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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卻清楚地告訴她們,若是她們在這種場合下,不經主子們允許就擅自開口,呂妃興許會夸贊她們忠心,但皇帝陛下卻肯定會在呂妃夸贊她們之前就先把她們處死。——盡忠,還是保命?兩名宮女糾結再三,終是沒敢開口。看到她們的表情變化,戚云恒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當即把戚雨露帶來的宮女晾到一邊,從自己身后的桐字輩宮女中叫出一個紅桐,讓她帶著戚雨露在乾坤殿里找間空屋,伺候她筆墨紙硯,讓她能夠完成課業,其他三個孩子不明所以,尤其是二皇子戚雨溟,迷惑中似乎又有些擔心,一直到戚雨露隨著紅桐進了乾坤殿的大門,他的眼睛也沒從二人離開的方向收回。“你們三個也先進去吧!”戚云恒把另外三個桐字輩的宮女也分派出去,讓她們每人接手一個孩子,如紅桐那樣各找一間空屋,把皇子皇女們領到里面坐下,使他們暫時無法和旁人接觸。三個孩子哪曾遭遇過這種監禁一般的待遇,連二皇女戚雨霖都沒能再面癱下去,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這個招數卻是歐陽在臨來之前向戚云恒提出的,為的就是一個“密”字——不讓他們四個人有機會知道其他三人都是怎么解答這份課業的,刻意地營造出一種鄭重其事的神秘感,讓四個孩子不知不覺地中招,繼續順著戚云恒和歐陽給他們安排好的道路前進。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種做法已經擔得起惡毒之名,很可能會對四個孩子產生離間一般的無情效果。但換個角度去想,卻也可能是無聊且毫無意義的故弄玄虛,全看四個孩子自己如何去想,如何去做。總而言之,這個法子充分體現了什么叫見仁見智,什么叫防君子不防小人。等到四個孩子均被安排妥當,戚云恒帶著歐陽,先去了二皇子戚雨溟所在的屋子,檢查戚雨溟寫出的答卷。之所以把戚雨溟放在第一位,主要是因為他和王績那一伙人接觸最多,戚云恒很想知道他被這伙人影響到了什么程度。讓戚云恒略感欣慰的是,戚雨溟并未因為王績一伙人平日里的刻意照顧以及那大半日的講學便把他們推崇的道理作為自己的答案。在回答歐陽給出的——確切地說,是大皇子提出的——“為什么作詩的能當官,跳舞的卻是賤人?”這道問題的時候,戚雨溟更是敏銳地抓住了一項要點,寫出了一份很能拿得出手的解答。在戚雨溟看來,會作詩就能當官這種說法其實是錯誤的,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反過來——當官的人都是有學問的,而詩詞正是學問的一種,所以大部分當官之人都會創作詩詞,欣賞詩詞。同樣的,跳舞的人也不一定低賤,之所以會讓人產生這樣的錯覺,不過是因為只有那些低賤之人才會被培養成以舞蹈來供人取樂的伶人,而士族豪門的小姐們即便學了跳舞也不會在人前表演。于是,戚雨溟便由此得出結論:高雅的不是詩詞,而是創作詩詞的人;低賤的也不是歌舞,乃是表演歌舞的人。可惜,戚云恒的好心情沒能持續太久。在回答第二道題“講師責罰伴讀之事,對否,錯否”的時候,戚雨溟的思路就出現了明顯的混亂,似乎很不適應這種對與錯同時存在的解答模式,空洞地堆砌了一堆辭藻之后,只是在對與錯的后面羅列出了一大堆警世名言,有一些甚至是很明顯地驢唇不對馬嘴,根本不能套用在這件事上。唯一值得稱道的是,戚雨溟明顯是獨立完成了最終的答卷,即便解答時出現了混亂,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看出他本人在這件事上的真實態度——他并不認為講師責罰伴讀是對的,但若是講師不責罰伴讀而來責罰他,那肯定是更加地不對!看過之后,戚云恒不動聲色地放下答卷,讓戚雨溟把答卷上的內容復述一遍。戚雨溟愣了一下便趕忙開始背誦。雖然并非一字不差,尤其是被他像砌墻一樣羅列在紙上的警世名言,很明顯地漏掉了好幾條,但大致內容和中心思想還是被他正確無誤地復述出來,進一步證明了他確實是親手完成了這份課業。聽戚雨溟背完,戚云恒身形一轉,來到擺放在屋子角落的碳盆前,從自己荷包里取出一塊火石,把戚雨溟的答卷點燃,扔進了碳盆里面。戚雨溟頓時臉色一變,但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等答卷徹底燒光,戚云恒轉過身來,對戚雨溟說道:“若你遵守了皇夫提出的保密要求,那么,這份答卷里的內容便是你知,我知,皇夫知,其他人全都不知。今后若是有人問起,你也可以因地制宜、因人而異地把他們想要聽到的答案告訴他們?!?/br>一聽這話,二皇子終于明白過來,馬上心領神會,笑逐顏開。“兒臣明白!”第82章奇思怪想戚云恒第二個光顧的對象是大皇子戚雨澈。但一看戚雨澈寫出來的東西,即便是戚云恒早已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也險些被戚雨澈開出的腦洞“驚”得破了功。站在他身后的歐陽更是低下頭,直接笑出聲來。沒辦法,戚雨澈對“職業與地位”這道題的解答方式只能用腦洞大開來形容。也不知道戚雨澈從哪里看來的或是道聽途說來的雜說野史,言之鑿鑿地聲稱詩詞和舞蹈都源自于古代的祭祀,但這兩件事分別為不同的人——據說那時叫做巫——所掌握。這兩個巫原本應該分工合作,共同主持祭祀大業,但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終是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最后,負責在祭祀中唱誦詩歌的巫大獲全勝,從此對擔當舞者一職的巫展開了無情打壓,將其貶為賤籍,從而達到使其永世不得翻身的目的。戚云恒滿頭黑線地將這一段看完,總算是克制住了自己,沒有當場把這幾頁紙摔回到戚雨溟的腦袋上。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戚云恒才繼續向后面看去,總算是眼睛一亮,安下心來。乍一看,戚雨澈對另一道題的解答可以說是簡單粗暴,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我若是師,打罰弟子這件事就是對的;我若是弟子,老師打罰我就是錯的。在得出這條結論之后,戚雨澈還似模似樣地給出了理由:從老師的角度來說,暴力的打罰便于管理,就算教不好弟子,也能把他們給管老實了,讓他們乖乖聽話。但從弟子的角度來說,他們家里可都是給了老師錢的,又不是白學,更不欠這些老師什么,那些當老師的憑什么吃人家飯還打人家孩子???!人家雇老師是為了教孩子,可不是為了打孩子!戚雨澈還把上尊師重道的那部分內容和前朝律法中關于傷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