你說的，不成也是你說的，那到底成還是不成？”

“成還是不成你問人家小韓唄?！焙沃囟骺匆娭茕厽┰甑哪泳烷_心。

周鋮搖搖頭，簡直交友不慎。

剛要離開時，又被何重恩拉住了，“作為朋友我是支持你的，但是作為導演，周鋮，你們就算挑明也留到拍攝結束之后?！?/br>
“放心?！敝茕吙粗J真的神情點了點頭，他知道何重恩是不想破壞覃言和石早的那份感覺。

……

韓子封躲得過周鋮卻躲不過江愿，他被江愿堵在了化妝間的門口。

“聊聊？”

韓子封摸了摸耳朵，搖搖頭，“小愿，你讓我先冷靜一下，我會跟你說的但是不是現在?！?/br>
江愿咧嘴道：“你想什么呢？我說的是有沒有空聊聊我的事?！?/br>
***

“愛與不愛，能與不能，應不應該？”韓子封重復了一遍，“你這是思考人生??？”

“這厘不清楚這里的關系?！?/br>
韓子封看著江愿眼底的難過，沒有去探究他和姜祈為什么會遇到這種問題。

“愛與不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愛，其他的何從談起？就算再應該再合適，沒有愛，那就不應該在一起互相折磨?！?/br>
“如果不是不愛……”韓子封嘆了一口氣，江愿遇上了跟他很多年前一樣的迷茫，“只要不傷害第三個人，其他的都不重要?！?/br>
“不重要？”

韓子封趴在欄桿上看著即將降臨的夜幕，“不重要，小愿，這些都不重要，他覺得不能，你就告訴他你愛他，他覺得不應該，你還是要告訴他你愛他，”

“愛不是萬能的，但是兩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與面對能與不能，應不應該要來得更有勇氣?！?/br>
“總有一些混蛋，寧愿自己墜入地獄，也要把你送上天堂?！表n子的目光遙遙地落在了遠方的某個位置。

江愿也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所以，我應該告訴他我可以跟他站在一起，去面對那些能與不能，應不應該?！?/br>
韓子封低笑，“告訴他，伊甸園再好，沒有亞當和蘋果也是很寂寞的?！?/br>
***

“小韓，今天有兩場很重要的戲?！?/br>
韓子封點點頭。

何重恩深知這兩場戲幾乎關心著整部劇的靈魂，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磨上一段時間是拍不出效果的。

所以才要給韓子封打個預防針，“這兩場戲非常重要，你今天什么都不管，不用在意任何事情，只能說何重恩的想法是對的，韓子封跪在監獄門口眼眶紅了卻哭不出來。

何重恩不可能允許他用眼藥水，只好叫人過來談一談，“為什么哭不出來？你對這一幕有什么其他看法嗎？”他知道一個演員尤其是一個新人若是對劇情不認同很難拍出好的效果。

韓子封抿了抿唇，“為什么要哭？”

何重恩不理解他這話從何而來，“打個比方，如果你父母……”話未說完，就覺得這個例子不恰當，“如果你是石早?！?/br>
韓子封搖搖頭，“我母親過世的時候，我哭了?！?/br>
何重恩一怔，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個年輕人。

韓子封表示自己早就不介意了。

“那你覺得覃言被抓，石早不應該哭？”

“我覺得覃言和石早并不單純是親情?！?/br>
何重恩眼睛駭然地睜大了，厲聲道：“你怎么會這么覺得？”

周鋮聞聲過來了，韓子封不在意他，也毫不退縮道：“我的感覺，所以覃言被抓，石早除了傷心難過，應該還會有自責，還會有恨?！?/br>
恨？何重恩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粗聲道：“你們讓我再想想，一個小時之后準備下一幕?！?/br>
……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所以，這是他……”

韓子封摸著小孩的腦袋，之后的臺詞卡住了。

何重恩不知道他今天出了什么狀況，找來的小孩畢竟還是孩子，經過幾次重來后，已經坐不住了。

韓子封有點崩潰，低頭認錯，“導演，是我狀態不好?！?/br>
何重恩眼睛很毒，語氣也不再和緩，尖銳地指出來，“你現在哭得出來，你剛才怎么哭不出來？”

“覃言被抓，石早失去了他所有夢想中的生活，我覺得石早是恨他的?！表n子封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但是七年之后的這一幕，我覺得石早是恨他自己的?！?/br>
“你不覺得覃言有錯？”何重恩不想現在跟他去談覃言和石早之間的感情，這一塊他還沒有想好怎么處理。但是他敏銳地抓住了一處不對。

韓子封不覺得覃言有錯，所以他念不出來后面那句臺詞——所以，這是他應得的。

“覃言有錯，但是，何導，覃言自首的前一晚根本沒有任何描述?！?/br>
何重恩有些煩躁，“這是電影中慣用的手法，我們不需要每一個細節都進行拍攝?！?/br>
“可以不拍，但是我想知道?！?/br>
周鋮也點了點頭，“何導，這要求挺合理?！?/br>
“……行了，你們就知道給我找事，讓我想想。你們兩個拍昨天那幕之后的戲?！?/br>
……

“小九弟弟，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跑什么？……”

江愿當做什么都沒聽見，搬了張凳子坐在何重恩旁邊，盛明果然就消停了。

“其實我覺得子封說得很有道理?！?/br>
“說說看？”

“我并不覺得覃言和石早是普通的父子關系，您覺得子封演得好，但是子封從來不是用單純的父子感情來詮釋這段關系的?！?/br>
“我知道很多感情鏡頭不能表現出來，但是您也要理解子封先入為主地沉浸在角色之中，他可能一時拗不過彎?！?/br>
何重恩嘆了一口氣，覺得挺頭疼。

“你覺得小韓是入戲了？”

“不是嗎？”

“我倒覺得他根本沒讀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