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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綠叫進來,服侍他洗漱更衣,沒曾想,莊管家竟也一臉不爽地跟了進來。“有事?”歐陽問。“宮里來人了?!鼻f管家撇了撇嘴,“請您起床后入宮一趟?!?/br>“這人剛到?”歐陽一愣。戚云恒什么時候變得能掐會算了,連他什么時候起床都能預判出來?“來了好一會兒了?!鼻f管家搖了搖頭,“人家說了,陛下有旨,不得打擾九千歲安眠,您何時睡醒,何時入宮便是?!?/br>“哦,那就當我還沒睡醒好了?!睔W陽果斷說道,“早飯準備好了嗎?直接送到我屋里來,等我吃完了再起床?!?/br>今日休沐,百官各自歸家,戚云恒的時間也十分充裕,可以騰出手來與歐陽盡情“嬉戲”,若是歐陽飯也不吃便直接入宮,很可能是要空著肚子一直餓到晚上的。莊管家也猜到歐陽入宮后是要做“體力活”的,聽歐陽這么一說,馬上醒悟過來,趕忙轉身出門,給歐陽籌備早餐——最頂餓的那種!吃飽喝足,歐陽整了整儀表,把宮中來人叫到自己面前。見來人是個熟悉的——魏公公手下的跟班小太監,所持印信也毫無問題,歐陽這才施施然地站起身,坐上莊管家早已準備好的馬車,準備與這名小太監一起返回皇宮。臨上馬車的時候,莊管家輕咳了一聲,提醒道:“主子,您不覺得自己忘了點什么?”“忘了什么?”歐陽一愣,見莊管家把手一橫,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二”字,這才恍然大悟,“倒是真忘了……算了,反正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正經事,若是真的過來,你就幫我招待一下;若是有事相求,你就幫我記下,等我回來再說?!?/br>陸焯這些人在歐陽心中的定位就是一起吃喝玩樂的酒rou朋友,曾經很熟不假,可要是說到正經的交情,卻又十分有限。若是陸焯等人周轉不靈,想向歐陽借兩個錢花,歐陽倒是不介意施舍一二;可若是奢求更多,比如升官晉職,那歐陽就只能說一句:不好意思,愛莫能助。但就歐陽的了解,陸焯這人并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性子,至少十年前不是。只是陸焯的腦袋一向不甚靈光,認準了一件事就容易轉不過來彎。早年的時候,陸焯就認準了“恭孝”二字,被父母和兄長使喚得團團轉;如今……歐陽很懷疑他又被誰給洗了腦,之所以過來抱歐陽的大腿,也是為了給別的什么人謀福利。在歐陽看來,與他走得太近,甚至被人打上他的標簽,并不是什么好事,其影響跟其他朝代的官員認太監做干爹的效果差不多,都是要被同僚們瞧不起甚至唾罵的。按照戚云恒的說法,陸焯在他手下當官也當了好幾年了,總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若是真的看不出來,就應該在歐陽剛一回京的時候,便想方設法地與他見面,而不是幾個月后才放這馬后炮。于是,直覺地,無論陸焯想要乞求什么,歐陽都不太想要答應。陸焯的事情沒在歐陽的腦海里滯留太久。馬車很快抵達皇宮,歐陽也下了車,換乘肩輿,被一群內侍直接抬入泰華宮中。戚云恒早已等他多時。一聽說皇夫的馬車已經抵達皇宮門口,戚云恒馬上扔下手中奏章,起身去泰華宮的門口處等人,然后又親自將歐陽從肩輿上接了下來,領入泰華宮中。等到閑雜人等一概退下,身邊只剩下魏公公這樣的心腹,戚云恒立刻拉住歐陽的雙手,輕聲細語道:“重檐,想煞我了!”“這才幾日沒見,至于嗎?”歐陽一臉的不以為然,心里亦暗暗吐槽,真那么想我,干嘛不出宮見我?沒見,就說明還不夠想!“古人有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逼菰坪阋槐菊浀卣f道,“今日方知,古人誠不欺我?!?/br>“我可沒看出你哪里像是老了三歲!”歐陽終于按捺不住,將腹誹講了出來。戚云恒本來就是為了逗歐陽開心,聽到他吐槽也沒生氣。兩人閑扯了幾句,歐陽隨口問道:“陛下今日召我過來,就是為了敘別情,話家常?”“當然不止?!逼菰坪阄⑽⒁恍?,“今日乃是休沐,我請重檐入宮,自然是為了與重檐同休共沐?!?/br>說完,戚云恒便拉著歐陽,朝泰華宮的后殿走去。泰華宮后殿有一座很是奢華的浴池。但這座浴池在建造的時候并沒有引入活水,每次使用都很是耗費人力乃至財力。戚云恒自己平日里幾乎是不使用的,今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將池水注滿,把歐陽領了進來。——這是準備享受一次實實在在的魚水之歡?歐陽心下生疑,卻也沒有多嘴發問,任由戚云恒遣走內侍,親自上前為他解下衣衫。投之以李,報之以桃。歐陽也轉過身來,把戚云恒脫了個干干凈凈。脫掉衣服,戚云恒便下了水。歐陽卻習慣性地解開長發,把讓他很不舒服的金冠丟到一邊,將頭發披散開,然后才轉過身來,慢悠悠地走進池中,在戚云恒的旁邊屈身坐下。在此期間,戚云恒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歐陽,見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觸手可及……不由得嘴唇發干,小腹發熱。戚云恒今日其實想以坦誠相對為契機,開誠布公地與歐陽說說心里話,向他詢問一些事情。然而身體袒露出來之后,戚云恒便無奈地發現,他這會兒根本不想說話,也說不出話。略一猶豫,戚云恒便毅然決定,袒都袒了,接下來,當然也該誠實一點,順從本心,身隨意動。如此一想,戚云恒便放下心中包袱,手臂一伸,將歐陽拉入懷中。………………坦蕩誠懇的肢體交流終是在極致的滿足感中宣告結束。夫妻二人亦癱倒在浴池的地板上,妻在上,夫在下,繼續享受著滿足之后的余韻。過了好一會兒,戚云恒才率先開口,“下去洗洗吧?!?/br>剛才酣戰到關鍵時刻,兩人才想起潔與雅的問題,考慮到事畢之后也不好叫內侍進來清理,兩人便不得不轉移了戰場,將水戰變為了陸戰。但這會兒戚云恒還壓在歐陽身上,最后的那點散兵游勇也沒從戰場的核心地帶撤離,聽到戚云恒如此一說,歐陽頓時郁悶道:“你別光說,不動??!”戚云恒幽幽嘆了一聲,終是戀戀不舍地將兵馬撤回,起身去池邊捧了些浴湯,將自己自戰場上沾染的污跡沖洗干凈。戚云恒收拾完自己才注意到歐陽并未跟上,轉頭一看,發現歐陽還躺在地板上,并未起身,不由疑道:“重檐怎么不起來?”“起……不……來……”歐陽的郁悶比剛才更甚。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