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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佞妄當得才算名副其實,成績顯著?!?/br>“重檐何必如此妄自菲???”戚云恒在歐陽的腰上掐了一把。“我只是實話實說?!睔W陽道,“我這心里,沒裝過什么家國天下,也從沒想過要以忠臣、直臣、賢臣之類的身份去經世濟民。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哄你開心?!?/br>“你我本就是夫妻,而非君臣?!逼菰坪阏?。“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睔W陽搖了搖頭,“我之所以想哄你開心,不僅僅因為你我乃是夫妻,更因為我覺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就是開心——你現在大概還不會懂,但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人生其實毫無意義,唯有開心才能讓自己存在,并繼續存在?!?/br>“重檐……”戚云恒皺了皺眉,總覺得歐陽這句話不像聽起來那么簡單。“別皺眉?!睔W陽抬起手,撫平戚云恒的額頭,“我說這話,可不是為了讓你不開心?!?/br>“好?!逼菰坪汜屓灰恍?。“這才對?!睔W陽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今日之語,亦明鑒于天地,不傳于六耳——接下來,我要跟你商量點別的事情?!?/br>“別的事?”歐陽突如其來的轉折讓戚云恒為之一愣。第129章不問不說戚云恒以為,歐陽要和他商量的,肯定又是什么善后事宜。太后之死看似巧合,但若是巧到了這種言出法隨的程度,那肯定是用了某種手段,將必然的結果以巧合的方式呈現在世人眼前。事發的時候,歐陽一直和他在一起,不存在預先布局的可能,十有八九是使了某種非常人所能觸及的手段,這才使他得以心想事成。這樣的手段,或許是有代價的,比如需要付出些什么,或許瞞不過某些非常之人,比如沈真人,所以,歐陽才會需要他的協助,為他善后。戚云恒已經做好了歐陽所說之事或許會讓他很是為難的心理準備,結果卻聽到歐陽說出了一件完全超乎他預想的事情——“我想讓歐菁出家?!?/br>“不是實實在在的出家,只是所謂的帶發修行,隨時準備還俗的那種?!?/br>“為了讓她好去好回,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名義,以為你祈福的名義去出家?!?/br>“但你知道,我不擅長做這種錦繡文章,所以免不了要麻煩你來安排?!?/br>聽歐陽說完,戚云恒一陣無語。“重檐?!逼菰坪銍@了口氣,“不過就是小事一樁,你何必說得那么鄭重其事?!?/br>“術業有專攻。對你來說是小事一樁,但對我來說是很讓人頭大的麻煩事?!睔W陽道,“對了,這事我還沒和菁兒商量,只是先和你打聲招呼。你這邊若是沒有問題,我就把她叫來商量。她若同意,你再著手安排?!?/br>“……你未免有些太寵她了?!逼菰坪愠读顺蹲旖?,“先不說此事乃是為了她好,即便不是,你也無需去征求一個小輩的意見?!?/br>“你不覺得,人世間最討厭的三個字就是‘為你好’嗎?”歐陽撇嘴道,“說話之人又不是我,怎么會知道我好與不好?即便這樣的安排真的有益,那也是以我不開心作為代價,其結果,終究還是不好!”“……”“再說,以她的年紀,未必能夠理解‘所嫁非人’這四個字的要緊,若是因我的安排生出恨嫁之心,覺得是我刻意毀她姻緣,讓她無法嫁人……”“等等!”戚云恒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終是忍不住打斷,“你安排她出家是為了讓她不必嫁人?不是為了讓她擺脫摔傷秦國公夫人這樁事的影響?”“這件事能影響什么?”歐陽一臉莫名,接著又恍然大悟,“哦,確實,她本來就不太好嫁,出了這事,更是很難再找到什么‘好’人家。我之所以讓她暫且出家,就是讓她別去湊合,省得所嫁非人,然后再悔不當初?!?/br>聽到這里,戚云恒終于確認,他家皇夫真不是故意用小事來與他增進感情,而是真心覺得這是一件要緊事,只不過他家皇夫對要緊事的定義與常人存在偏差,而且是不小的偏差。“我明白了?!逼菰坪悴蛔杂X地嘆了口氣,“你去問吧,問好了再通知我?!?/br>“嗯,明日我便回府,把菁兒叫來?!睔W陽點頭。——又要出宮。戚云恒郁悶地看了歐陽一眼,終是沒有反對。戚云恒其實很想知道歐陽到底是怎么讓太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性命,這樣的手段又是否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復制,但他很清楚地記得,他曾對歐陽說過:歐陽不說,他便不問。君無戲言。既然話已出口,他就必須做到言而有信。但除去好奇,戚云恒并無更多的擔憂,更不擔心歐陽會將這種手段用在他的身上。歐陽并不是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官場老油條。歐陽做事一貫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在此前提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若是云太后不曾主動招惹歐陽,不曾施展手段想要置歐陽于死地,即便戚云恒開口相求,歐陽也未必會應下此事,更不會當場下手。同理,若是他不率先背棄,將歐陽逼得忍無可忍,歐陽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傷害他。正如歐陽曾經說過的:只要君不負我,我也定不負君。唯一讓戚云恒放心不下的是歐陽的疑心病。戚云恒打開了歐陽的身體,卻打不開他的心扉,每次窺視,都只覺迷霧重重。到底怎么做才能讓他家皇夫敞開心扉,與他坦誠相待呢?戚云恒想來想去,很快意識到——不問,不說,這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借著太后駕崩以及自己身體不適的雙重借口,戚云恒暫停了這幾日的早朝。但除了一起賴床,戚云恒并未從歐陽那里獲得更多慰藉,而且躺了沒多久,兩人就在肚腹的催促下,起床用膳。用過這頓有些晚的早膳,歐陽便出宮回府見歐菁去了。戚云恒也不想再回床上裝病——喝了歐陽給他帶過來的那壺水,又狠狠睡了一覺之后,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病弱的感覺,再躺回到床上也只是浪費時間,讓自己難受。略一沉吟,戚云恒決定去靈堂那邊做做樣子。太后的葬禮是不會干擾到朝政的,除了首日的祭拜和出殯之日的相送,文武百官并不需要為其守靈,即便是皇帝這個孝子也只需要定時定點地過來上香叩拜即可。真正需要為太后的葬禮辛苦遭罪的,乃是宮中后妃和朝中命婦。但對已經有皇子傍身的高妃和陳妃來說,這樣的苦和罪,她們甘之如飴。原本她們還在為即將入宮的新人擔憂,為皇后可能孕育的嫡子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