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2
成了覲見,更使戚云恒早就擬好的后續安排沒了布置的機會。但歐陽到都到了,戚云恒也不好讓他避不見人,只能將其傳入正殿,讓他先在一邊旁聽。可這些個吵到眼紅的文官武將卻不肯讓歐陽安安靜靜地在旁邊做背景物,很快就點了他的名銜,逼問起秦國公府私藏禁物一事的細節。歐陽本著有問必答的原則,把他想說的部分盡數告知,至于不想說的那部分,自然是裝傻充愣,胡言亂語一番。“我去秦國公府做什么?當然是為了給我的乖侄女主持公道,把那個敢打她主意的混賬揪出來,狠狠揍上一頓,讓他消了妄想!”“秦國公世子為何重傷?這問題你不應該問我。射出去的箭和射箭的人都是他們秦國公府自己的,至于這些人為何要這么做,我一個外人怎會知道?許是兄弟鬩墻,自相殘殺?”“秦國公府的庫房為何會塌?你問我,我問誰???許是他們做了虧心事,遭天譴了?啊,我這只是猜測,別當真——懂不懂什么叫猜測???就是隨便一說,不負責任的!”“秦國公府的庫房里有什么?當時烏煙瘴氣,倒是看不太清,但庫房下面有密室,密室里面有弩車,這個卻是一眼就能看到的——體積太大,太明顯,看不到的肯定是睜眼瞎!”第119章唇槍舌劍歐陽插科打諢,真假參雜,但官員們也不是每一個都只想知道真相,有的就明顯想從歐陽的話語里挑刺,試圖利用他話語里的破綻為秦國公脫罪。可歐陽又怎會給他們機會。“你說這是我栽贓陷害?呵呵,難道我還能在秦國公府的庫房下面挖出那么大的一間密室,并且讓他們府里的人全都毫無察覺?還有,這位大人,你知道弩車有多大、多沉、多難搬運嗎?說我栽贓,您倒是給栽贓給我一個試試!”歐陽只揪住自己的所見所聞,不深入,不擴展,更不對如何處置秦國公府發表意見,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去逮楊德江的,之所以硬闖秦國公府,也只是因為楊德江住在那里,他想抓住此人,便別無他途。見歐陽這邊已經問不出更多東西,兵部尚書霍丙申又看不過某些人的胡攪蠻纏,干脆將炮火轉回到了朱邊和潘五春那邊,質疑他倆為何會恰逢其時地出現在秦國公府。“我是跟著九千歲過去的?!迸宋宕禾谷淮鸬?,“陛下預感到九千歲要為侄女出氣,怕他控制不住脾氣,把小事變成大事,便命我率人跟出了皇宮,盯好他的一舉一動,必要時,出手阻止或者加以保護?!?/br>潘五春早在接到命令的時候就已經和戚云恒商量好了說辭,這會兒七分真摻著三分假,雖然讓一眾官員聽得很是無語,卻也難以對這些話的真實性產生懷疑——更確切地說,是不敢懷疑。見潘五春如此“光棍”,朱邊翻了個白眼,干脆也跟著說了“實話”。“我當然不知道九千歲會闖入秦國公府,我之所以出現在那里,也跟九千歲沒有關系?!敝爝吚淅湔f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都率人盯著秦國公府,因為早在今日之事發生之前,我就懷疑他們有不臣之心!”“莫要胡言!”霍丙申等人大吃一驚,坐在上面的戚云恒也不由一愣。雖然進獻假玉璽之事已經有了更多的證據,足以證明秦國公宋時即便不是主謀也是極為重要的參與者,但戚云恒早就叮囑過朱邊,讓他莫要在找出萬全之策前將此事泄露出去,而朱邊也一口應承,發了保密的誓言。“朱尚書,你說這話……可有證據?”戚云恒搶先發問,亦是在暗示朱邊,不要將不該說的事情牽扯出來。朱邊卻身形一轉,朝著戚云恒施了一禮,正色道:“啟稟陛下,此事只有線索而無證據,所以微臣才‘未曾’亦‘不敢’向任何人提起,之所以率人在秦國公府附近守株待兔,也是為了找出證據,將事情查清,再向陛下稟明?!?/br>朱邊刻意咬重了“未曾”和“不敢”四個字,讓戚云恒安心。戚云恒立刻挑眉,“既然都已經說出來了,那就徹徹底底地說個清楚明白,再含糊其辭,反倒讓人懷疑你是在故弄玄虛?!?/br>“陛下,您可還記得月初的時候,曾在宮門口賣弄異術,卻被九千歲一劍斬去頭顱的那名道人?”朱邊直起身板,揚聲發問,然后不等戚云恒作答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經臣查證,此人乃是由秦國公手下一個名叫張堯的親兵護送入京,同行的還有十多個兵卒,道人的小廝,以及幾籠白鴿。在入京之前,這些人曾經路過綏原縣城,在那里,被一名乞兒竊走了一籠鴿子。為了追回這籠鴿子,張堯將乞兒迫害至死,并因此留下了痕跡?!?/br>——這家伙竟然也在追查此事?歐陽頗感驚訝。大殿中的諸多官員比歐陽還要驚訝,紛紛要求朱邊拿出證據,莫要信口胡說,血口噴人。“乞兒被害一案的卷宗已從綏原縣調至刑部,只要諸位能夠獲得陛下手諭,隨時可以調取卷宗,核對查看?!敝爝叞寥灰恍?,“至于其他的證據,我也有,只是在向陛下稟明之前,不方便透露給諸位大人知曉,省得有人通風報信,使宋某人能夠釜底抽薪,湮滅證據?!?/br>朱邊這一番有理有據的慷慨陳詞讓霍丙申都不由得生出了疑慮。雖然說,送道人入京與私藏禁物之間并不存在因果上的關系或者是可以劃等式的聯系,但秦國公宋時的心里要是沒鬼,干嘛不大大方方地把道人送進京城,引薦給皇帝陛下?即便那道人是個西貝貨,并無什么真實本領,被人發現后,也可以用一句“臣也是被其蒙騙”糊弄過去。即便是免不了被言官彈劾,被皇帝責罰,也好過像現在這樣被百官質疑,被皇帝猜忌。霍丙申正在那邊走神,有人卻把他的心中所想以另一種方式說了出來。“即便那道人真是秦國公派人送進京的,又能說明什么?興許那道人原本就沒想隱瞞自己與秦國公的關系,只是九千歲下手太快,又太狠,讓他沒了開口的機會!”——你是不是傻???!——無詔回京本身就是重罪,難道你以為親兵就不是兵,可以不遵守法規軍紀?!霍丙申轉頭朝那人看了過去,卻是留守京城的奉京將軍揚威伯鄭凱。霍丙申心下一緊,收起了為這人轉圜的念頭,閉緊嘴巴,打定主意再不參與此事。鄭凱也是戚云恒之父——前朝衛國公的舊部。只是衛國公健在時,他還只是個普通伍長,全靠著秦國公宋時的一手提拔,才有機會加官進爵,立下功勛,坐到了如今這個位置。正因為有著這樣的關系,鄭凱才能理直氣壯地為秦國公開脫辯解——在仁義禮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