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是與禁衛、小太監說的一般無二,既未偏袒哪方,也未添油加醋。聽他說完,戚云恒轉而向長子發問:“戚雨澈,你為何要將盧講師砸傷?”“他打了我meimei!”戚雨澈梗起脖子,想也不想地叫嚷道。聽起來似乎兄妹情深,很是感人,然而戚云恒卻絲毫不為其所動,漠然追問道:“就為這個?”戚雨澈立刻遲疑起來,似乎有心咬死這個答案,只是又免不了心中發虛。最終,戚雨澈并未堅持多久就敗在了戚云恒的目光威懾之下,低下頭,放低了音量,小聲嘀咕道:“他今天雖是頭一次責罰二meimei的伴讀,但平日里卻沒少讓我那幾個伴讀挨打,我……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所以你就拿硯臺砸他?”戚云恒費力地壓下心中怒火。“我倒是想用拳頭,可我才這么大點,就算打他幾拳,他又能疼到哪兒去?”戚雨澈抬起頭,理直氣壯地撇嘴答道。戚云恒滿頭黑線,一時間竟覺得這兒子倒也不像他以為的那樣蠢笨。——這小子豈是一個蠢字所能描述!就在戚云恒開始考慮是否該用硯臺把戚雨澈的腦袋也砸上一次,試試能否物極必反,把他砸出點靈光的時候,正殿的門口處卻傳來小太監的通稟聲——“皇夫九千歲求見!”戚云恒立刻把兒女們丟到一邊,揚聲道:“請皇夫進來!”第62章事有對錯很快,殿門打開,睡眼惺忪的歐陽一臉狐疑地走了進來,邊走邊問:“這是出什么事了?”歐陽一覺醒來就發現已經到了午膳的時間,然而戚云恒卻沒有在他身邊,也不曾派人過來喚他,隨口向身邊的宮人一詢問,一個個卻是神情窘迫,語焉不詳。歐陽頓時生疑,干脆起身來了前面正殿,想要親自一探究竟。聽到歐陽發問,戚云恒也和宮人一樣不好作答,只得嘆了口氣,向歐陽伸出右手,示意他到自己身旁落座,同時道:“重檐先別問了,待朕處置過這些孽子再與你解釋?!?/br>歐陽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好冒冒失失地說些什么,再說這幾個熊孩子又不是他生的,怎么處置都與他沒有干系,當即閉上嘴巴,安靜地來到戚云恒的身邊,在魏公公親手搬來的椅子上落座。見歐陽這邊安穩坐下,戚云恒才轉過頭來,再次點名,“戚雨霖,為何背不出詩文?”“……沒有背?!倍逝萦炅孛鏌o表情地給出了一個極其簡單的原因。對于這樣的答復,戚云恒自然是不會滿意的,但他也沒有直接追問,只冷著臉,同樣面無表情地直視著戚雨霖。父女倆僵持了一段時間之后,戚雨霖終于垂下眼瞼,再次開口,“詩文,無用?!?/br>這個回答終于讓戚云恒消去了幾分火氣,但也并未予以褒獎,只淡淡道:“說出你認為它無用的理由?!?/br>“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用?!逼萦炅匾蛔忠痪涞卮鸬?。“只是這些?”戚云恒不免有些失望,但跟著便意識到自己的小女兒不過是個不滿六周歲的孩子,沒有對師者言聽計從就已經很不錯了,能定下心來去品評一項技能的價值高低更是難能可貴,真要是如成年人一般思考到于國無助、于民無益這種層次,那也……太妖孽了!戚云恒正想就此打住,戚雨霖卻忽地抬頭,直盯盯地看著自己父皇,反問道:“詩文,何用?”戚云恒不由一愣。不等戚云恒給出自己心中答案,身旁的歐陽便接言道:“朗朗上口,易讀易懂,聞之悅耳,品之生趣?!?/br>“……還是無用?!逼萦炅孛蛄嗣蜃?,漠然自語。“用處還是有一些的?!睔W陽一本正經地反駁道,“詩詞一如歌舞,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賞心悅目,娛己娛人。畢竟,即便是山中野獸也不可能把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花費在捕獵和吃喝拉撒上,總要有閑暇的時候。人也是一樣,不可能一天到晚只忙于那些生死攸關的正經事,總要想法子娛樂自己,讓自己開心,然后才能帶著好心情繼續去做正事,把正事做好?!?/br>“既然詩詞如歌舞,那為什么作詩的能當官,跳舞的卻是賤人?”發出質疑之聲的不是戚雨霖,而是大皇子戚雨澈。“好問題!”歐陽燦爛一笑,然后卻轉頭看向戚云恒,“陛下,不如就將此問作為課業,留給皇子皇女們解答?”“善!”戚云恒欣然應允,“重檐與朕想到一處去了?!?/br>話音未落,戚云便恒神色一斂,將目光回落到四個兒女的身上,沉聲道:“爾等應該都已聽到,朕在偏殿的時候曾經說過,接下來,爾等將休學十日,在此期間,太傅、講師以及爾等之伴讀都不會再來宮中打擾,爾等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思索御父之問以及今日之事,得出一個解答——為何詩人可以為官,舞者卻是賤籍?講師責罰伴讀之事,又是對是錯?若對,因何而對;若錯,又因何而錯?”下面的四個皇子皇女頓時有些發懵。如大皇子戚雨澈便覺得父皇純粹就是在為難他們,而二皇子戚雨溟卻開始考慮父皇為何要讓他們完成這樣的課業,二皇女戚雨霖郁悶地發現她想不出能讓自己滿意的答案,大皇女戚雨露卻是徹徹底底地被這一串對錯與否給鬧懵了。然而戚云恒卻沒有到此為止,繼續道:“我出的這道題目并非二擇一的簡單選擇,爾等不能只議其對或者只評其錯,二者必須兼而有之,既要想出對的道理,也要想出錯的緣由——爾等可聽明白?”“不明白!”戚雨澈的腦神經已經因為超頻使用而被燒斷了弦,聽到戚云恒這么一問就下意識地把心里話講了出來,話已出口才意識到問問題的人是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的父皇,趕忙捂住嘴巴,仿佛想借這個動作讓戚云恒無法發現說話的人是他。但這種可能只會存在于他的妄想之中,戚雨澈剛一抬手,戚云恒的目光便如利劍一般掃了過來。好在,被說糊涂的人不只戚雨澈一個,不等戚云恒向長子發難,次子就跟著開了口,“父皇,一件事怎么可能既是對的又是錯的?”“這種問題,自己去想!”戚云恒冷冷答道。戚雨溟明顯想不出來,但他和兄長一樣畏懼父皇,張了張嘴,終是欲言又止。“我來給你們一個提示吧!”歐陽笑瞇瞇地插言,“有句話叫做:小孩子才講對錯,大人的世界里只有利益。想明白這句話,你們也就能想明白陛下到底想讓你們完成怎樣一種課業了?!?/br>小孩子和大人這兩個對立的名詞很明顯地觸動了四個孩子的心弦,就連戚雨澈都不自覺地放下手,琢磨起這句話的內在含義。然而不等他們想出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