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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不多,只是在應聲,就這么來回三分多鐘,掛了電話。 他忽地一轉身,祈熱便看到了他的正臉。 “哥?!标憰r迦只喊了陸時樾,然后稍微一偏頭,和祈熱對視上。 自祈涼生日那回,祈熱還是第一回 這么仔細地看他,從跨年到今天,她刻意地避開他,也不參與任何有關他的討論,現在不期然與他面對面,心里滋味有些復雜。 陸時迦應該是真的又長高了,肩膀也寬闊了一些,整個人看著愈發協調,而這樣一個人,在和別人談戀愛,對象還是系花。 祈熱就這么默默望著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不管他是真戀愛還是假戀愛,他現在都很好,學習,生活,都按著他本該有的軌跡繼續往前。沒有她,他似乎變得更加優秀,甚至連打扮也更好看了。 對比之下,她的嫉妒與生氣,甚至當著徐云柯的面哭,都不足為提,而且這些都與當初她要跟他分手時的想法背道而馳。但好在還來得及,她不至于真的就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去找他和好,若是去了,那是半途而廢,當初執意分手也就沒了任何意義。 她長久地看著他,眼神復雜得讓陸時迦一時沒有避開,過會兒,她忽地就笑了。 她是想到,自己好像過于自信了。她按部就班這么久,事業上也沒有任何突破,像是定好形狀的模具里的泥,任由框架將自己固定好。與旁邊的陸時樾對比,她更是一無是處。 而陸時迦是梅大的學生,周邊都是最優秀的人,他以后的圈子也必定屬于上層。 她一個大學老師,不思進取,反倒因為情情愛愛任由情緒左右,分手了就跟天塌下來似的,止步不前,還勞動身邊人都擔心她一個將近三十歲的成年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像她當初說的,四年后他要是還喜歡她,他們在一起也會有巨大的差距。 她該拿得起放得下,與其在這思前想后,不如想想怎么讓自己更加優秀。她也該想,四年后她要是還放不下他,到時候還能不能追上他的腳步。 現在就似乎有些追不上了,陸時迦不管是為了誰,都在努力變得更好、更優秀。 她更該如此。 夜空里忽然出現五彩的光,飛速流轉,伴隨著巨大的聲音,終于燃帶出過年的氣氛。 頂風作案的人,連帶著他點燃的煙火,也有了一絲禁忌的味道。 幾人被煙火吸引,皆略微抬起了頭。 祈熱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她左右掃了掃,找不到想要的石子,又往祈畔拾掇的幾個花盆里翻找,沒找著,很快抓起一把泥揉成一團,直起腰便往陸時迦的方向扔了過去。 泥團半道上就散了,加上祈熱扔出去前稍微偏離了方向,最終只一兩粒碎泥砸在他身上,很快又不知彈去了哪兒。 祈熱這么做,就是想讓自己心里舒坦一些,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是她假裝實現了。 用東西扔他一回,就當是一刀兩斷。 她本想說一句“手誤”來解釋自己的行為,但那樣反而此地無銀,又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索性什么也不說,轉身去水池子里洗起手來。 另外兩人都始料未及,沒想到她會來這么一遭,雙雙沉默了一會兒后,先說話的是陸時樾。他看一眼陸時迦,壓根不記得自己也只穿了一件,倒是提醒他進屋加衣服。 陸時迦也不吭聲,捏著手機就進屋了。 陽臺上水流聲持續了一陣,祈熱接了一捧水,作勢要往陸時樾身上潑,剛做出假動作,反手朝花盆里潑了去,看向陸時樾時臉上的笑容真摯了一些,“你還是這么無趣,都不會躲的?!?/br> 她前后情緒相差得有些大,陸時樾看在眼里也不拆穿,回說:“我要是有趣,你應該也不會不喜歡我?!?/br> 祈熱甩了甩手上的水,“你在寒磣自己,讓我開心呢?” 陸時樾終于覺出幾分熟悉感,他表情一正,接著最開始的話:“你和迦迦都很偏執,他有時候就是小孩子心性,被逼急了什么也干得出來。硬碰硬不是辦法,其實只要你開口,他就會跟你說實話?!?/br> 祈熱笑起來,“人都是會變的,你一年到頭不在家,已經不了解他了?!?/br> 她故意說得這么絕情,是在表示自己不想再聽。 “祈熱,”陸時樾難得堅持了,“你大可不必逼自己?!?/br> “我沒有啊?!彼χ鴵u頭,然后摸向外套口袋,“誒,手機響了?!?/br> 她從兜里掏出手機,一看來電人,稍微愣了愣,等接通,對面傳來一句“bonne année”。(新年快樂) 電話是遠在法國的鹿小詩打來的,她說幾句近況,然后問:“陸時樾不會在你旁邊吧?” 祈熱聞言看一眼旁邊的人,“在啊?!?/br> “那就省得我另外打了,你要不把手機給他一下?” 祈熱聽著應下,她隱隱覺得,鹿小詩這個新年電話不簡單,而且不像是打給她的。 她將手機遞給陸時樾。 陸時樾接過手機,先跟那頭打了招呼。 他只是寡言地回應,祈熱轉開頭,到兩人對話結束,她都沒聽陸時樾說一句完整的話。 電話再回到自己手里,祈熱開玩笑地問那邊,“你們說什么秘密呢?” 沒聽見回應,“……salut(喂)?” 鹿小詩這才笑了笑,“沒說什么,過幾天我回去,有機會見面的話我告訴你?!?/br> 祈熱應一句,那邊又沒了聲。 過會兒,鹿小詩不自覺地嘆了口氣,緊接著笑了,“我談戀愛了?!?/br> 她談戀愛了。就在剛剛,她把這件事兒也告訴給了陸時樾。 扯了些有的沒的才說,“陸時樾,新年快樂,”她言語間帶著釋然,“我戀愛了?!?/br> 陸時樾的“嗯”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便接著說一句:“新的一年,你再也沒有我啦?!?/br> 她將陸時樾的第二句回應解讀為祝福。他真的太不愛說話了,很多時候她都得揣度他的心思,以至于練就了察言觀色的好本領。 現在這副本領再無處施展了,她的男友,她的初戀男友,大概有這個世界上最體貼的一顆心,她再不用揣度,而是什么也不做,由他來揣度自己。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逼仄的、掛了大紅燈籠的一爿小吃店里,被祈熱問及,剛回國的鹿小詩正解釋給她聽,“也就前年,陸時樾生日那天,你不是來公司找他么?那會兒Emily讓朋友給我捎東西,喊我去機場拿?!?/br> “就是那個給你送東西的人?”祈熱今日出來見人,化了淡妝,看上去氣色好了一些。 鹿小詩點頭,“我見到人之前想啊,是Emily的朋友,應該跟她同齡,哪知道一見人,是個藍眼睛高鼻子的法國小帥