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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是中邪,現在又算怎么回事?”歐陽惱火道,“現在的我,和那時候的模樣可是大不一樣了!”“現在的你,比那個時候更像妖精?!壁w河低下頭,呵呵一笑,“若是那時的我遇到現在的你,定然也會如這個開元皇帝一般,將你娶作皇夫?!?/br>——是他娶了戚云恒,才不是戚云恒娶他!歐陽在心里腹誹道。趙河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可惜,那時的你并沒有如今這樣的魅惑之力,那時的我也沒有如今這般的膽量和魄力,只能借著姻親關系,將你攏絡在身邊,期盼著有朝一日,你能明白我的心意,與我雙宿雙飛?!?/br>——你還是自己吃翔去吧!聽到趙河的表白,歐陽只想破口大罵。“但我雖被你迷了心竅,卻也沒有失去理智,自然也不會應下立側妃之子為太子的蠢事?!壁w河并未察覺歐陽的心中所想,“只是槿姐兒擔心你不同意,更擔心她離家之后,你在府中孤立無援,便征得我的同意,放出了這樣的謊言?!?/br>“你的同意?”歐陽一愣。“對?!壁w河微微頷首,“只要不涉及到你,槿姐兒便會知情識趣,緊守分寸。她很清楚,這樣的謊言是很容易被揭穿的,只有得到我的許可,才能產生效力。只是,謊言就是謊言,無論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可以以假亂真。而槿姐兒便是過了界,做了她本不該做的事情。她之所以不讓你為她報仇,也是因為她很清楚,做了錯事的人是她,而非皇后?!?/br>歐陽可以理解趙河。將心比心,若是他處在趙河的位置上,恐怕會直接取走歐槿的性命,而不是僅僅只是拿回那個孩子。但歐陽卻難以接受。因為他不是趙河,而是歐槿的血親,相依為命的弟弟,何況這也只是趙河的一面之詞,是真是假還很難說。歐陽心里如此想著,卻沒有開口說話。若是歐槿死在趙河手里,歐陽自然不會輕饒了他。但趙河只是取回了他不想給出的孩子,并未傷及歐槿的性命,歐陽并非什么博愛之人,實在無法為那個未曾謀面更毫無感情可言的胎兒生出什么義憤之情。更主要的,時過境遷,如今再去計較上輩子的恩恩怨怨已經毫無意義。“唉——”歐陽嘆了口氣,忽然間有些興趣索然,“最后問你一件事?!?/br>“檐哥兒還想知道什么?”趙河挑眉問道。“興和……也就是趙煜,已經死了吧?”歐陽望著趙河的面容,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你以為,我的身體從何而來?”趙河又將身子壓下了一些,與歐陽只剩毫厘之距,“還是說,你對他的感情比我還深,想要譴責我占據了他的身體?”“我只是想確認他的死活?!睔W陽垂眸道,“我曾經答應過他一件事情,但這件事要以他的死亡為前提,若是他還活著,我也就不必浪費力氣了?!?/br>“很遺憾?!壁w河彎了彎嘴角,“他已經不存在了?!?/br>“連魂魄都沒有保留?”歐陽并不覺得驚訝,他之所以如此追問,也只是想讓事情有個確定的結果。“或許有保留的法子,只可惜,我并不曾掌握?!壁w河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接著卻話音一轉,“其實,是你把他送到我身邊的,不是嗎?知道那處密室而且還活著的人,只有你,如果不是你的指引,他不可能找到我,被我取代?!?/br>“……你怎么知道我還活著?”歐陽終于注意到了關鍵所在。即便歐陽的行事做派和當年的歐檐有諸多相似之處,正常人也只會覺得這是隔代遺傳,爺孫相似,不可能會往重生之類的奇怪方面聯想。但趙河卻說,他一聽說歐陽的所作所為,就知道歐陽是他。此刻,趙河又肯定地用了“活著”一詞。趙河怎么就那么肯定,他還活著?或者說,他還存在?“你失蹤之后,我曾為你招魂,想要確認你的生死?!壁w河笑了笑,看其表情很像是在自嘲,“但主持儀式的法師卻告訴我,你的魂魄并未消散,只是不在人間——告訴我,檐哥兒,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是誰害了你?”“誰也沒有害我?!睔W陽最不想提起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死因,“不過就是喝多了酒,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滑進了池塘?!?/br>“胡說?!壁w河道,“我曾派人將整個慶陽伯府挖地三尺,府里的幾處池塘也全都一寸不落地搜查過,并未發現你的尸首?!?/br>——都已經尸骨無存了,你怎么可能會找得到!歐陽撇了撇嘴。玉佩里的靈髓給了他無限的機遇,也將他的身體炸成了灰燼,與池塘下的淤泥混為一體。“總之,就是我自己作死,把自己弄得尸骨無存,怪不得別人?!睔W陽自然不能把確切的真相告知趙河。“當真?”趙河明顯不相信。“真的不能再真了!”歐陽氣惱道,“你那時候肯定也調查過,結果呢?什么都沒查出來吧?那就是一次巧合,我活該倒霉,與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你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出來!”“我一度懷疑過槿姐兒……看來倒是冤枉了她?!壁w河嘟囔了一句,很快就將目光再次轉向歐陽,“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說得沒錯?!睔W陽立刻點頭道,“不過,看在過去的情面上,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做計較。只要你離開,咱們就路歸路,橋歸橋,井水不犯河水?!?/br>趙河被歐陽說得一愣,跟著便笑了起來,“你是在……威脅我?”“不?!睔W陽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是在給你機會——活命的機會?!?/br>“你是擔心那位開元皇帝會找我麻煩?”趙河的腦電波明顯與歐陽不在一條線路上,聽到歐陽的忠告,反而笑得愈發暢快,“放心吧,他妨礙不到我們的?!?/br>“什么意思?”歐陽立刻就變了臉色。他太了解趙河了。趙河說話,但凡讓你覺得暖心的,十有⑧九只是不經大腦的場面話,當不得真的。但要是反過來,戳了你的心窩,卻是千萬不能將其當作耳旁風,不以為意。趙河敢如此說,必然是做了某些準備,起碼會弄出些許事端,讓戚云恒騰不出精力去追查歐陽的下落,更有甚者,這個事端就是針對戚云恒本人的,比如逼宮,乃至暗殺。聽到歐陽質問,趙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回答。歐陽的忍耐力頓時被這一笑徹底笑飛,腦子一熱,直接抬起腳來,朝著趙河的胸口便踹了上去。這一踹可不是平日里和戚云恒胡鬧時的力度,不僅用上了力氣,更放出了靈力,直接就將趙河踹出了馬車,撞飛了車門,硬是橫飛了十幾米才摔落在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